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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王离开偃城的这些日子以来,坏消息接二连三,一个麻烦未了,新的麻烦又来了。最坏的消息莫过于父王和两个妹妹海上遇险了,让游牧这些天都有些慌手脚。一个大国那么多少事,一个大家庭的事儿也不少。特别是细弟细妹的失踪让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派出那么多人,也严令推行了户口登记,就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捞回来。
上午一到前宫偏殿,就收到父王来信。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跳起来,他头顶上的这片天还是亮的,而且还出了太阳。父王不但好好的,还成功地将自由贸易城邦的车船坊引进到北岸了,整个商会都有可能都来。一个比浪城更繁华的城市就要经过他的手来开创了——还有比这个更有成就感的事儿么?除了找回弟弟妹妹之外。
过了这么多天,既没有发现弟弟妹妹的行踪,也没找到他们遇害的证据,说明他们还活着。老总管和柴教头也都劝他宽心,但他还是坚持查找,只是不再那么惶恐了。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也会像父王一样好好的。
他当即让人找来了老总管游雅,把父王的亲笔信让雅爷爷也看看。
雅爷爷进来之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反倒说:“这事是好事,眼下派谁去和周瑜说呢?这自由贸易城要怎么建设呢?以后是不是就放手不管呢?“
这三个问题还真是有点难以马上回答,但他立即想到:“雅爷爷可以从周瑜那边过一趟,再到穆夏国。走陆路比走海路更快,您说是不是?”
“是,这倒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后面的问题我也没想清楚。”雅爷爷说着就坐到对面,“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将父王的信从老总管手里拿回来,笑着问:“雅爷爷和柴教头商量什么时候动身?”
“本来计划一早出发的,结果柴教头那边要到下午,世子又来分享好消息。所以,最快就下午了。”雅爷爷说完就自己端起茶杯来喝。这是他的老习惯,稍微说多一点话就要不停地喝水。
“柴教头遇到什么事?”游牧把书信放到桌子底下的匣子里,然后端起茶来喝。今天,他的心情很舒缓,往日的烦躁和焦虑随着这封信的到来而退隐。“是不是王中孚回来了?”
“世子,对于王中孚的处罚是否有些过于严厉?”雅爷爷放下茶杯,“现在你父王和兄弟都出去了,你身边也缺人手呀。我和柴教头也要出差。”
“处罚是一定要的。丢失逃犯的过失不小,虽然缺人也不能姑息。我想,再雇佣一些顾政大臣,分管各项事务。什么事儿都我来管,实在是管不过来。”
“世子这个想法不错,但是还需跟你父王说说。毕竟这是改变体例的事,要考虑周全,还要看准人,才能实施。”
“等父王到了七穆都,我会写信过去。父王看人比我肯定准。”
“世子,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安排杂务了。催催柴教头,下午动身。”
“顺便让柴教头来一趟,王中孚就让他歇息一天。”
“好的。”雅爷爷起身离开了。
游牧在琢磨他刚才提出的顾政大臣雇佣计划。要几个人,分成那几块,所有想好了才能跟父王写信。他把案头的奏折之类的都放到一边,斜靠在椅子上,脚抬到矮凳上,喝口茶,进入冥思。
没多大一会儿,柴教头左手扶着剑柄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双手抱拳行了个殿堂礼节,然后就把对王中孚等人的处罚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才罚王中孚半年佣金?其他侍卫才三个月?”游牧惊讶地站了起来,“柴师傅,我当时说的一年和半年,不能把我的话打折扣了呀。”
柴教头笑了笑,右手摸摸头,“糟糕,我听岔了?还是听错了?”
“这只能问你自己,”看到柴教头像小孩犯错似的笑容,游牧又不想生气了,“还是我处罚重了?”
“嘿嘿,确实有点儿,”柴教头放下手,“一年的佣金都罚了,王侍卫肯定过得不舒坦,干得就不开心。作为御前侍卫,带着情绪就不好办了。”
“那也不能说改就改,”游牧坐了下来,“要减轻处罚,也该由我来说才对。”
“是是是,我本以为你就是这个意思,在教训他们对同时就顺口说了。”柴教头在老总管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去穆夏国抓人的事儿,世子还要不要考虑一下?”
“那还要考虑啥?”没想到这个柴进得陇望蜀,游牧笑了笑,“柴师傅,又觉得有什么不妥?”
“妥倒是没什么大不妥,只是这会伤害两国关系;你们还是亲老表,你姨妈会咋想?”柴教头说完,端起茶杯喝起来。
“他们怎么想我不管,”游牧的好心情似乎不见了,“在我国闹出人命也不能一走了之,天下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待我这个监国世子?”
“但这似乎是个无头案。”
“就因为驷意不承认?”
“不,郭庄主所说的证人当晚全被杀死了。”
“就算不确定是驷意干的,但郭庄主到王宫来伸冤了,咱们也得管,也得他一个交代。”
“还是需要花时间查。当地的卫队有没有介入此事?”
“还没有。谁知道派了几双眼睛都没看住独眼龙。”
“郭庄主自己雇的侦探有进展了吗?”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柴师傅。”
“算我失职。这样的话,我就不跟总管一路走了。”柴教头放下茶杯,双手比划起来,“我走郭庄主那过一趟,实地查看一下,然后走叼湖城横渡到穆夏国,与老总管汇合。世子,你看怎么样?”
“我想想,”游牧的情绪又好些了,笑了笑,“我给你这次行动的自由,但是要有结果。不管是不是无头案,总要当面锣对面鼓地审清楚。若是凶手另有他人,那也得给各方面一个说法。柴师傅,您说对不对?”
