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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世就是那么变幻莫测,有它的可预测,也有它的不可预知。对于王志远的自己,他深在其中,充分地感受着生命带来的不同感受。
陈渝贞下乡表演完,自我感觉良好地想着要不要在春节的活动接着上个节目。忽然从头条新闻传来类似非典的病毒出现,甚至还会人传人。
大家都捏了一把汗。好在下乡的活动已经圆完收官,要不然,这聚众表演那肯定是不行的了。
漫长的假期,平常最热闹最开心的过年,变成了一家人在家隔离。和世界隔绝,外面大街上,公路上,都人迹稀少。到处都是封城,封村,封小区,十四亿的人在最小的环境里活动,这是前所没有的在死亡面前的却步。
文艺工作者创作作品,教师上直播安抚学生。各种直播课雨后春笋般涌出来。
一个多月过去了,眼看就到开学,王志远接到了李向阳的电话:“怎样?这个经济的寒冬很有一种重新洗牌的样子呢!还是你们公职人员工作稳妥啊!”
“我们这是和国家同命运,你公司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封城,鞭炮要么不能放,要么不敢放,这个经济虽然说不上损失,但是,计划好可以赚的部分就泡汤了。勉强支撑吧,只但愿能早点结束这疫情吧。”
“黄伟杰的花店估计影响不大,因为大部分人还是买了花贴了对联的,哈哈哈。”王志远笑了起来。
“那就好,这个经济的走向那是谁也无法预测的,据说,经济学家预测的都是不准,我们只能知道结果,那个股市都跌停几次了,这样的震荡那可是前所未见的。”
“人生处处有风险啊,生命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我们这个教师行业和经济不是直接的关系,我们这是大后方,所以,我们只需要稳定好学生的情绪,稳定好家长的情绪,让大家少出门,我们的工作就算胜利的了。”
“在家呆一个月没什么,要呆上二三个月,估计人都会受不你,你的心理学要派上用场啊?”
“现在抖音满天飞,各种各样的直播都有,我那个已经过时了,新新人类已经出现”。
王志远和李向阳就这样闲聊着。可也真奇怪,明明不需要见面就可以把思想传递,但是,人就还是喜欢面对面的交谈。
这个心理学研究人的心理现象,看来只会越来越复杂。王志远见女儿在上大学里的网课,其实这个大学的慕课到处都能找到,学习成了大家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了。
陈渝贞在录着她的朗诵,说一位朋友写的抗疫情新作,想发到公众号去鼓舞一下人心,大家齐心协力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抗病毒战争。
只是大家出去都戴着口罩,到处不知道大家敢不敢随便摘下来呢?经过这次病毒,估计教师的职业风险变大,因为要面对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这个流行病对学校的影响也更应该受到重视。
整个龙门城没有一起感染病例,开学时间已经到了,上面的命令是停课不停学,都改成线上直播课。
但是小学的学生没有教材,线上学习工具有限,有些家庭一家两三个小孩要同时线上学习,那也很不实际。但是,命令还是要执行了。
疫情开始明朗,几所小学都给学生发了书,还发的作业本,甚至还有学校召开的会议。
王志远没有说什么。忽然传来有一确诊病例从疫区回到龙门并参加了会议,上面严查疫情控制管理不力行为,于是有人反映教育线有聚众行为。
百口莫辩,赶在风口上聚众,还没请示上级。
······
在西族村香溪河边的三层楼房里,王志远从屋里拿出了一支钓竿,然后走向了香溪河。
香溪河的河水还是那么的清澈美丽,曾经的渡头只有一棵大榕树孤单地站立着。那些鸟儿总是向榕树表达着它们的喜爱,所以,榕上总能不停地听到鸟叫声。
离被免职的通告发出已经半年多了,他再也没有去回想那些问责的缘由了。学校给家长发书,自然是希望小孩能在家期间能静下心来参与学习,减少到户外的机会,也就减少感染的机率。这似乎没什么不妥的。
官字两个口,王志远当然也懂得这些道理。他倒没说什么。
免了职更好,落得轻松。他这样想着。这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只是女儿不愿回到西族村,妻子也不愿回到乡下生活。他一个人,不免有些孤单。
但是因为黄伟杰、李向阳他们倒时觉得他那山青水秀的,回去度假的同时,还就在那弄了个仙女峰民宿。
这一旅馆弄起来,王志远又有了自己的另一番事业了。但是每周他都要到香溪河那里钓钓鱼,想想自己年轻时走过的路,和那段带着梦想憧憬未来的日子。
每当想起,那个在杨文静香溪中学宿舍里的事,想起他掉进香溪河的事。每每想起这些,他非常感激杨文静把他的小孩生了下来。这是一个什么也无法代替的生命,有他的存在,王志远觉得上天对他不薄。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秋日,王志远一个人坐在香溪河边钓鱼,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影兜墓砰攀魃喜皇钡拇?茨窠猩?
王志远看着那河水,好象又看到了那个背着书包在渡头等水生竹排的自己,还有那古灵精怪的梅妹。
正想着,身后好像有人在叫,“爸!”王志远左右看了看,除了他,没有谁了。可这叫她的声音不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王志远怀疑自己听错了,当“爸”这叫声再次响起的时侯,王志远忍不住扭过去。
廖翔就站在王志远的身后,对这一声声“爸爸”的称呼,王志远有些异外,待他回过神来的时侯,他连忙站了起来。那钓竿被他这突然的一起身,而后的转身掉到河里去了。
王志远看了一下钓竿,看了一下廖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口念念有词,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眼看钓竿就要被河水冲走了,廖翔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几下就把钓竿追了回来,一起上岸,一边把钓竿递给王志远,并笑着说道:“我这一叫,差点让你把钓竿都弄没了。”
王志远这时眼里分明噙着泪花,他嗫嗫地说:“这钓竿不贵,你弄得满身湿会感冒的。”
说完,把钓竿放下,用石头压着。然后,对廖翔说:“回去,把衣服换了。好在,我们都长得这么高大。”说完自己笑了笑。
兴许王志远还是不大相信廖翔来认他这个亲身父亲了,谁让他在他最感落泊的时侯来抚慰他的呢?
换下湿的衣服,廖翔简略地说了一下,在疫情发生期间,妈妈和他说了他的身世,还和养父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所以,这疫情结束后,他自己就过来找王志远了。
王志远拍了拍廖翔的肩膀,说了声:“长得比我年轻时侯结实,是不是很多美好追啊?”
廖翔笑了笑说:“必须的。”
香溪河边,秋阳柔和在洒在河边的翠竹上,洒在榕树下,洒在缓缓向前流过的河水里。
河边,王志远和廖翔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在说着,笑着,不时地听到廖翔说:“爸,钓竿动了!”
这缓缓流动的香溪河,它带着王志远从少年流向中年,流向老年,就这样一直直地流着。就像生命里的血液,带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带着对家乡的想念,不停地流着。
从一个生命的身上又流到了另一个生命,就这样延绵不断,亘古不变地流着。
阳光下,王志远看了看河水,再看了看廖翔,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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