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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传来声音:“醒了!”
裴青思道:“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呀,怎么这么黑。”
文乾海道:“神山与崖谷之间的无底深渊。”
裴青思一阵无言,显然被惊得愣了,不知如何发言。沉寂良久,才呐呐道:“那我们还活着吗?”忽而焦急道:“傲世,傲世呢!”她一阵焦躁,哪想这一动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她闭上眼睛,感觉被人抱住,急忙抓紧,待得旋转缓和下来,才呼出口气:“傲世,你没事吧。”
黑暗中看不到傲世的表情,但他口气却不怎么好:“别动,我这个法甲只能开辟空间,没法控制。”
文乾海见他不愿说话,接口解释了一下。原来他们现在身处傲世随身的空之法器开辟的空间内,这个空间也是个圆球,除了待在里面可以防御外部的冲击外,没有任何功用。现在他们三人所处的法器正不断在无底深渊中下坠,根据心算,已经持续下坠快一天了。
裴青思细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文乾海宽慰了几声,道:“要也怪那些不识时局的人,你们只是受累而已,还轮不到你们担责。”
即使以傲世坚定的心志也有些动摇,道:“无底深渊如其名,至今无人生还,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掉下去至死?”
他的话让文乾海一阵无语,不说前几个统治文明,人族称雄的历史,也有不少富有探索精神的修行者,但是只要涉及到无底深渊,至今就无一例成功或是生还的记载。说白了吧,对于下界修行者攀神山九死一生,上界强者则要潇洒几多,而若是探索深渊,那就是十死无生,最近的一例是三十年前一名上界修行者,为了救坠入深渊的弟子,从此踪迹全无。他消失前,列神榜,排名第六。
这是人史公认的古今第一死地!
只能,绝望的,等死。
…………
崖谷这边,此时遍是愁惨气氛。
那件被人族史上第二强者铸造出来的续断枪此时吊挂在崖壁上,以无上神铁太阿白锻炼的枪头垂在壁间,随着偶尔刮起的深渊诡风微微颤动。
在巨人祭坛上,姬赵李宋四个少年脸色苍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而不远处则有两个七老八十的老妪呜呜惨咽,她们披头散发脸色灰败浑身如筛糠,都这幅年纪还如丧考妣,实在不容易,当然,这并不是做作,听她们口齿不清的哀叫着少宫主少宫主就可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另一处,还有三男一女,他们形态各异,高矮胖瘦,唯有那种威势一般无二,但此时也俱都脸色难看至极,而且他们口型变换,显然正在说着什么:
“风凛,怎么样,都快一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别急,早在半日前风语就传到神脚郡了。现在估计消息已经到了各家手里,命令很快就会到。”
“很快很快?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为什么还没有指示,虽然我们的小家伙们都没事,但情况却更糟,听到没有,浮宇宫的剑神继承者,还有那个未来有望稳坐神榜交椅的文乾海,那可是周师毕生衣钵传人,而且……”
那个风华惊艳的女子冷道:“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叫傲世的孩子!”