“这是肯定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当尽力而为。”侍女为柴教头满上一杯茶,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k了一口,美滋滋的,“另外我收到醉侠岛来消息。”
游牧也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新茶,抬起头,“游祺有消息了?”
柴教头摇摇头,“有人发现林教头在穆霄国。”
“这么说,父王的船还是出事了。”游牧坐直了起来,“那我大妹二妹有没有跟他林教头一起?”
“没提到。”柴教头轻描淡写地说完,继续啜饮新茶,“那天你父王明明是指定武松随你母妃和三弟到穆霄国的,怎么会是林教头呢?”
“这么说,也有可能。”游牧放下茶杯,“我父王的心思谁都拿不准。不去想这个了。那个罕剑有几天没来消息了?”
“要不要我去找找他?”
“我看行,那小子动不动就开溜。”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柴教头喝完杯里的茶水,就起身出去了。
游牧连忙在他背后交代:“跟老总管说声,让他尽早动身。”
柴教头把右手举到肩膀上摆了摆,头也不回就跨出了门槛。游牧在心里骂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牛?还是我这个世子当得太差?”
接下来他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时间把桌上的文件全都处理了,然后就去吃饭。下午睡了个懒觉,昨晚在荷塘别院玩得太累了。早上吧,老总管起得太早,满王宫里转来转去,他想睡懒觉都没机会。下午就好,老总出发了,柴教头也没回来,案头的东西也处理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的了。
一觉睡到太阳东斜,他起床到花园走走。现在的花园除了那些打扫的仆人和花匠之外,就剩他了。大哥去了北军,三弟去了穆霄国,四弟失踪,细弟细妹也不见了好多天。花园里还真清静得适合思考。
他走到荷塘假山前,想起那天欢迎皇帝的宴会。算是这里最热闹的一个傍晚了,也是九年以来最热闹的一次。最近天气有些变冷,荷叶也纷纷枯萎,水下的小荷也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下次热闹的时候应该是叔叔的婚宴了,或者是父王功成归来。
在荷塘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他就开始发呆,看着姿态万千的荷叶就开始遐想。这一片叶子不就是一个人吗?这世上的人是一人一个样,一人一个心,难记住,也难看透。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会写在脸上,甚至连嘴上都不好吐出来。要是管不好那些人,又怎么能管好一个国?然而,这又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呀。
“世子,在这儿呢?”罕剑带着他妹妹罕熙找来过来。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从田田荷叶上看着他们走近。这罕熙很有几年没见,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一身粉红色的裙装在荷塘边走着,远看就像一朵荷花随风摇曳。两只羊角辫垂到肩膀上,额头上银龙抹额反射着夕阳的霞光。脸蛋也变得好看了,红扑扑的像个桃子。大眼睛里的眼瞳被夕阳照得透亮。
等他们走近,游牧就站了起来,说:“也不早一点来,这里的流水宴也没准备。”
罕剑呵呵笑着没有说话,罕熙小鹰钩鼻下的上翘小嘴微微一笑,说:“哟,当上了世子,就不认识我了?”
“哈哈,女大十八变,有点不认识了。”他指着假山,右手比了比,“记得当年在这里捉迷藏的时候,你才这么点高,都长这么高了,还这么漂亮。”
“就你最甜,当了世子也没个正形。”罕熙嗔怒地笑了笑,转向荷塘,“这里好美呀,晚上有月亮吗?有月亮的夜晚是不是特别美?”
罕剑大笑了起来,“还不知道是粉月亮还是蓝月亮哟。”又转身对游牧说,“世子刚才说在这里摆流水宴?”
“明天吧,现在也来不及了。”游牧开心地摆了摆手。
罕熙猛地转过身,笑着说:“真不够意思,我就想晚上吃,看着荷塘月色,吟诗、唱歌、喝酒,多美呀!”
“好好好,你等着。”游牧看着罕熙的眼神都有些模糊,“你带什么礼物来吗?大老远的总不能空手来吧?”
“你要什么礼物呀?你什么没有呀?”罕熙的反问气势让游牧一时不好招架,她又噗嗤一笑,“我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好好好,你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游牧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仆人可以传话,“现在安排也没人去传话呀。”
“我去!”罕剑对这里很熟,答应一声就走开了。
罕熙又假装看荷塘风景,背对着游牧说:“我听我哥说,你弟妹搞不见了?”
游牧上前一步,回到刚才的石头边,“是呀,也不知到他们在哪儿。”
“我父王特别会预测,你要问他,他一下子就说出来。”罕熙砖头瞥了他一眼。
“真的假的,这么神。”他看着罕熙红潮不退的脸,“你是不是也会呢?”
“我才不会,”罕熙笑着转过身,“不过,我会猜。”
“哈哈,你猜猜看。”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来了。
“听我哥说,你细妹特机灵,一转眼就溜不见了。所以,我猜她是去找你母妃了,也就是在穆霄国。”
“真的假的?”
“你可以飞鹰传书过去呀,问问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我细妹的老鹰都派到北军去了,还没回来。再说说我细弟?”
“不好猜。”
“还是不行。哈哈哈……”
“恐怕只有我父王测得到你细弟的行踪。”
“你也飞鸽传书回去问问就知道。”
“那得看你晚上的宴请怎么样,本姑娘一高兴自然就照办了。”
“还有我四弟的呢?”
“你弟弟妹妹怎么都不见了呀?”
“说来话长,不说了。说说你,这些年你都在干嘛,你父王是不是还在能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这些年很开心,没人管。父王一心研究他的法术,天天担心火鬼出来。可我长大的这些年也没见到。”
“时刻预备着也没什么错。”
“我预备了,你这么久都不抱抱我?”
“你别这么逗,好不好?”
“晚上!”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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