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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大的开船日到来前,他们去找住在海边成天潜水捞宝的柯铭签和仲予玩了玩。
当然两个月漫长乏味的日子中,何落姿少不了来他们的住所找司徒和箫飒一起玩,冤大头还是冤大头,并未因逐渐熟络起来的关系而交情紧密,或虚张声势佯装彼此友好亲切,毕竟他们的差距太大。
箫慕家的婢女小兮也奇了怪了,三番五次偷偷跑下山来找他们聊天,爆箫慕的不良行径,好像他们一致对外似的。
小兮若是一个人下山定然不会得到允许,作为箫慕家唯一的子嗣,不安大小姐会和她一起下山。
箫不安与他们简单碰过几次面,她就和他爸一样把箫飒视如己出了。
短短两个月,他们俩从人生地不熟到拥有众多亲朋好友,这是一项飞越性的进步,但是有了联系的他们一分开就是几年,其中的苦乐悲哀有目共睹,这些黏黏糊糊的丝丝缕缕被一根棍子搅断了。
箫飒匆忙地收拾他乱糟糟的行囊,登岛以来他这是头一回比司徒积极,平常要收拾东西的话只表明马上需要去上学了,他能多拖延一刻就拖延一刻,这回可不一样了。
现在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次踏上征途,心中奋斗之情未免难以按捺,曾经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历久弥新,尤其是和她的美好现今还有憧憬。
死亡淘汰制是残酷的,现实不准他拎不清。
若是世上能有第三种人,有天上的人该有多好,那么与非死了她仍旧活在另一个世界等待他,可他心里分外明白,这些想想还可以,若是得了相思病可是没药救的,人类世界和地狱她都闯过了并且死了,死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而轮回是愚不可及的贪念。
初一当初是异魂,现今是凋零也是异人,体内的磅礴之势不可斗量,凋零的本领虽大相径庭,个体的差异还是存有的。
当下箫飒还羡慕他可以见到阎罗王成为他的心腹,后来箫飒对阎罗王的暴政很愤慨,断了要做他手下的念想。
时间不多没机会了,此行司徒最后悔没做到的想做的事便是与他第一位好兄弟初一会上一面,几年不见,不知初一已长为哪般模样,还是那位青涩的少年吗?
箫飒四步跳下二十几级台阶去找司徒,司徒也刚背好包袱关上房门,他们便一同下楼,把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楼梯踩得咯吱咯吱响。
坐在院子里抽烟斗的老爷子张开嘴想埋怨这两位老给他惹麻烦的小崽子的,话到喉咙转念一想就吞了回去,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面了,不如留个好心肠老爷爷的印象。
“爷爷,你在这抽烟吗?”箫飒问。
“屁话。我不抽烟我吃烟啊!”还是没镇住。
“我们走了,你想不想我们啊?”箫飒又问。司徒推了推他,别??隆
“不想,我这房间轮班的,说不定明天又有新人来,热闹极了。”老爷子刀子嘴豆腐心,他弓背有弧度的背影让人看了心酸。
“那好,我们就要走了。”司徒把一包银子贡献给老头,“我们用不了钱了,丢了也我浪费,留给你养老。
”
“你哪里来的?”箫飒问,司徒竟敢瞒着他违法乱纪私设小金库,越来越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某某人,呵咯滋……”司徒不开口说的话稀里哗啦有意搪塞人。
箫飒无法理解,马上被老头说的话吸引过去,不问了。
“那好啊,临死前,多抽抽烟享享清福。”老头子离别的愁绪和伤感比晚辈们还浓烈呢,他不得不认为箫飒和司徒是几十年来住进他家里最有个性最超众的年轻人了,离开和相聚总是相对的两个词,从陌生渐变不舍得。
住在这里老爷子对他们的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他会大晚上帮他们盖好腿踢开的被子,尽量变着花样做菜,把好吃的菜留给年轻人他专挑剩下的。
连箫飒这样的马大哈都能觉察出来,爷爷把他们当亲孙子看待,就像他守着的这棵老槐树,新的嫩叶卷上枝头,旧去的化作春泥更护花。
“爷爷,不要抽烟,抽烟对肺不好,晚上睡觉咳得厉害,还会减短寿命的。”家里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了老了老人就成幼稚的孩子了,箫飒捏着老头子的肩弯下腰低头像对待小朋友一样一字一句教育他。
“不抽,不抽,你们还去吧!你们不得赶路吗?”天色由灰褐转为浅白,时辰不早了,老头子担心他们延误时机误人误己,船都是排着队扬帆出海的,怎能没船长?
司徒看了天空一眼,时候确实不早了,该上路找顾先生去,“箫飒,走吧!”即使他也对六十天以来老头子陪他们度过的温馨日子感激不尽,深层说来是长辈和晚辈和兄弟们共同营造的温暖。
箫飒和司徒迈出不高的门槛,司徒旋即向门内的老头子鞠躬:“爷爷,生辰快乐。”
“什么?生日?”箫飒见外,怎么今天就成了老爷爷的生日了。
司徒往下拽了拽箫飒的衣角,于是乎他幡然醒悟,也深沉地朝门内鞠躬尽瘁,“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你八十五岁生日快乐!”
