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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荀晴嫣泪如雨珠,扑簌地往下掉。
“你不要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女儿。”荀正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姓荀。”
一听到这话,荀晴嫣顿时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爹爹,您当真不要我了吗?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可以只顾着她,而全然不顾我。”
说着,荀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想起过往的一幅幅画面。美好与痛苦交织,过往与现在重叠。
荀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不要逼我…”话说一半,荀正哽咽在喉头,终究是没能下得狠心。“从今往后,你给我安分守己。若再有此事发生,我绝不宽恕。”
脑子再转不过来的荀晴嫣听到此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喜极而泣,重重地说道:“谢谢爹爹,女儿今后再也不会陷害姐姐了。”
荀正并没有说话,拂袖而去。他的眼里,承载了无限的失望与愧疚。对荀晴嫣的容忍,对荀瑜卿的歉意。
“你真的想起之前的事了?”箫谌若有所思地问道。
一句轻松惬意的话语脱口而出,“没有啊。”
箫谌略有些惊讶,呆呆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你的伤疤是为太子挡剑所致?”
“不过是个套她话的借口。”荀瑜卿悠然地说道,“只是没想到一说即中。”
箫谌急忙问道,“那你是怎么料定你妹妹来,太子就一定会醒来?”
荀瑜卿狡黠一笑“那不还是多亏了师父你嘛。”
“我?”一个字道出了箫谌心中所以的疑惑。
“你曾教过我怎样使用迷魂香啊?”
箫谌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竟能改造我的迷魂香,以此来控制时间。”虽在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荀瑜卿本身就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女子。
箫谌的眼里透射出惊讶和赞许的光芒,一个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药理之术的女子,竟能在教过一次之后过目不忘,且破旧立新。箫谌的眼底除了诧异,更多的是钦佩。
荀瑜卿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嘿嘿,师父不要介意啊。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嘛。”
此时,一阵叩门声响。“卿儿,你在屋内吗?”
“爹爹,我在。”荀瑜卿收起哈哈大笑,转眼间又恢复成乖巧灵动的模样。
“箫大夫也在啊,本王有些事要与卿儿聊聊,你先出去吧。”荀正微微有些不悦,自从他来了,自己就没好好和女儿待过。
“是,王爷。”箫谌颔首一笑,推门而出。
随着门被轻轻地关上,荀正的眼神也由刚才的刚毅,变为了柔和与急切。
“卿儿,都是爹爹不好,才让你受如此委屈,你怎么不跟爹爹说呢?”
“爹爹,女儿才应该向您道歉。”荀瑜卿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女儿自作主张在妹妹新婚之日挑起事端,让爹爹难堪了。”荀瑜卿的脸庞瞬间红了许多。
“这是哪里话?爹爹只怪自己没有很好地保护你,心有愧意。”荀正急切地辩解到。荀正爱女成痴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事。“只是爹爹此次并没有狠狠惩处她,卿儿心中会不会…”
“爹爹这是什么话,您做任何事都有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我尊重您的每一个决定,而且百分之百地相信您。”荀瑜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强调道。
“好,那卿儿早点休息,爹爹就不打扰了。”荀正的心里感慨万千,到底是女儿长大了啊……
“爹爹您也是。”
荀瑜卿上一世只知何为国家,却不知何为家人。在这个王府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爱意。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行事之前,要把她的家人放在第一位。
翌日,正当荀瑜卿跟箫谌学习医理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大小姐,王爷在悬崖边落难了。”男子急迫地说道。
荀瑜卿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爷为何会去悬崖边?”
