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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箫飒和司徒隔着一道矮围墙在自家院子里练功,拿着扫把和挑衣服的竹竿当枪使,可尽管这样,气势依旧如虹,差生才文具多。
他们的眼神像两把锐利的长枪,手和腿肌肉绷紧在空中或地上画圈圈,时而来个腾空跳跃,时而来个空翻侧翻,他们的基本功练得如鱼得水的扎实,每个动作连贯铿锵。
昔日他们是船员,这些比比划划的基本功早已练就,基本功不讨论造诣搞不搞,因为基本功不是一次练好了便可以终身不练,随着日子基本功应循序渐进,这是万万不可懈怠一天的。
他们额头密布渗出豆大的汗滴,汗如雨下,浇灌了脚下踩得夯实的泥土,糊了一层稀泥,他们的脸被气血冲刷得红过熟透的西瓜肉,为了未来努力的人樱桃一样红的脸该是甜的吧!
每次将手中扫帚或竹竿使出,他们都不遗余力,双脚分开站立,肌肉坚实,一踩地面,便撩起万千泥土灰尘,手上的肌肉也很发达,相连的肌腱想必也是很坚韧,他们曲着的手向前一伸,恍如老鹰的翅膀张开,苍劲有力抵御着气流冲击。
忽然,屋顶的公鸡躁动不安,在楼顶上扇着翅膀左摇右晃,几根鲜艳的鸡毛飘在空中像一道移动的彩虹,让人惊奇的是,它发出了猪被杀时发出的声音,激起一股浓烈的土腥味。
屋顶下滑落几块物体砸在地上,起初箫飒以为这是掉下来碎掉的瓦片,凝目一瞧,原来是小石子,有人攻击它,因此把这个房间闹得鸡犬不宁。
前几日,何落姿到来送给司徒莫测一只狗,它现在正在篱笆内吠叫,都说狗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出来者是好人坏人。
有人在门口砸公鸡,箫飒和司徒齐齐把幻想中的长枪向背后一刺,看到扫帚和竹竿对准的人,他们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怎么来了?”箫飒无精打采地看着门口的箫不安,她好像把这当家了,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你们歇歇吧!”笑得甜蜜,箫不安把手举在头前,五指并拢抓了抓脸,真是种奇怪的打招呼方式。
箫飒脱了只鞋子朝屋顶的公鸡扔去,箫不安来这么多次了它还认生,没脑子。公鸡被鞋子击中惨叫一声,将腿一蹬鞋子踢回给箫飒,还希望能将功补过,然后它重心不稳从屋顶的背面倒过去。等它清醒过来,它会飞回楼顶的,这是它和箫飒这位铁哥们培养多时的默契。
“不用管它,说吧,你今天来又想干什么?”箫飒愉快地拍了拍脏兮兮的手。
司徒将竹竿一收,撑着身体大喘气,接着拿起水瓢喝水等待回答,天气炎热,酷暑难耐。
箫不安举起两只手紧握的两个土棕色布袋,“前几日看你们园中荒凉,特地去北岸一趟,在孟婆的植物商店里购买了两袋向阳,这是一种会向太阳生长的美丽的花朵,什么季节都可以种,半年内便可开花。”
“向阳,是不是结向日葵果实的那种!”箫飒志得意满。
“错了,向日葵那么老土,你对向阳的理解知之甚少,待会儿边种边和你说。”箫不安的好心司徒总不想接纳,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带他们熟悉植物的种子来,只要有绿色院子都是生机勃勃的,要什么贵重的呢。
“好吧,我们种花,我的手不用洗了。”箫飒的手时张时合,向箫不安舞弄张合。
箫不安不多理箫飒这个幼稚鬼,将右手一袋种籽扔给隔壁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司徒,“你也种点吧,点缀院子会很好看的。”
司徒知道这并非用来美化那么简单,他又是不置可否地点头答应,不安和箫飒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起掘土放种籽浇水,可他只是一个人默默耕耘。
“司徒,箫飒,干活吗,勤劳的哥俩。”司徒往门前一看,这阵子难得一见的何落姿,他涌起了某种神来的感动。
“你来啦,正好人手不够,
帮司徒种花。”对箫飒来说,今天的天气和心情都格外晴朗,也许是因为种花,所以有了返璞归真尽享田园趣味的滋味。
何落姿和司徒的关系明显比她和箫飒的关系好,并非每个人都对没心没肺的箫飒青睐有加,她就是其中之一,她似乎在逐步想把单纯的司徒攻陷,为此箫飒老觉得她城府深。
箫不安往后面一望,正遇何落姿锋刀似的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一种敌对的滋味慢慢在口腔里爆发。
她们两个人似是而非的眼神笑里藏刀,脸上挂着笑容,双方都知道那很阳奉阴违,嘴角上翘有了想把对方当稻草割除的弯镰刀角度,明明陪着不同的大男孩,却有着如同情敌的缤纷纠葛。
她们的眼神错过,何落姿走到司徒身边,司徒也不小家子气,老熟人了,该做什么就叫她做。
司徒用小铲子在翻好的新泥上掘个坑,何落姿抓了几粒种籽,快投入坑中时多举在眼前看了一眼,之后迅速放入泥土中覆上泥土浇水。
另一边男女干的活刚好相反,箫不安挖泥土,箫飒放种籽,他一放一大把,因院子不大种籽又多,她不多说什么,疏密问题随时可以解决。