“……”
“……”
“这世间太平了百年了,三十年前大武之乱,那个暴君横空出世,祸乱也仅局限凉州一地。但现在事关神朝,要知道他们根底之深厚,近百年前太上大征失败隐退,现在在位的神平冕下不宣威势不耀武功,但却把神朝治出又一个盛世,这样的国力如果全部化为武力……”
这些人都没有经历过神朝前代神皇现今太上当极时期,但是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什么秘辛接触不到,一想到神朝以此为借口,调整国策倾国兴征,九州再陷战火,他们就觉得一股寒气蹭蹭往上冒。
“我特么怎么不听两婆子的话去救他们三个。”
…………
神脚郡,郡城,弘武院,竹林深处。
包括现任院长屠重才和一干讲师们都聚于此,场间气氛凝重,连竹舍内篱笆栏里金闪闪的母鸡喔喔那圆溜溜的小眼珠子都透着忧虑。
周圣又是一口一杯热茶,这已经是第七杯了,而在场者们也随之脸色更沉一分。
啪,草莽汉子般的世间第一贤者把陶杯放在竹桌上,众人心底一颤,却见他起身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孙行急得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喊道:“老周,你去哪啊。”
周圣身子停下,转头怒道:“尿急,解手去。”说着把住门把一拉,一条漆黑的玄妙通道扭曲显现,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屠重才这才惊然道:“老周,你做什么去。”
“看看去。”
屠重才气道:“你糊涂,龙山预言天宝将现,你位入绝强之列,现在这节骨眼你要去了,情理有依,却难保不落人口舌,遭人非难。”
“我去他妈的。”
…………
九州这个名字源起巨人时期的阴阳域直辖地‘九沃原’,是目前探明区域中土地资源肥沃生存条件最宜之地。始祖炎黄建立九极神国后,所辖疆域便是九沃原为基础扩张出来,称为九州大地。到了严宗时代,半强迫的‘推疆令’,神国对地理的探寻空前热烈,数百年里,疆域一翻再翻,才形成现在广阔得让人感叹的人族生存地。
幅员辽阔,万里山川江河湖海,现在的九州每一域都不愧于此!但论地域最广,声势最壮,实力最强,底蕴最丰富者,唯占据九沃原大部的神州而无右者!七千年前神国一朝倒而九州散,但于中央所控之力依然令群雄望而生畏,恐遭灭顶,唯协力抗之。每每神州发起征伐,无论锋锐所向为谁,最终总是引来群强之围。毕竟谁都清楚,若与八州相较,神州绝难作为,只要八州纵横携手,神国必无光复之日。
神州,光明都。
这座书写人族兴盛史书的第一雄城,焕发着令其他八域和霸主们心惊与不安的热度和活力。这盛世繁华,令那些年岁近百或者更年长者们不禁感叹,岁月啊!年岁在七十以下的,几乎都难以想象,近百年前,当今太上兴大征,神朝由下而上无不奋发,修士十万!甲士五百万!倾国而出,打得地覆天翻,最后,只留下城池凋敝,民力凋零,归者十不存二,差点就民怨四起。
如今,谁人还有怨恨呢?太上罪己退位,今上继位后不宣威耀武,恢复民力,用了半百岁月再造雄国。现如今,那些对于史书耿耿于怀的激进者们又再开始嚷嚷着诛逆除奸,光复神国了。快一百年了,神州,这个人族兴盛之地,又开始酝酿煞气,准备大干一场!只是今上是个明白人,太上的失败缘何?还不是代代难有成效的外交分化!只要八州诸势的盟约不破,光凭武勇,难谈收复,冒然兴戈,只能是重蹈覆辙。亏得今上手腕通透,将个国家拿捏得妥帖,才让那些激进者难有作为,否则这太平之世真是岌岌可危。
话说回来,什么是上下?就是天与地的差距,截然不同的存在,下面的平头百姓,如何能懂得上天之意,所谓天威难测。
在光明都的中央偏东,有一片占地极广的禁区,所谓‘天域’,是曾经九州的权力中枢,也即神皇御极之处,现如今它依然牢牢控制着神州大地,统领亿万子民。
宫城是一色的黑,山峦般层叠,气势磅礴,傲立天地间。
一座倚在‘霄汉宫’不远,几乎并驾的高大宫殿内,虽然这里采光优良,温暖宜人,但此时的殿堂内却弥漫着一种难言沉重的气氛。
此时殿上雕着远古巨头的宝座上坐着一个人,他的面容被透入进来的阳光遮住,只能看到半白的须发,和身上缠绕金丝巨头绣物的华美黑色袍服。
殿内几处要点矗立着侍卫雕像,形似真人,但一点声息都没有。
在下首正前站着一个同样衣着考究华丽的黑袍男子,他生得威严,气质却颇为柔和,但亦有一股上者的气势。
殿上之人似刚醒来,道:“上皇,为何紧缩眉目。”
自神国崩裂,轩辕氏便知耻而让,放弃神皇之称,但为表示其正统,凌驾其他各州王朝统治者之上,从元分之历起,便称为上皇!所以,站在下首对面的显然就是如今神朝至高无上的神平上皇冕下。当年大征之败,险些导致神权与皇权的崩溃,为安抚沸腾的民怨,太上让位于今上,帝号为神州太平,昭示与民,与天下诸强相惜的态度……
太上退位乃是真正的退隐,从未干涉国政,所以神平上皇登极数十年,早就大权在握,但对面前这位依然尊敬不减分毫。他似乎酝酿着措辞,良久才道:“刚接到屠重才院长传信,弘武院文乾海,浮宇宫传人裴青思,还有小七渡续断枪道失败,坠入深渊,另,神山异动,有神秘声音发出,逼退浮宇宫两位上界修士。”
太上闻言,沉默一会儿,才道:“……,只是逼退么?”