“二小姐给王爷留了一封书信,说要跳下悬崖,以求得到王爷的原谅。看到信后,王爷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
此时的荀瑜卿悔恨交加,为什么要阻止昨日大堂之上的婚事?她以为荀晴嫣跟她在荀正的心里地位一样。
“那个悬崖?”荀瑜卿声音颤抖地问道。
“涯无期。”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这样贸然前往,若是个陷阱,你可怎么办?”箫谌担忧地说道,言语之中满是关心。
“他是我爹爹身边的侍从,他说的一定是真的。师父,我得尽快赶过去。”箫谌还没说话,此时荀瑜卿又说了一句,“来人啊,给我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最健壮的马。”
说完,荀瑜卿便骑着马,扬长而去。看着荀瑜卿远去的背影,箫谌心底的那颗“种子”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荀瑜卿快马加鞭,来到了涯无期。只是这崖边上,并无任何有人来过的足迹,更别说落难了。突然,一群黑衣人腾空出现,挥舞着长剑向她进攻。
此时荀瑜卿颇有一番庆幸的意味,只要不是爹爹出事就好。
她虽懂得进攻之术,手上却无任何兵器,只能是肉搏。她疾步向前,摘掉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纱。
“是你?”一句惊讶声袭来。
“不错,只是你没有机会再开口了。”莽撞大汉神采飞扬地说道。
说完,一柄锋利的剑直勾勾刺向荀瑜卿。荀瑜卿侧身一躲,将原本抽出去的剑收回自己的手里。一个转身,这柄剑刺向了这个黑衣人的心脏。
“我说过,我要你的命,轻而易举。”荀瑜卿悠哉地说道,一张俊俏的小脸,配上气焰嚣张的话,当真有种桀骜不驯的美。
荀瑜卿迅速抽回鲜血淋漓的剑,只要解决了一个,其他的都好说。
倏时,荀瑜卿发动猛烈的进攻,她以刚刚惨死的黑衣人为肉盾,抵抗了一剑又一剑的攻击。突然,她退居到另一个黑衣人身后,给他致命一击。同时,在剩下的黑衣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荀瑜卿斩杀一个又一个黑衣人。
一场博弈在一片刀光剑影中落下帷幕。
“瑜卿。”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洋洋盈耳。
“师父?你怎么来啦?”荀瑜卿的眼里写满了惊讶。
霎时,一支离弦的箭扑面而来。
“卿儿小心。”
箫谌一个疾步挡在了荀瑜卿的面前,这支箭直中箫谌的肩膀。
“师父。”
荀瑜卿扭头看向箭的来向,却看到一个极为熟知的身影。一个腾空翻转,荀瑜卿来到了荀晴嫣的面前。
“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荀瑜卿狠狠地说道,她给了你机会,只是你没有好好珍惜,那就不要怪她冷若冰霜、流水无情。
荀瑜卿将荀晴嫣打晕后,和箫谌一起一并带回了王府。
“卿儿,你去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荀正焦急地问道,上朝回来之后便不见荀瑜卿的踪影,荀正的心里惴惴不安。
荀瑜卿柔声说道,“爹爹,您没事就好。稍后女儿再向您解释。”此时她的眼底如一汪清水,清澈如溪。
“好。”
“爹爹,您帮我找个大夫,师父快不行了。”荀瑜卿着急地说道,唯恐下一秒箫谌伤势更加严重。
箫谌睁开了双眼,虚弱地说道,“卿,卿儿。”箫谌一改昔日仙风道骨的模样,平躺在床上有形销骨立之病态。
“师父,您说。”荀瑜卿心急如焚地说道。
“不用再去找大夫了,你为我医治就好。”微微一眨的双眸好似天上明亮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师父,我学艺不精,只略知一二。”说着,荀瑜卿便要去找大夫。
“那个信而有征、成竹在胸的荀瑜卿去哪儿了?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这几日都快把师父此生之所学都学完了。师父相信你,你就拿师父试试。”箫谌说完,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那好吧。”荀瑜卿不再推辞,即刻说道,“爹爹,您不用再去找大夫了。就让我为师父医治吧。”
“好,爹爹也相信卿儿。”荀正的话里听不出一丝质疑的韵味,有的只是绝对的信任和理解。
箫谌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汗流不止。
荀瑜卿撕开箫谌胳膊上的衣服,按住伤口处的动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箭头。“师父,你且先忍忍。”
“不疼,你只管医治。”箫谌一如平静地说道。
荀瑜卿条理清明地说道“我先给您伤口上敷上热水消毒,涂抹上龙胆紫,再为您包扎。”
“好。”此刻,箫谌完全沉浸在荀瑜卿为他包扎的过程里。他看她的眼神里,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忽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卿儿,你医治好了吗?”
“爹爹,差不多好了,您进来吧。”
“卿儿,详细情况我已了解。晴嫣假借爹爹之名,引诱你去涯无期。卿儿,你的行为让爹爹着实惭愧啊。”荀正满怀歉意的说道,昔日的威风凛然都已不见。
荀瑜卿盈盈一笑,宽慰道,“爹爹,您没事就好。只是此次让师父负了伤,心里过意不去。”
“无碍,无碍。”箫谌艰难地从口中说出这四个字。
“卿儿想要如何处置晴嫣?”
“爹爹,她是您的女儿,自然由您处置,您不用顾虑我。”
“上次过错当中,爹爹宽恕了她,只是没想到她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地伤害你。爹爹如何能容忍得了?”说道这里,荀正青筋暴起,怒火中烧。
“荀晴嫣给我一种很顺从的感觉,不像是城府极深的人,会不会她是受人指使?”荀瑜卿一语道破关键。
荀正的眼睛眯了眯,俨然一副王者不可侵犯的模样。随即说道,“看来爹爹要彻查一番了。”
“箫先生,你先好生养着。我和卿儿现有要事,恕不能陪了。”
“王爷客气了,无妨无妨。”箫谌此时心里只有荀瑜卿的容颜,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有无尽的风娇水媚、淡雅如仙之态。
“嗷~”一声长啸,箫谌缓缓地取下了神鹰爪下的信。他知道,他是要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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