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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李向群来了,这个生活在省城的山东姑娘,是这样的有情有义,可人家是省城人,好比是嫦娥。他有些恍惚,有些空虚,有些沮丧,在十分复杂的心情中,感到了疲倦,懒懒地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陈志萍吃过母亲准备的早饭,上班去了。外婆照例做着家务,吕小蒙一觉睡到日头上了树,直到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才醒来。
他立刻猜到是任华平、郭志勤他们。
果然,就听到外婆的声音:“小蒙啊,起床吧。华平他们来了。”
外婆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人就跑了进来:“日头烧屁股了,还睡?”
“还不是为了你们?”吕小蒙说。
“这话说的,自己赖床,关我们什么事?”
“你们看看,”吕小蒙指着桌上说,“昨晚为了给你们准备剪纸,熬了差不多一夜呢!”
两个人凑到桌前,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真好看,都是你弄的?”
“当然?? 甭佬∶勺院赖厮怠
“怎么弄出来的?”两人问道。
吕小蒙把李向群教他的方法告诉了他们。
“这是女孩子干的活儿,”任华平听完,冲口说道。
一语刺激了吕小蒙,也提醒了吕小蒙,对呀,这可是从李向群那里学来的,也没有看见李建刚弄这个啊,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有些讪讪起来。
“你们不喜欢,我还不给呢。”说完,吕小蒙跳下床,就要把那些剪纸收起来。
郭志勤说:“还生气了不是?华平也就是这么一说。这么好看的东西,也让我们见见。”
看到吕小蒙尴尬的样子,任华平也觉得有些冒失。他讨好地说:“是啊,真是好东西,让我们也见见世面。”
吕小蒙猛然意识到,为了这个玩意伤了同伴们的感情可不值,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如果不是因为李向群,他也不会弄这个的。他放下抓在手里的剪纸,重新铺在桌面上。
郭志勤说:“这些东西,确实是宝贝,全送给我们是可惜了。我们要几个回去,压在台板下,欣赏欣赏就好了,其他的你先收着吧。”
吕小蒙说:“好的,喜欢什么就拿去吧。这么早来,准备去哪里玩啊?”
任华平说:“不是说好了,去蒙城高中的吗?”
“你们这些家伙,这样猴急?昨天刚刚提起,今天就要去了?离开学还有十多天呢,哪天不能去?”吕小蒙这样说着,带他们走出了房间,“等我一下啊,我去冲下澡,吃个早饭。”
外婆看到小蒙起床,就去厨房给他端早饭。
小蒙走到井台上,提起一桶水,刷牙洗脸,用毛巾擦洗,又提起一桶水,举起来,从头顶上哗哗地泼下,擦干身子后,回房间换了一套新的短裤背心,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
吕小蒙吃早饭的时候,任华平把一本书递给了吕小蒙:“昨天的话我对我爸说了,他说这是好事,让我先把这个带给你看,要是写了什么文章,就送给他,他会帮你看的。”
吕小蒙很高兴,他把书拿进了房间。
三个人出门去了。
蒙城高中在镇的东北方向,离镇上大约四五里路。北街有条大路通向学校,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朝吕小蒙家东边走去,虽然是田间小路,却近了不少。
鸟儿在树丛中穿梭不停,传来唧唧喳喳的叫声;天空蔚蓝辽阔,白云起伏涌动;树叶儿在阳光里泛着绿光;小路因为多日干旱显得坚硬如铁。他们大步流星地走着,遇到沟渠,就纵身跳过去,不多时候,来到学校门口。
旁边墙上贴着几张红纸,上面是高一新生名单和班级安排。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所在的班级,还看到曾柯柯、孙春英的名字,他们都很激动,有了这个身份,以后就可以堂而皇之出入于这所学校了。吕小蒙忽然想起外婆说的那个女孩子,后悔当时没有问问她的名字,是否和他一个班?
走进学校,吕小蒙恍若梦境。两年前的暑假,这里举行过全市中学生篮球联赛,他来过这里,邹青云、任华平、郭志勤作为拉拉队员也来过。那些房舍有的还在,有的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两幢崭新的教学楼和办公楼。楼房后面,是两个人工开挖的长方形池塘,池塘周边种植了柳树,桃树。一条碎石子路直通校门,两旁栽有梧桐树,树下有一堵带橱窗的墙,里面内容琳琅满目。
走着,看着,他们不时惊叹于学校的变化,欣喜自己成了这个学校的学生。
一些人在走动,看上去应该是些管事的人,大约在准备开学的事了。在校园内走了一圈后,他们穿过围墙东侧的小门,往操场走去。
哇,任华平第一个大叫起来,这哪里是什么运动场,分明就是飞机场嘛!比原先的大多了,篮球场从原先的两个增加到了四个,跑道移到了运动场的外围,还有了一个足球场,一个田径场——这气派,让他们感到像进了大学一样。
“要是现在有只篮球就好了,可以先体验一下。”吕小蒙说。
“看看,还说我们猴急的,你不也是?以后有你玩的日子呢。”任华平说。
他们一会儿跳跃到双杠上,一会儿蹦腾在沙坑里,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什么地方都要去走一走,摸一摸。吕小蒙说,这里比省城的学校还好呢。郭志勤说,怎么可能?吕小蒙想了想,不做声了,确实,他只到过一所小学,这里是高中,当然无可比性。
太阳挂到头顶,气温也升高了许多,他们浑身是汗,但兴致勃勃,乐而忘返,还是吕小蒙发话了:“回去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他们离开了学校。
很快到了开学报到的日子,吕小蒙和任华平、郭志勤约好了这天一起去学校。吕小蒙起来后,吃过外婆端来的馄饨,在家里等他们。吕小蒙想起来,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外婆还要准备午饭呢。
外婆那天说话,吕小蒙装着不感兴趣,其实他是听进去了,他有点好奇,外婆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那天在学校门口,他就想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但是他不好回来直接问外婆,太难为情了。今天就可以看到这个女孩了。
任华平和郭志勤如约而至,他们同外婆道别后就往学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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