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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战！”
胤?眉心拧得更深，手指重重戳着桌面，发出沉闷声响：“十四，你这是意气用事！刚打完青海一役，你也是亲身经历的，国库被掏得所剩无几，粮草军备耗损巨大；民间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家家户户都盼着能安生一段时间。眼下若仅靠和亲就能平息战事，免去刀兵之祸，保大清安稳，有何不好？”
胤祯双肩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胸脯急剧地上下抖动，腮帮子因用力咬着牙关而鼓起，额上青筋突突跳动，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是命令。福善身为固伦公主，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便是她的职责。”说罢，胤?深深的看着胤祯，下达最后的结果。
胤祯下唇被咬得渗出血来，铁锈腥味在舌尖蔓延开，双手死死握拳，指节泛白，咯咯作响，拼尽全力控制住自己如脱缰野马般的怒气。
“臣，遵旨。”
*
珍珠被完颜端敏紧紧搂在怀里，那抱住她的双臂越收越用力，勒得珍珠都有些喘不过气，可她知晓额娘满心的惶恐与不舍，便由着她这般。
“额娘，没事的，皇伯父封我为固伦公主的时候，咱们不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吗。”珍珠抬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完颜端敏的后背。她的掌心温热，带着独属于女儿的亲昵，一下下安抚着完颜端敏颤抖的身躯。
刚才胤祯气冲冲地回来，只瞧他这副模样，所有人瞬间明白过来：和亲一事皇上已经做了决断，板上钉钉，再没了商量的余地。
“我的儿，若是我早早给你定下来一门妥帖的亲事，寻个安稳人家，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了。”完颜端敏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都打着哆嗦，满是懊悔与自责。
珍珠从完颜端敏怀里稍稍挣开，握住完颜端敏的手，眉眼弯弯，故作俏皮地说：“此一时彼一时，额娘你还不了解女儿吗？我机灵着呢，可不会让自己吃亏。说不定啊，往后我还能和恪靖姑姑一样，做出番大事业。”
可听了这番话，完颜端敏心里却愈发难受。她怎会不知，茫茫和亲路，诸多公主远嫁他乡，委曲求全，里头也就出了一位威名远扬的海蚌公主，其余的大多在岁月里无声凋零。
“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到和亲的，这准葛尔那边你不是说还没有平定下来，怎么就走上和亲的路了。”完颜端敏哭过之后就冷静下来，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准葛尔甚至没有主动求娶公主和亲的意思，这也太突然了。
珍珠也被点醒，的确是这样，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我这就让人查查，究竟是谁这么恶毒，非要害了我儿。”
完颜端敏有了奋斗的方向，精神也振作起来，立刻让手中的人去查证。珍珠闭上眼睛，反复在脑海中推敲。宴会上皇上提前离开了，她着急和阿玛说话，也就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动静。
“阿玛，额娘，女儿出去透透气。”珍珠起身，想出去走走，完颜端敏本来不想让她出门，到最后点点头，同意了。
许是胤祯闹腾勤政殿的缘故，珍珠要被指去和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圆明园，路上碰到几个宫女太监，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说话，看到珍珠就赶紧低下头行礼。
懒得计较，珍珠点点头就继续走，不过心里面的确是没有她和完颜端敏说的那样轻松。京城那边甄玉顺的进展非常顺利，晏殊?已经带着他偷偷去过一次赌场，不过只是小打小闹，而且是让他有输有赢，没什么大的金额。估计没过多久他就会自己主动要求赌大。
原本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想到自己反而得离开了，珍珠满心气闷，却又无处可诉。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鱼跃鸢飞。这是白景春居住，此刻，白景春恰好正欲出门。两人的目光交汇，先是一愣，随后白景春率先反应过来，主动邀请珍珠入内小坐。
“公主可是在为了和亲一事烦忧吗？”
珍珠对白景春的询问并未予以回应，叫她不说话，白景春也毫不在意，再次启唇。
“那日我因处理些琐事，离开得稍晚了些，未曾想竟意外瞧见莞贵人匆匆追着皇上一道离去。”白景春目光却似有深意地看向珍珠。
珍珠心头猛地一震，下意识地迅速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白景春。白景春这话是在暗示自己，是甄?窒蜇范G建议和亲的？这想法一旦在心中滋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珍珠忽然想起，今日阿玛回来后告诉她们与皇上今日的对话，末了，还忍不住喃喃自语，说是他现在这样子，还以为遇到了里面前的老爷子。几年前的老爷子，不正是晚年的先帝爷，那段时间她们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儿不对就掉了脑袋。
在想想之前听到的，白景春听从允礼的话给胤?下药，是不是和她有关系。
“我听人说，皇伯父近来的情绪起伏波动极大，贵人常伴身侧，可知是何缘由？”珍珠收敛了心神，笑着询问起白景春。
“公主心细如发，日后定会平安无事。”
白景春没有正面回复，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珍珠笑着和白景春打了个招呼，带着兰香走了。
当晚，完颜端敏手下的人就把真相呈递过来。果真是甄?衷诨噬厦媲敖?裕??迫裘橙环⒍?秸???子跋旃?业奈榷ǜ??Ｔ谡舛嗍轮?铮?榷?酥刂兄?兀?嘟现?拢?蝗缪∨晒?骱颓祝?哉饪此莆??笕??伲?坏盟姆桨材??苊飧筛晗嘞颍?杀９?姨?轿抻荨Ｈ缃癯?惺屎系墓?饔辛礁觯??亲几鸲?潜呷缃褚丫?灰桓霾柯湔?希?蝗襞沙錾矸莞?吖蟮模?允究粗小
“啪！”
完颜端敏把桌上的茶杯扔到地上，眼中恨意快要溢出来。
“她要和亲就和亲，做什么提我的女儿！”喜欢从甄?执??汲っ?偎昵氪蠹沂詹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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