“渴了吗?屋内桌上有凉白开。”司徒抬眼望望何落姿,她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俏皮且凌乱,像清水中几条扭曲的蚯蚓。
箫不安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勺水给箫飒洗手,当他手上的污泥垢洗净,当洗手的清水浑浊了,他的手终于干净。
与其同时,何落姿和司徒的脏手也洗干净了,给花儿的种子喝饱水之后一起进屋喝水。
“箫飒,我觉得那何落姿是个祸害,你知道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是怎样的吗?势利小人的眼神,她若对司徒有非分之想,必定会将他拖入水中,这种镜花水月的女人留不得。”箫不安咕噜噜喝水。
“好可怕你们。”箫飒听得云里雾里,女人的心思就是狭隘,怎么都说服不了她们将目光放逐于天际。
“司徒,不是我说你们呀,傻得可以,箫不安那种孬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你们可不要被她外在的美好蒙蔽了双眼。”这会儿轮到箫不安打哈欠了。
“啊?你们刚刚好笑脸相迎的,你们怎么做人的?你们见面的次数不过两次,怎就扇起这么重的火药味了,你们都是来巴结箫飒的吗?”司徒料到的莫名其妙,有甚于箫飒。
“我会为了箫飒和一个人摊牌,别闹了。”何落姿的无奈无人能懂,她真想掰开司徒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一公斤棉花还是一公斤铁。
“不说了,他们过来一起玩了。”司徒快速抓住这株救命稻草。
箫飒和箫不安欢欢喜喜地走进门,“我们说好了,一起去人少的郊外野餐吧!”
他们都同意,既是天生的仇人,又是天生的奴役,既然对方都去,自己何必自讨没趣,何落姿没有反对就表明同意同去。
他们先赶到市集买了一块餐布和食物以及一些钓鱼用具,临近这里的郊外有条清澈的小溪,投下一些种鱼,几年间,溪里有不少大鱼了,数量庞大且种类繁多。
他们提着别具一格的用具,走在弯弯曲曲的崎岖小山路上向郊外进发,郊外在小岛几乎毫无立足之地,这只不过是僻静角落的一片小草坪,但连这种可以把酒言欢的郊外他们也不常来。
有太多需要行得正坐得直的事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这是思想上的俭以养德,去郊外本是件奢侈之事,一不留神还会把脑袋弄掉。
“到了,就是这。”箫不安一声令下,现场的两个男人置办起场地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往来奔走不辞辛劳。
她是领头羊,四人中住在罪恶小岛时间最久的就是她,就有种为老不尊的做派,直接坐地上休息。
野草丰茂的草地上,很快有了一块干净清香餐布,何落姿从木篮子里搜出一些蜜饯、糕点等现成品摆在整洁的布上,她原是个聒噪之人,可遇上更顽劣的箫不安后,强求不来的傲性使得她自动败下阵来。
“有蛇啊!”安安然的富贵大小姐不镇定起来,草地上有条将头抬高、上半身撑得像顶帐篷的眼镜蛇,她爬起来连退一万步。
三人往后退,箫飒取了根鱼竿把毒蛇往溪水里一挑,“没事了,没事了,你们胆子比针眼还小。”
箫不安拍拍胸脯,惊魂甫定。何落姿和司徒嘟着嘴对视一眼,将嘴中的惧气吐出。
后来箫不安钓鱼,幸运的是那条眼镜蛇仿佛要寻到旧主就咬钩了,惊魂动魄事情的全让她撞上,上天入地的、展翅高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全来找她。
冤家路窄,何落姿不动声色地笑了。
一下午野鹤闲云的时光,他们慵懒地度过,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一切大敌当前的烦恼和忧愁,随着清凉的夏日之风鸡飞蛋打的打散,疑似定格为一帧画面的时间,却在一呼一吸中悄悄然缓缓流淌,和凉冰冰欢快跑路的溪水一起唱着轻快的绝句离去,并流向罪恶小岛每个富饶肥沃的地方,陪湛蓝通透的天空放飞无穷只大小不无一不以洁白柔软的白云做骨架的风筝。
从一见面开始,箫不安和何落姿注定不会成为好朋友、知己甚至是闺蜜,这是比司徒何落姿最后的结局还更天方夜谭的事。
最终她们还是咬牙切齿顶着面对自己所不耻的彼此的态度度过了状况百出的一天,她们两是不同品种不同个性的西瓜,经过一天意志上的忍饥挨饿遭受前所未有的千疮百孔,被箭矢插满了每一寸肌肤,于是成了同类的刺猬,是不是会因此自觉皆大欢喜呢?
她们玩得不亦乐乎,一度成了临时的好伙伴,一起站着手挽手有说有笑看他们追逐嬉戏,你拽拽我的头发,我摸摸你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咱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子。
当眼光高于阳光的余晖下,青草叶笼罩了一层金黄的光辉,它们的形象灿烂辉煌,一行四人倒映着欢声笑语的影子被夕阳拉得斜长,像四条标杆永久留在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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