神平上皇点头道:“两人均无大碍。”
“……”
太上沉默不语,神平终于忍不住道:“仲父。”
太上抬手止住他,嘴角露出玩味的弧线,道:“上皇冕下,当年我传位于你,所有一切都交接清楚,唯独保留了一样!”
神平没有任何惊讶,只是道:“仲父自有缘由,只是此密与小七有关?”
太上道:“有关!于全天下人都有关!”
神平闻言沉默,太上却不卖关子,道:“这个秘密就是混玉!”
神平一惊,道:“混玉!此物不只是历代传承之饰物吗?”
太上稍后道:“这个秘密成就了始祖,间接缔造了九极神国!恐怕严宗的迷踪亦与之有关!自始祖起,此密只在传承间延续,永远不传于第三人知!我不告诉你,却与你性格有关,你们父子两太推崇严宗了,让你知晓,恐要行险。”
上皇多年古井不波的心绪起伏,道:“小七此行前,您让我把混玉交给他,我本以为是您属意他接位。原来您早有考量。”
太上摆摆手,道:“哪来的考量?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此混玉明为继承大统之证,其实乃是入神山之秘钥!当年与始祖竞争者何其惊艳,若不是神山偶遇,如何能大败群雄,扫平六合,澄清宇内,开人族光明之神国。”
短暂的惊讶后,神平意识到什么,皱着眉道:“会很麻烦?”
太上点头:“岂止!如果拿着混玉就能进神星窥知玄奥,又如何会有当年那样一场祸乱。历代上皇包括我的皇父冕下,当然我也去寻过,终不得门而进。小七的资质自然够格承袭大统,但要知道那世间第一宝座可不一定是最惊艳者莫属!现在你的其他兄弟可都虎视眈眈啊,他们的孩子可也有袭位权的。让小七带着玉宝,一是我与你皆属意他,二是所处之地相应,上皇,此次最坏的结果是玉失人亡,毕竟历代进深渊探索者皆是我族至强之人,凭文乾海那小犟驴,我怕是凶多吉少。”
上皇沉着脸道:“有几分把握?”
“一分都没有!”
