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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地方有这么富有的人？”
“我也是头一次见。”
“真想知道那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
...”
诸多店员望着楚妈，脸上尽是羡慕神色。
钱丽燕和叶珊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婶婶这是怎么了？”叶珊摸不着头脑。
她从没见过楚妈这般疯狂购物，见到什么漂亮的东西都要买下，衣服、手链、花瓶、鞋子、电脑、冰箱、柜子...
...
不仅限于给楚方的孩子，还有楚方、楚爸、楚方外婆、楚方爷爷奶奶，甚至于连钟庭月也买了东西。
这不符合楚妈的性格。
钱丽燕和楚妈相识几十年，也为之疑惑。
“额...
...咱们要不要拦着婶婶？”叶珊问道。
这么一会儿，楚妈消费了近百万，继续购物下去，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别。”钱丽燕制止儿媳妇，“让她去吧。”
钱丽燕知道楚妈在楚家的地位，只要能让她开心，所有人都愿意迁就着楚妈。
楚方有钱，花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叶珊点点头。
随后，这对婆媳陪伴楚妈逛遍商场，消费购物，直到走出最后一家商店，商场诸多店员向楚妈投去恭敬的目光。
“榜一大姐您购物辛苦了。”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足足装得下一个货车，商场服务员派了货车将那些东西送到家里。
走出商场，楚妈想着：“我就要走了，家里需要很多东西，我要先买起，以后可是有用。”
楚妈自知时日无多，将各种各样的东西添置上。
“是不是不够？”楚妈望着那辆货车。
钱丽燕和叶珊嘴角抽搐。
你都快把人家商场给买爆了，还不够呢？
楚妈摆手：“算了，过几天再来买。”
随后三人返回小镇，货车在后边跟着。
见到货车进院子，楚爸怔了下：“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
“不多。”楚妈回道。
“那你开心不？”
楚妈垮着个脸：“我像开心的样子吗？”
她都快死了，哪里开心得起来。
难道非要我笑吗？
楚爸指挥着商场服务员将那些东西搬进屋子，他并不在楚妈花了多少钱，只要妻子开心就好。
最终那些东西整整塞满两个屋子。
...
...
夜幕落下，楚妈坐在梳妆台写字，楚爸问道：“你在写什么？”
楚妈连忙捂住所写的东西：“你不准看。”
“好吧。”楚爸没有强求，“对了，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办生日？”
闻言，楚妈瞳孔泛红，眼泪在眼眶涌动。
那是我的生日？
不，那是我的祭日。
过几天我就得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想死。
楚妈压制住痛苦，抽泣了下鼻子：“办！要让乖乖和钟庭月回来，给我过生日。”
“他们在魔都，太远了，而且他俩工作很忙。”楚爸给妻子解释着。
“我是乖乖的妈，我要让他回来他必须回来。”楚妈语气坚决。
乖乖你再不回来，可就见不到妈妈了。
楚爸想了下点头：“行。”
...
...
魔都，夜幕落下，华灯初上，繁华一片。
楚方挽着钟庭月胳膊，整个人身子靠着钟庭月，仿佛无骨的章鱼。
楚方似乎越来越懒，甚至都懒得出来散步，要不是钟庭月拉着他，他都懒得动弹。
“楚先生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娘们兮兮的。”
“娘。”
钟庭月：“...
...”
她感觉到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嘴角抽搐。
有对老夫妻笑着看着他俩，钟庭月解释道：“我俩是在开玩笑。”
“知道，不用解释。”
“你们年轻人就是狂野。”
钟庭月无语，随后拉着楚方坐在河边的椅子上，伴着海风拂过，二人沉默不语，颇为惬意。
叮铃铃...
...
忽然铃声扰乱了二人的安静，是楚爸来电。
“喂，爸。”
“你妈过几天生气，你和钟庭月回家一趟。”楚爸说道。
楚方坐了起来，微微皱眉：“怎么了？”
楚爸声音很有特点，总是给人风轻云淡的感觉，而他此刻从亲爸口中听到了焦急、担忧、忧虑，诸多复杂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楚爸叹了口气，“你妈好像出什么事了，但她不给我说，一直希望见见你。”
楚方点头：“好。”
钟庭月见到楚方脸上满是愁云，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妈过生日想见见我俩。”
“好。”
楚方靠在钟庭月肩上，忧愁无比。
作为儿子，他的感觉告知他，亲妈应该是遇到什么天大的烦恼和难题，让其赶紧回家。
回到家里，钟庭月说道：“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咱们立刻回家。”
“好。”
一整夜楚方都没睡着，想给楚妈打电话，但又害怕惊吓到亲妈，陷入无限的纠结和担忧之中。
清晨醒来，楚方收拾了几件衣服，随后拉着钟庭月往机场而去。
飞机上，钟庭月握着未婚夫的手：“没事的。”
“希望如此。”
下了机场，租了辆车子直奔小镇。
回到老家已经是下午三点。
楚爸见到他并不意外，楚方问道：“我妈呢？打麻将去了？”
“在床上躺着，今天躺一天了，饭没吃几口，水也不喝，你外婆在伺候着你妈。”
楚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卧室，只见楚方外婆正拍着楚妈胸口，哼唱着歌曲。
楚妈见到楚方的身影，嘴巴一瘪，眼眶通红，泪水一下子流下来了：“乖乖...
...”
楚方抱着楚妈，轻拍背部，没有说话，而是任由亲妈哭泣。
“让他们母子俩单独待会儿。”楚方外婆说道。
钟庭月点了点头，关上房门，搀扶着楚方外婆下楼。
楚妈的哭泣声充斥着整个卧室，直到嗓音哭得嘶哑，抽泣着道：“我，我，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回来了。”楚方轻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妈沉默了好久：“我想等到生日那天说。”
“好。”楚方点头，“不过你得先吃饭，别饿着自己。”
“哦。”
随后楚爸端了碗汤饭上来，楚方喂着楚妈吃完，吃完之后，楚妈便犯困了，从知道得了肺癌的那一刻，她一直没怎么睡觉，恍恍惚惚的。
楚方将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将被子盖好，随后下楼。
钟庭月问道：“妈怎么了？”
楚方改口了，钟庭月也自然改口，说得相当顺畅。
他摇摇头：“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他要办好楚妈这场生日宴会，因为这宴会对楚妈来说相当重要。
几人相互对视，皆是叹了口气。
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可又不能多次询问楚妈出了什么事，否则她情绪应该会崩溃。
这可急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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