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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乱花迷我眼 > 第58章 同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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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这个春节老妈总是在我面前念叨说想我给她添个孙子。我嘴上说你已经有了两个孙子还急啥?不过心里也在盘算着是该和丹兰要一个小孩,尽快结束我的漂泊生活了。

    我们中国人特别好面子,很多在外面混得很差的人回到家乡都要摆出一副衣锦还乡的派头,其实就是在内心深处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

    我就是这种特别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在老家的同学们面前,总是要显摆自己是功成名就,以满足自己那颗二百五十克重的可怜的虚荣心。再加上我在县城里上学时一直都是好学生,因此老家的大多数同学都想当然地认为我理所应当混得不错。

    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不过就是个驴粪蛋子,仅仅是看起来皮面光亮而已。

    那几年县城里开始流行开同学会。不管平时有没有联系,都打着怀旧的旗号,一窝蜂地聚到一起。

    这里面可能有曾经打过架或吵过嘴的、有以前根本就没有交流过的、有一直都是死党密友的,当然也有谈过恋爱后来分手的。

    在同学会“呼啦啦”迎风飘扬的大旗之感召下,亲密的应该更加亲密,有过结的似乎冰释前嫌,没交流过的可以神聊得唾沫横飞,谈过恋爱没有走到一起的很可能会借题发挥使得旧情复舒。

    就我所知,大多数地方的同学会都会明确地作出规定:一律不准带家属,还美其名曰:给每一个同学都提供更多的单独相处的好机会。

    这倒是在某种程度上为有些带着寻爱或是寻找刺激企图的人提供了便利。当然,我认为逢场作戏的应该占多数,但是也不排除有个别都是单身的男女同学因此而结上了良缘,还有少数的野鸳鸯最后硬是把原本的一出假戏和平演变成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因此同学会的召开可以说是功过千秋。有相当一部分人在潜意识中对同学会有着负面的评价,可能多半是因为社会上广泛流行的关于同学会的一种说法,叫做: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算一对。

    我们这一年的高中同学会在热心同学的张罗下,于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备。包括挨个通知同学、选酒店、定日期、策划节目等等,早早地就把时间确定在正月初五中午和晚上。

    初五一大早我就去了好兄弟刘一根的坟前,向他献花、上香、敬酒,还倾吐了很多连丹兰都听不到的心里话。

    我在刘一根墓前整整待了半天。到了中午我就径直参加了同学会,见到了很多记得住名字和记不住名字的老同学,其中就有见人一个笑的美女老同学吕珊珊。

    也许是好久不见,吕珊珊缠着我没完没了地聊天,对我非常的亲热,有时候还直接坐到我的大腿上,还大大方方地招唤着同学们快来拍照。

    很多同学像看西洋镜似的在旁边一个劲地起哄和鼓掌,有的还高声大喊:“亲一个,亲一个。”把吕珊珊逗得很开心,笑起来就没完没了,合不拢嘴。

    吕珊珊和我倒是很有一些渊源的。

    幼儿园同班时我经常抚摸她的小手,当然这完全是源于自然的情欲,我不可能早熟到三、四岁就想得到男女之间的快乐事。小学我们同校同级,基本上是没有直接的接触。

    初中时我们的学校分别位于同一条马路的两边,她经常拉上一帮子女生在我们学校门口高喝:“吕珊珊、陆一明,吕珊珊、陆一明”。我刚开始听到时还很是气愤,后来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有同学告诉我说吕珊珊曾经多次公开对其他人讲她的男朋友是对面学校里的陆一明。

    高中我们同班直到高三才同桌。不过那时学习压力大了,大家都克制了许多,基本算是相安无事,波澜不惊,平稳过渡。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考上了医学类中专,毕业后我分配回了本县,她分配到了外地做了一名麻醉师,从此我们再无接触。这次同学会,对我们两个来讲,也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了。