老头子笑逐颜开乐不可支,“谢谢!”他好像一朵永远向着太阳盛开的向日葵,满脸褶子便是瓜仁。
此时不过是早上六点多,附近冷清只有几种鸟的啼鸣,住在大杂院里的其他年轻人还在香甜的梦中未醒,老头子经常起这么早,倒不是要可以表演给谁看他很勤奋,因为他光是坐着抽烟。
走出大院子的门口,箫飒不镇定地问司徒,“你怎么知道今日是爷爷的生日?”
“哦,上次凋零来抓人,我看到了,而且我还推算出爷爷剩余的生命周期有多长?”司徒总是有过人的敏锐。
“多长?”箫飒既想知道又想不明。
“至多两年多一点,他的年龄算高的了。”
“那我们就再也见不到敬爱的老公公了。”得到司徒笃定的回答,箫飒非信不可,苦着一张脸走路。
谁说不是呢!
顾先生毕竟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位于东西区繁华的街道边,他们常去串门找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顾皑离玩,所以除了路途遥远外没什么不知路况的难题。
上午十一点钟他们抵达皑离家的庭院,和沐木姐交待好一些例如晚上要管好门窗之类的话,捏捏皑离的小脸蛋说些表扬鼓励要她保护好母亲的话,顾先生和他们一起出了家门,他们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一个仆人也没有。
顾先生怕时间来不及,雇了三辆车,叫赶车人一路将他们拉到东面的造船工厂,本来这当个戴帽子穿黄麻布大褂的人不肯拉,因为马跑那么远都吃不消,何况是两条腿的人。
当他亮出底牌时——他们一个月才能挣到的跑腿费,他们狂点头答应了,有钱就是能使鬼推磨。
这车也说不上是黄包车,就是农户卖农产品时拉的平板车,坐起来别提多磕碜,最后不想花钱买罪受的司徒自己跑了起来。
只要费用足够,车夫们马拉松可是很厉害,到了终点也没听他们喊过累,尽管他们气喘吁吁的,汗湿透背部的衣服。他们用肩上挎着的白毛巾擦汗,白毛巾经过真实的生活写照后,变成了柠檬水似的浅黄色。他们干了这等好差事,可以休息好一阵了,为了养家糊口,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箫飒司徒和顾先生来到人来人往的地界,有些不知所措,别看顾先生平时做什么事都身体力行,可他不过是比他们大几岁多几分担当的新人而已。
现场云集的人中有不少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挎着包袱荡来荡去不知所措,来这里的人不止大半——应该说全部人都是首次到临,他们都是新上任的船长,刚接受系统训练的初出茅庐的新船长。
罪行小岛经过掘平的东海岸几乎是一片草原一般的坦途,他们的左边是露天的造船工厂,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无数从事造船行业的精壮力正抛下他们的热血热汗,全身心投入这个他们热爱或百般无奈从事的行业。
以后也将会有无数新鲜革命血液涌入,造船业终归是效忠死亡淘汰的地狱最发达的支柱产业,缺其不可,亦会永远如此下去,除非未来有谁能扭转地狱的格局。
下午两点多太阳正刺眼,天空没有云一朵也没有,无须穿过厚厚云带的阳光直接炙烤大家的脑袋,各个人脑门都布上了豆大的汗珠,春天热起来也要命。
远远的北面海洋几十艘经过审查合格的旧船排着队依序停泊在海岸线附近,一艘一艘密集而成的队伍,它们像首尾相连的鸭子,咬着前面同伴的尾巴不放。
东岸的每天都这么热闹,热闹得很容易无聊,漫长而琐碎的时光组织成恍惚的影像,倒影在海面和着桅杆和船帆前前后后的摇晃,而他们的影子就成了太阳刺透的云层透下的阴影,根本罩不住一点人的炎热着,张口就是要吐出火舌的燥热,空气也被无色的火焰燃烧起来,一时半会他们都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若是附近有人说话被他们听见了心情不好,这种感觉像是自己一人在大考前努力温习功课,他们呢却在一旁开开心心吃饭,吧唧嘴发出超大的声响钻入人红胀的脑袋,挑拨着那根暴怒的神经,特么想一本书拍死那人,我心情不好明知故犯,叫你在我头悬梁锥刺股时吧唧嘴吃饭。
“你们在这等着,我帮沐木领船当船长的事还没跟人汇报呢!”顾先生走开了,箫飒和司徒都没开口,用那雾中迷茫的眼神示意。
人群多的地方有多少人在奔波忙碌?有些人明明一点不急,只是急在拥挤的世界里没了回程的渴望,以为自己很着急。
司徒和箫飒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以为自己很忙,其实什么都没在做,受到旁边走动人们的干扰,身随心动。
管辖东岸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工作,越繁华的地方越需要足够的代价来付偿,由此顾先生正焦头烂额急忙寻找人更改沐木与他名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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