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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快穿:夺走男配计划 > 第16章 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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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有些失落,如星熠般的眼眸里跳动着委屈,林知让不解,但颇有些心软,便说道:“如果是梨园新来的班底,那我倒有些兴趣。”

    傅斯年一下子就高兴起来,“正是玉和成排的戏!那我们现在就去?”

    “去吧。”

    林知让见傅斯年那高兴的模样,多看了两眼,微微垂眸:就这么喜欢看戏么。

    有间菜馆跟梨园相隔的距离比较远,开车也费了一段时间,傅斯年开车又快又稳,在开了一段路以后发现身边的人异常安静,侧目看去,副驾驶座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男人呼吸的速度规律均匀,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他的眼睛闭着,金丝眼镜下的睫毛细长浓密,面容平和。

    雨过天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神圣不可侵犯。

    傅斯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指穿过金光,几乎就要触碰到那神圣,下一秒缩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灼伤。

    恍惚中,林知让感觉到鼻子有点痒痒,拧了拧鼻,打出了一个哈欠,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树上的一朵花瓣掉在了鼻尖。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在车子里,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和傅斯年一起吃完饭,可是……他们不是要去梨园的吗?

    目光触及窗外,“梨园”两个大字映入眼帘,他下了车,环顾四周,看到了傅斯年的身影。

    傅斯年站在树下,手上掐着一根烟,脚边有好几个烟头,满脸烦闷。

    他觉得自己病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去碰一个男人的脸?

    难不成是羡慕嫉妒?

    林医生长得是帅了点,可他也不差啊,他怎么会想去碰他?

    傅斯年抽了一地的烟都想不明白。

    “想什么呢?”

    肩膀上突然多了只手,傅斯年惊的抖了一下,手上的烟掉了下去,才反应过来是林知让找了过来,“没什么,你就睡好了?”

    “嗯,你怎么不叫我?不是说好的看戏吗?”林知让看到傅斯年肩背上的花瓣,顺手将花瓣都给拍了下去。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傅斯年觉得自己的耳根子有些热,往后退了一步,“我见你睡的熟就没叫你,反正戏什么时候都能看,还是先养好精神。”

    傅斯年突然红了的耳根,林知让自然没有错过,他有些疑惑,但也没有问缘由。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现在去看时间也不晚,怎么说?我们现在进去?”

    “好,我定了位置,还没过时辰,应该还给我留着。”

    五月末,洋槐花开,梧桐道上落了一地,雨后初晴,地面上还湿润着,路边有几个小水坑,卖芍药花的、卖月季和玫瑰的担子摆在戏园子门口,来往进出的客人和路人,看上了都会买上几朵。

    还没进门,就能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

    玉和成的班底,有位叫宋玉仙的花旦正当红,但凡是宋玉仙的戏,梨园上下座无虚席,傅斯年和林知让一进去,招待客人的伙计就迎了上来,看到傅斯年和林知让二人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傅少爷您来了!您的位置还给您留着呢!两位爷这边请!”

    伙计将傅斯年和林知让引到了最前排的位置,这是傅斯年提前让人定好了的。

    等坐下来,伙计麻利地将茶水点心瓜子都备齐了后,傅斯年拿出一块大洋放在桌上,伙计快速将大洋收了起来,嘴咧到了耳后根,连连拱手,“谢谢傅少爷!傅少爷玩得开心!小的这就不打扰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铜鼓声响,胡琴弹唱,台上的杜丽娘吊梢眉眼,施朱敷白,水袖翻飞,踏着云步,唱音若软燕娇莺,看客眼露痴迷,不少人跟着轻声唱了起来,如痴如醉。

    从梨园出来之后,傅斯年与林知让并肩而行,有些歉疚道:“抱歉,让你陪着我看了这么久的戏。”

    “为什么道歉?我还没谢谢你带我看这么好的戏,宋玉仙的唱腔很绝妙。”

    “不用勉强,我注意到了,桌上的点心你吃了不少,但是茶水只添了两回,看戏的时候也总是走神,可以见的你不是有心事就是不爱看戏,但从今天见到你到进梨园前,你都很轻松自在,并不像有心事,只能是不爱看戏了。”

    林知让听了傅斯年的一番分析,微微笑道:“傅先生观察入微,我确实不太懂戏曲,对我来说,戏曲吵闹了些,我无从欣赏,抱歉。”

    林知让对这种戏曲并不太能欣赏得来,大概是因为太过吵闹,他欣赏华国的文化,爱穿长衫,却不爱喝绿茶,不爱看戏,更热衷于在阳光下看书,桌上摆着一杯花茶,或者是咖啡。

    他答应来梨园看戏也只是不想扫了傅斯年的兴。

    “是我说抱歉才对,我应该事先询问你的意见,不知道知让喜欢什么,下次邀你出来我就知道了。”

    林知让注意到傅斯年换了称呼,微微一愣,“艺术方面,我爱看电影和舞台剧,苏州评弹也颇为不错。”

    “你说的我也喜欢,下次我邀你一起,”傅斯年的目光放在林知让的肩膀处,“听说你们医生每天的工作也很忙,经常累的腰酸背痛,我知道一位老中医对推拿按摩很有一套,还会针灸,你想不想去试一试?”