    当晚我和吕珊珊聊了很多,一起喝了很多酒。酒后乱性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们在沙发上发疯似的翻滚,把边上的茶几都掀翻了。半夜回到家就一阵乱吐,吐得满地污秽,醉得个不省人事。

    第二天正月初六,恰好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丹兰早早地起了床收拾着屋子,我头重脚轻地斜躺在床上起不来,无意中发现丹兰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她应该是始终保持着克制,没有发作出来。

    我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天,由于不舒服,中午饭也没有吃。丹兰随便啃了两个面包,斜倚着我睡了个午觉。我们挨在一起,我感觉丹兰的情绪还是很平静,像公园里宁静得来没有一丝波纹的湖面。

    下午快五点钟时仍然躺在床上的我收到了吕姗姗发来的短信,是约我过去喝酒。这时丹兰已经到娘家去了,要在娘家吃过晚饭才回来,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反反复复地想,考虑了好久,最终还是经不住诱惑去找了吕姗姗。这次是吕姗姗单独请我,我们在饭店的小包间里又是一阵狂喝滥饮和胡摸瞎搞,再一次弄到了半夜三更。

    吕姗姗轻轻地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上,悄悄地说我们去开房吧。我立即拽上她往外面走,在半醉半醒中我们一起坐着人力三轮车到了一家宾馆。

    正在向前台询问房间时我一下子想起了可能早已在床上熟睡的丹兰,猛地转过身就往外跑,只听到吕姗姗在后面“呜呜呜”地失声痛哭。

    我摇晃着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里,丹兰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入睡。她正端坐在客厅里气势汹汹地等候着我。见我进了门,她猛地一下把我拖到面前,用一只手凶狠地抓住我早已凌乱不堪的衣领,两眼放光地责问我为什么闹腾到现在?

    我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丹兰一改往昔的文雅,像发狂的母狗一样咆哮着扬起了前爪,一连“啪啪啪”地狠??了我好几个耳光,又用力地把浑身无力如一团烂泥的我推倒在地上,甩开脚向我胡乱地踢。我丝毫没有招架的力量,无奈地趴在地上接受丹兰的暴力惩罚。

    发泄完后丹兰扔下我一个人进了寝室,重重地锁上了门,像躲瘟疫一般把我隔绝在了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我浑身酸痛,遍体发软,无力动弹,只好和衣趴在客厅地板上,像一只可怜的病狗,喘着气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夜。

    天亮时丹兰打开门走过来,又开始余怒未消地用脚狠狠地踹我,就像踹一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哈巴狗。

    我无力地睁开眼睛,仰视着丹兰,用虚弱的声音对丹兰说:“丹兰,都是我不好,任凭你处罚我吧。”

    丹兰一脸的激动,声泪俱下地说:“你太过份了,好好想想吧,这日子还过不过?”

    我知道自己做得很不对,就趴在地上苦苦地哀求她:“放过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不这样了,今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和你共同生活。”

    丹兰像非洲母狮一样怒吼道:“光耍嘴皮子有用吗?你这是醉生梦死!是玩物丧志!”

    我说:“我错了,以后一定克制自己,不滥玩胡喝。”

    丹兰仍旧不依不饶,一连串地向我开炮:“还有下次吗?想想这些年你混成了什么熊样?对家庭你尽到责任了吗?当年县中那个优秀的好学生滚到哪里去了?”

    丹兰的每一问都是在重重地抽我的耳光,我缓缓立起身,也不管膝下是不是真的有黄金,满面流泪地跪在她面前,说我知道我做得很不好,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痛改前非,好吗?我求求你了。

    丹兰没有再理会我,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跑出门去了。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冷冰冰的地面上我这条严重受伤的病残哈巴狗。

    我艰难地扶着椅子站立起来,到镜子面前照了照。里面的人蓬头垢面,满身污秽,不知道究竟是人还是怪物?我悲怆地大叫一声:“我是谁?我到哪里去了?”

    整整一天丹兰都对我爱理不理。第二天一大早我要出发去北京了,她把我送到了火车站,一路上无语,分别时她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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