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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满带着非凡讨说法便讨到这剑阙师兄手里。
剑阙见初满说明来意,差人将林卓武唤了来,初时他还强词狡辩,不肯承认,终于是耐不过铁证如山,跪倒在一处求饶认错。
剑阙只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徒弟,道了声:“既是这劣徒犯了事,伤了你徒弟,那便交由师妹自行处理!”
初满在卓武面前负手转了转,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卓武吓得瑟瑟。娓娓道:“既然是师兄的徒弟,初满也不想太过为难,毕竟这也是小辈们之间的打打闹闹罢了!闹到掌门那里总归是不好的,更何况要是有人借此说我倚老卖老,欺凌晚辈便更加不好!但这小子如此欺负我们家非凡,或多或少未必不是瞧不起我这做师傅的!若此番轻而易举便饶了他未免也显得我心胸宽广地过了些,要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特点,却是极恩仇分明又护短!他既是把我徒弟欺负成这样,我这做师傅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剑阙听她前面如此多的铺垫,开口道:“那师妹你想如何解决?”
她勾了勾蠢,眸光转向手中流光剑,漫声道:“做徒弟的都较量过了,做师傅的又怎么能落后呢!”
只闻得刷的一声,剑鞘从掌心直坠土层,剑锋已经直指剑阙:“出手吧,师兄!”
剑行游云,两道身影如光影掠过。
“师傅!”非凡艰难从地上拔出她的剑鞘,跟随着众弟子从屋内追到屋外。
“快看!那是风师叔的流光剑!”
“他们在比武!”
“走走走!快去看看!”
……
两人身影如虹光一撇,打得纠缠旋绕,根本看不清招式是如何出的!众人追到后方树林时,四周气势非常,方圆近百米的树随着他们的打斗而树叶簌簌作响,枝干应声而裂。
突然!只闻得一声剑气嘶鸣,紧接着轰的一声,一棵大树从中间炸裂!掀起落叶满天,尘土千米。
众人既是害怕又好奇,紫阳山剑法对战虽见过,却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弟子们从风沙中挥了挥尘土,只见身着白衣的二人手持长剑从尘土飞扬中归来,犹如仙人自云端而下,至于成败,却没有结果!
年华易逝,遂成枯落,遥遥能见山峦四周的树木丛林,一日更甚一日的枯黄,颜色如水墨晕染一般一点点向四处移动。
初满看着浑身全都是擦伤,青青紫紫陈旧交错,她心疼道:“别人打你的时候,为何不还手?受了伤还要千方百计瞒着师傅!”
“他们人太多,我打不过,要是还手只会被打得更狠,而且,我怕告诉师傅你会不要我?”他抬起泪汪汪的眼,像只可怜的小野兽:“师傅,我不是故意惹事的,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
初满心中一疼,自己这个师傅竟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吗?她险些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不愿收他的,难道就因为这样让他一直记着!她笑了笑,故意吓道:“嗯,这个我要好好考虑——”
她话还没说完,非凡就扑了上来,紧紧抱着她:“师傅,不要!不要丢下我!”
初满不由想笑,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我不会丢下你的,不用害怕。”
“真的?”
“真的不会!”
……
这孩子那么倔强,自从上了紫阳山怎么这么爱哭了,好像非要让她心软似的。
非凡开口道:“师傅,你今日是赢了吗?”
初满一愣,她倒未想过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希望师傅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非凡笑道:“我当然希望师父赢了!”
“输赢对非凡来说很重要吗?”
“嗯,比试不就是为了输赢吗?难道输赢不重要吗?”
“我的比试不是为了输赢。”
“那师傅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非凡么?”
初满笑了笑:“我没向那孩子出手,全是身为长辈不能随着性子来,向他师父讨教讨教,也好叫他明白,你身后是有靠山的,免得他下次再欺负你!”
“师傅……”他瘪了瘪嘴,十分感动,眼见着又要落泪。
这非凡何时成了一个小哭包?明明是个男孩子,在她面前时常是这幅柔弱的性子!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初满忙继续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太过宽宏大量了,他这次将你欺负的这样厉害,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非凡眨了眨眼,泪水又倒了回去,忙道:“师傅想要怎么办?要不要非凡去抓几条蛇吓吓他,然后找个麻袋将他打一顿!”
初满一愣,这还是她那无害的徒儿吗?她暗示的难道是这个意思?千万不能把小徒弟带上歪路,她忙道:“这些都是小伎俩,师傅想说的是要想不被人欺负,要想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强大!只有当你变得强大了,即便不发一言,不动声色,他们都会畏惧你!懂了吗?”
非凡似乎是在思索,眨巴眼点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嗯!非凡会变强大的,保护师傅,不让任何人欺负师傅!”
瞧他那副身残志坚的模样,初满伸手戳了戳他额头上的包,非凡顿时疼得抱着头嘶一声:“好疼啊,师傅!”
初满嘲笑道:“就这么个疼都忍不了,还要保护我?”
非凡挠挠头嘿嘿一笑。
初满起身收拾了药箱,道:“快去练剑吧!离入门弟子初试只有两个月了。”
“嗯,非凡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初满似乎是想起什么,勾唇一笑,半是无意:“听说林卓武也是近日新入紫阳山的,想来也会参加弟子初试吧。”
非凡粲然一笑:“我知道了师傅!”
初试很快就到了,艳阳高照紫阳山,流云清风带来远处的淡淡秋意。
新弟子早早便在剑场准备。
初满与师兄师姐们坐在高处,眼睛落在远处的非凡身上,少年一人站在一边,慢慢擦拭着手里的剑,看到初满立刻露出了笑脸。
初满瞧着新入门弟子众多,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她倒不是担心他成绩低下,台上台下那么多弟子,刀剑无眼,要是伤了哪里可怎么好?往年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断胳膊断腿也不是奇事,可是一想到这孩子受伤,她心里便难受得紧。
菱纱见她眉心微蹙,握了握她的手:“初满,你不用担心的,非凡这孩子精灵,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黎言之眼含柔情,眼瞧着她很快又垂下眸子,眸中神色涌动,捻了捻指尖略过百般思量。
阿紫,你真的将我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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