    “针灸?我去!我一直对中医很感兴趣,我认为西医有西医的长处,但中医更为深奥,如果能将中西结合,许多疑难杂症都不是问题。”

    傅斯年的重点:按摩推拿。

    林知让的重点:中医,针灸。

    不过殊途同归,傅斯年没太计较,心里还沾沾自喜,他又发掘了知让的一个爱好。

    傅斯年说的老中医是上海滩有名的宝林堂的大夫,王大夫。

    到了地方林知让还是有些失望,王大夫是坐诊大夫,行的也是中医的治病手段,但针灸学的比较粗浅,没有林知让想要的针灸止血的效果,不过那一手推拿倒是很令人爽快。

    “啊——厄——”

    “嘶——”

    “嗷嗷嗷痛——王大夫你轻点!”

    “啊——”

    奇怪的声音分别来自林知让和傅斯年,不过不要误会,推拿的酸爽程度是很容易想象到的,二人又没有刻意去忍,声音自然不带遮掩。

    好在推拿的地方在宝林堂的后院,不会引起往来路人的误会。

    王大夫在辛苦地完成了推拿按摩之后,给两人都扎上了银针,缓解疲劳,“这针要扎上半个小时,期间你们不要乱动,半个小时后有明显效果,晚上回去之后再睡上一觉,更加神清气爽。”

    出去的时候王大夫关好了门,摇了摇头:两个大男人叫的他一个老头子脸都红了,要不是他在里面都得叹一句“世风日下”啊。

    房间里面只剩下他和林知让两个人,傅斯年下意识看了过去。

    男人趴在床上,背上扎满了银针,令他移不开目光的是,男人的皮肤很白,背上沟壑分明,腰上还有个浅浅的腰窝,身体的线条流畅有美感。

    “怎么样,这地方没来错吧?”傅斯年嘴上戏谑,却默默地侧过了脸,并不知道自己的脸和已经红透了。

    林知让侧过头,看到傅斯年的耳根,心里一跳,到现在才正视起来傅斯年对他的想法。

    他们不过见了里面,正式认识不过是昨天,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是男人个男人之间的来往,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傅斯年会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可接连几次傅斯年莫名耳朵红了,就有点怪异了。

    而刚刚傅斯年又盯着他看了半天,他感觉背跟火燎似的,忍着没转头,好一会才等傅斯年移开眼神。

    但迹象太少也不太明显,林知让决定继续观察。

    说不定人家傅二少连男人喜欢男人的事都没见过,只是他自作多情。

    但如果是真的,他可以考虑考虑。

    就算到时候立场不同,他也可以说服傅斯年,把傅斯年转化成自己的同志。

    “嗯,以后可以常来。”

    傅斯年等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以后,转回了头,猛地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要被吸了进去,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眼睫抖动着。

    “傅先生,你有没有女朋友?”林知让突然出声。

    他清楚地看到傅斯年的眼神沉静了下来。

    “没有,”傅斯年不知怎么就冷静了下来,没有之前的激昂,“我暂时没有交女朋友的想法。”

    “是吗?我倒是有,你知道我这个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我外甥都能跑了。”林知让故意说道。

    效果也很明显。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冷了下来,房间里格外宁静,就连血液流动得都好似缓慢上许多。

    傅斯年没有说话。

    林知让望过去,对方闭着眼睛,睡熟了一般,就连呼吸也均匀。

    他眼眸垂了下来,心里有些无措,渐渐地也趴着睡着了。

    半小时后,王大夫准时来拔针,两只刺猬恢复了原样。

    傅斯年开始去装睡,后来真的睡着了,尽管就十几分钟也觉得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他扭了扭脖子,松松筋骨,“王大夫的推拿,每个星期来做一次最好不过了……”

    无意中目光触及到了那一抹朱色,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将肌理分明的腹肌缓缓藏在衣服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诱惑,就连系皮带的动作都性感极了。

    傅斯年咽了咽口水,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吞咽声隐藏在其中,除了他自己没人发现。

    可一想到林知让之前说的成家,傅斯年身上的热度迅速退去。

    直到出门,对林知让的态度都冷淡了不少。

    他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林知让瞥了一眼傅斯年,点了点头,“麻烦了。”

    从上车后到抵达林公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知让望着窗外,下意识把所经过的路的地形记了下来。脑海中设想着如果遇到敌人,该从哪里撤退,哪里进攻。

    车经过刹车停在了林公馆的门口,林知让推开车门下车,一副没发现傅斯年冷淡的说道:“多谢你今日的招待,路上开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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