“……”
太上摩挲着短须,表情决绝:“上皇,这事上恐怕要对不起你和小七了!但时不我待,错过这一次,恐怕局面就要彻底定数了!全天下,除了那些平民百姓,谁都知道,我轩辕氏并未放弃再兴武力。百年沧海桑田,何乎数千载岁月!如果不是一代代先人不予余力的在群雄间制造弊病争端,让九州始终似合还分,现在哪还有那么多光复神国的思绪。当年我兴大征,与当时强壮的国力有关,但最重要的是在卢贼的游说下洪荒二地就要倒入其余各州同盟,这是决不允许的,一旦如此,大势便去,光复亦将沦为一纸空谈。虽然最后我们没能控制住洪荒要略,但至少情况不再恶化,唉,当时太顺利,顺利到让我以为统一的机会提前来到,谁知却引来群敌,白失了多少儿郎国力。”
在他说话的时候,神平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眼里虽然疼惜,但亦决然!道:“若是不幸,亦为不运,无怪谁,身为炎黄子嗣,为光复大业捐躯,死犹荣。”
他这决绝的眼神,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王家最无情,生死不由命。
太上摇头:“事情还不至于此,吾家从未主动放弃任何同胞战友,何况是亲子。”
神平上皇了然道:“当然,我已经下令赵孟亲率一队黑幕卫待发。”
太上道:“赵孟确实难得,换了任何时候都足矣,但这次不够!这次是顶级争锋,只有最顶尖人物才有机会。”
神平脸色大变,却被其所止:“吾自卸去大任,隐居深宫已近百年!现如今,元寿将尽,再不出去走走,怕就真要隐居至死了。外面的一些谣传我也有所闻,出去走一走,对你,对你属意的人都有好处。而且,老则老矣,死前还是心有不甘,正好借此机会再会群雄!如果能够觅机为神国扫除些许障碍,便是极好的。”
神平始料未及,便也有些迟疑,只是道:“那随行之人……如此的话,带上恒石卫。”
太上道:“那些忠烈留着光复时用吧,这次只需简从,我把自己的黑卫带走即可,什么都不带,走也走得干净些。”
“仲父。”
太上高深莫测,道:“无需如此,结局皆未定,谁知不是春。倒是有个地方需要上皇授权许可。”
“何处去不得。”
太上郑重道:“剑冢!”
“您要用九剑!”
太上哈哈大笑,道:“近百年隐于深宫,驭兵术总算有所成!当年差了点,这次我只取一兵,与天下一流绝强杀个惊天动地。”
神平肃敬道:“盼得胜归来。”
笑声越发的洪亮,渐渐的变成了回响于天域的天音!而在殿内,那些石雕闻声褪去灰色,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瞬间,威势和杀势席卷而上,劈开了光明都上空的云层!在云层之上,很多道惊恐的意念还没来得及传递些什么,就被绞杀干净,丝毫不留。
这叫杀威之势,凝而实,冲之就能澄靖一方。所以,突然四方俱静的天域内,识感优异者都能闻听到上皇冕下的话语:“清静了,真是极好。”
……
同一时间,九州各地,各国各宗各派,各自的秘境宝阁,圣山神峰,仙谷洞府,同时发生噩耗。
“突亡!”
“暴毙!”
“识感尽灭!”
“四叔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爆头毙亡,当时卢然正好在旁聆听教诲,被波及,登时气海破散,已经打通的命穴也淤塞了,恐怕是废了。”
“废物!”
“啊——痛煞我也,冰儿啊……”
“父亲,我们要为娘报仇啊……”
“轩辕氏,老夫与尔族不共戴天……!”
“神州那边有大动作,快!速速禀告族老。”
各方各势力都是一片活络,而偏安云州一隅孤高自闭的浮宇宫,一女子立于孤峰之上,身后十数人具为清丽的女子,其中有一人道:“公主的安危攸关浮宇宫的续存,请允许我们入世吧。”
那女子长相清雅,称不上美绝,却有一种引人的气质,她眼神忧郁,道:“求学于周师,本盼望能解青思之残缺,没想却遭如此变故。”
一个年岁稍长的妇人走前两步,见她面容艳丽,亦是位美人,只是其眉宇间那种冷煞却令人避之不及,实在不祥,她道:“宫主,我浮宇宫已有数百年未曾入世,实在有愧当世大宗之天责!如今龙山之主预言天宝降世,何不是浮宇宫的机会呢,我请缨,这次就由我带队入世吧。”
另一个美妇道:“千壁清,难怪老宫主仙去时选了宫主承袭仙位而不选你,不止是修为德行,最主要的就是你那功利之心,如果按你的想法来,浮宇宫怕不过三代就要绝响于世。”
冷艳至极的千壁清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却不屑一顾,只是那双冷煞吓人的双眸看着宫主的清瘦的背影,等待决断。
浮宇宫主这时道:“如此已是身不由己,就由我去吧。”
千壁清眸光大盛,道:“宫主是想通了,还是只是为人父母之心?”
