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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谌率先问道,“卿儿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若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一定会说,我不必多问。”荀瑜卿余音幽雅地说道。
箫谌被这纯净悦耳的声音触动,随即说道,“我姓司空,名为箫谌,很抱歉之前一直都未曾告诉你。”说着,箫谌垂下了头,俨然一副犯错知错的模样。
荀瑜卿见此噗嗤一笑,说道,“那你可是瞒我很久呢,该罚。”荀瑜卿清新爽朗的笑声回旋在箫谌的心中,如慕如诉。
“这次回来,便是向卿儿认错的。”箫谌宠溺般笑道,他的眼里不见刀光剑影,更不见凶狠鸷戾。
“师父哪里有错,今日在殿堂之上可是凛若冰霜,侃然正色的模样呢。”荀瑜卿打趣道,她浅浅的笑意再一次浮现。红色婚衣衬托得她更加明艳动人,风华绝代。
听到“师父”二字,箫谌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急忙说道,“卿儿还叫我师父吗?”
荀瑜卿听到此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突然回想起来箫谌今日在大殿之上所说的话,一句“她于我而言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是我倾心爱慕的人。”还萦绕在耳畔。
“你还不知晓我的心意吗?”箫谌连声问道,眼神之间流露出无尽的期待。
“我,我知道。”荀瑜卿面色绯红地说道,连耳朵也不觉红了起来。荀瑜卿第一次感觉心跳加速,不受控制。
“那,你可否让我知晓你的心意?”箫谌小心翼翼地问道,仿佛眼前的人儿是一只惊弓之鸟,稍不留神便会扑哧而去。
“在你走后,我时常会想到你,想你清新俊雅的面容,念你授我医术时的场景,思你如长者一般关心我的话语。我思来想去,不是是何缘故。今日一见方知,原来是我喜欢你在作祟。”荀瑜卿同样款款深情地注视着箫谌,目光澄澈,眼含爱意。
此话如疾风骤雨般横扫箫谌的心,他声音激动又略带有颤抖地问道,“刚刚我未听清,卿儿可否再说一遍?”
荀瑜卿只觉好笑,眼前这位敢公然在大殿之上与皇帝叫嚣的人现在竟然如孩童一般稚嫩,她心中不禁有些酸涩。“卿儿想了千遍万遍,只找寻出一种结果,那就是我喜欢你。”
顷刻之间,箫谌眉欢眼笑,清冷俊美的面庞上呈现欣喜若狂的神情。少有的面容让人如痴如醉,沉缅其中。
“卿儿可知我当日为何留信辞去?”箫谌挽起荀瑜卿的手,柔声问道。
荀瑜卿也细声说道,“自然是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但具体是何事,我却不知。”
“卿儿当时可猜到了我的身份?”箫谌循声问道,眼里有一丝好奇和憧憬。
荀瑜卿又一声笑道,“这我哪能猜到,只觉得你绝非闲云野鹤,你的离去一定有背负的使命。”
“那日你走后,我便收到父皇的来信。”箫谌微微惆怅道,“他让我急速返回,率兵攻打南梁。”
只见荀瑜卿淡定自若,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心如止水。
“这就是为什么南梁急于与东齐联姻的原因?”荀瑜卿虽声调上扬,略带疑问。但语气肯定,一语中的。
“是,南梁派人偷袭我北岳。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却让我北岳死尸百万,流血千里。”说到这里,一幅幅马革裹尸、血流成河的画面浮现在箫谌眼前,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也不住得颤抖。
荀瑜卿同样挽起了箫谌的手,安慰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若你想了解南梁偷袭北岳的原因,我也可以陪你去查。”
箫谌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对眼前这个人儿所说的一字一语都感动至极,他紧握着荀瑜卿的手,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来。
此时,一道急声飞入荀府。“卿儿,卿儿。”荀正便走便急切地呼唤道。此时此刻,他只害怕他的卿儿发生什么意外。
“是我爹爹回来了。”荀瑜卿欣喜地说道,“爹爹,我在这儿。”
荀正听到女儿的说话声,飞快地赶到屋内。“卿儿,你没事吧。”
“爹爹,我能有什么事呢?放心吧。”荀瑜卿心里突然觉得难过至极,自己在大殿之上一走了之,想必皇帝一定为难爹爹许多。愧疚、歉意油然而生。
“卿儿没事就好。”荀正担忧的心渐渐放下,转身对一旁的箫谌说道,“多谢王爷对卿儿的慷慨解救,荀某感激不尽。”
箫谌笑意浅浅,向前一步说道,“辅政王不必如何客气,我对卿儿也是真心倾慕,还望辅政王能够成全。”
箫谌一语牵涉出对荀瑜卿的爱恋,深情之至,字字可见。
荀正并未直接回应箫谌的话,转身对荀瑜卿说道,“卿儿,你可喜欢他?”
言语之间,听不出是何情感。但唯此一点,那就是荀正对荀瑜卿满满的关心和爱护,明灭可见。
“爹爹,女儿确实喜欢箫谌,真情酌至,只他一人。”荀瑜卿坦率地说道,她不准备向任何人隐藏她的情感,尤其是她爹爹。荀正给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自然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对于成全之事,只看卿儿的意思即可。只是今日之事想必已闹得沸沸扬扬,王爷和小女之事恐怕要往后推脱一些时日。”荀正对箫谌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既遵循了荀瑜卿的意愿,又合乎礼节,不至使人败坏荀瑜卿的名声。
荀瑜卿将荀正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热泪盈眶,忍不住抽泣道,“谢谢爹爹。”在这里,她时时刻刻体会到了荀正的无疆大爱。
荀正伸手擦了擦荀瑜卿面庞上的泪珠,掌心温热,手指轻颤。“爹爹照顾卿儿是应该的。”随即,又调侃一句道,“只是很快我的宝贝女儿就不依赖我了。”
一句玩笑,八分认真,荀正的眼里竟略显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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