“既有疼惜之情,也有避难之意。”
千壁清道:“避难?”
“现在已经不是救人的问题了,我感觉到四面八方原本稳定的声息现在都躁动起来,有强大的修士在行动,很多,很多。”
现任浮宇宫主乃是当世最顶尖一流的修士,她口中强大的修士,修行者,自然是其他人难以抗拒的强大,于是有人担忧道:“如此,难道我们也要与群雄追逐权利?凭我们?”
千壁清转身瞪视她,吓得她后退一步,道:“凭我们?对,就凭我们!为什么浮宇宫要世代与世隔离,过着孤芳自赏的封闭生活,天降至宝,有能者有德者据之,有何不可,如何不能!历代宫主继承伏绝仙之位,乃当世第一剑道修行者,誉为剑神!现如今宫主更是位列神榜,乃当世最强者,又怎么不能去争上一争。”
浮宇宫主这时才转身,她看着千壁清:“二师姐,这次不是一个神榜与其他修士争斗,而是至少五位神榜上的修士角逐天外至宝!结局难料,而一旦我有什么不测,宫里就必须有人坐镇。我离开之后,直至此次事情结束,浮宇宫所有出处完全封闭,上下不得出宫。而千壁清,由于其多次唆使并意图违反宫规及历代遗训,我以浮宇宫主的身份下令,逐其出宫,此令即刻生效。”
所有人都震惊,怎么好像在交待遗言来着?还有,按照规制和祖训,逐出宫的弟子都是要废去修为的,怎么好像只是赶走而已,这是闹那般?
千壁清大惊,道:“裴润,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润望了她一眼,自怀中取出一法螺,里面传出一道虚弱游离的声音:“若他日千壁清教而不改,便令其离去吧,惜其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润儿,为师便在死前破例一次,留其气力以谋生路吧……”
裴润收起法螺,淡然道:“师傅仙去的最后一刻是我陪伴在侧,细数二师姐这些年的作为,我为保浮宇宫存续,只得忍痛割绝同门之谊。”
千壁清千年不化的冷眸一下便溢出泪来,凄厉喊道:“师傅——”
其他姐妹见她如此,虽平日多有磕绊,此时亦不免难过,都是沉默不语。
裴润把法螺塞到千壁清手中,道:“如果没有其他收拾,便即刻出发吧。”
千壁清实难想象一向温和的小师妹会如此漠然无情,但转念一想,自己待人何时宽和?就连跟自己最亲近的青思丫头都冷言冷语,想来就是咎由自取吧。想罢,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转身望着山上巍峨云间的正殿,出神一会儿,便飘然离去,没有任何留念,只是空中几滴水珠溅到了先前与其争论的女子面上,令其神伤。
好一会儿,浮宇宫的当代掌权者们回神过来,却已不见宫主踪迹,远远的灵山之巅,一道孤零零的身影,正望着缥缈的远方,静默等待。
……
数日后,千壁清独自游荡山岭江河,在一处湖边取水润口,呆呆望着宁静的湖,平复多日来的迷蒙。恍惚中取出怀中的法螺,痴愣愣的看着,纤指一动,那熟悉的声音复又响起:“若他日千壁清教而不改,便令其离去吧,惜其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润儿,为师便在死前破例一次,留其气力以谋生路吧……”
她傻傻的听着,泪又不自觉的淌出眼眶,正当她要收起法螺,识觉一动,惊讶的看向法螺,盏茶时间后,法螺中又是断续的声响传出:“但其命属浮宇宫,其力亦来自浮宇宫,他日若宫门遭难,便令其为外援以摄宵小,清儿自小就苦,待人苛刻些,你千万别跟她计较,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将她倚为臂膀,希望,你们可以永远宁静安然……”
千壁清全身微微的颤抖起来,终于明白浮宇宫主的安排,为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只要绝强之列的千壁清还在外,对于觊觎浮宇宫的不轨之徒就是一个巨大的威慑!
她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才收起重复了数百遍的法螺,遥遥向浮宇宫一拜后,随即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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