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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瑜卿只觉好笑,自己身边这个男子醋意怎么这么大。随即冲他莞尔一笑,那潋滟精绝的双眸看得他心头一颤。
这时,一队巡视的官兵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衙役看了看荀瑜卿惊艳的面容,征了征,率先说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箫谌上前一步,随即挡在了荀瑜卿的面前,恭敬地说道,“这位官爷,我和我家娘子乡下逃难,来到此地。”
领头的那个衙役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往京都里跑。”
“是,我们夫妻俩只想在这里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箫谌又俯了俯身,毕恭毕敬地说道。
只见那人又说道,“看你这举手投足之间文气的很,怎么看也不像是逃难的人。”随即,又一声厉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瞬间,荀瑜卿抖了抖肩膀,一副恐惧的模样,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位官爷,我家相公本是乡下读书之人。因遭受战乱,家里上上下下无端被北岳屠杀,我们夫妻二人九死一生,侥幸逃生到这里。”
言罢,荀瑜卿的眼眶盛满泪水,俨然一副委屈又害怕的模样。
箫谌见状,连忙转身擦了擦荀瑜卿脸上的划过的泪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倒真让他心疼不已。
那领头的衙役一惊,问道,“你们那里也被北岳侵袭了吗?”
“是。”荀瑜卿继续悲苦凄惨说道,“我们家乡早已被血洗一空,哪还有我们夫妇二人的容身之地啊。”
言罢,刚刚被箫谌擦净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楚楚动人之态,倒真让人心生怜惜。
此时,那位领头的衙役面露难色。怒声说道,“这北岳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就这么欺负我南梁吗?看来是上次没被教训够啊。”
荀瑜卿并未回应这话。她知道,她作为一个暂且获得信任的人万不可现在打听南梁与北岳之间的战事。稍不留意,便会惹人怀疑。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蛰伏等待。
“官爷,您行行好,让我们留在这里吧。要是被赶出去,我们怕是无处可去啊。”箫谌又是一声祈求,面容之上露出绝望而又痛苦的神情。
只见那人不耐烦地招了招手,说道,“想留下来也行,但是我有个要求。”说完,那人指了指箫谌,“你,给我当差吏。”
箫谌仿如受宠若惊一般,连连点头道,“是,是,谢官爷。”
言罢,箫谌拉了拉荀瑜卿的手,说道,“还不快谢过官爷。”
“谢过官爷。”荀瑜卿俯身恭敬道。
“看到前面那个官府了吗?”那人指着前方的清曹峻府说道。
“回官爷的话,看到了。”箫谌回应道。
“你穿成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在我手底下当差也不像话。”随即,转身对另一个衙役说道,“去,带他们二人去洗洗。另外,给他们各备一套衣服。”
“是。”那人立即低腰道。随即,对箫谌和荀瑜卿二人说道,“二位,走吧。”
“多谢官爷。”箫谌拱拱手道,从一个平民小卒又恢复为读书人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文人雅气。
言罢,箫谌便带着荀瑜卿跟着那个衙役走了。领头的那个官兵驻足望了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留下了他们二人,可能是这二人样貌不凡,每日看到,倒也赏心悦目。
府衙之内,一派肃静,倒没有他们二人想象之中散漫气息。高堂之上,公案摆放整齐,笔墨完备。地面之上,无一丝一毫的凌乱。想必,这个府衙倒是一个清官掌管。
只见那人将箫谌和荀瑜卿带到了一间偏僻的屋内,说道,“府衙之内只有这一间,你们二人商议谁先洗。衣服我已命人放在屋内,你们二人自便。我还有要事,你们二人在府衙等我们回来。”说完,那人就径直地走出了屋内。
正当箫谌准备说话时,荀瑜卿立即捂了捂箫谌的口。箫谌定睛地看着荀瑜卿,一触心动从心间划过。瞬时,荀瑜卿一个空翻落到了屋脊之上,确定没人偷听之后,又一个旋转轻落了下来。
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娴熟,看得箫谌愣了几许。他觉得,他的卿儿总是在某些瞬间带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
“卿儿想得倒是周到。”箫谌眼中流动得都是赞许和爱意。
“那是自然,出门在外,要处处留心。”荀瑜卿轻挑眉梢,笑道,“想不到你装得还有模有样的呀。”
箫谌看着眼前的人儿笑得如此灿烂,宠溺道,“你也不错啊。”随后又眉头一皱,说道,“就算是演戏你也不能落泪啊,看得我好生心疼。”
荀瑜卿假装愠怒道,“我那是装可怜,搏同情。要是没有我,说不定你还留不下来呢。”说完,便轻哼一声。
箫谌似乎知道荀瑜卿心中所想,便轻轻刮了刮荀瑜卿精致小巧的鼻子,“你呀。”随即温和一笑,“但是有你陪伴的感觉真好。”
听完这话,倒让荀瑜卿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清咳道,“你要进去洗吗?”眉眼之间尽显俏皮。
“我很干净的,换身衣服即可。”箫谌无奈地对荀瑜卿说道。她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的出其不意,让人应接不暇。
“哦,我也是呢。”荀瑜卿俏皮不减,笑声依旧道。
箫谌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他想,若是当初他赶不回来,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与她独处。日后再想见她,也是难如登天。
他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现在是个“无名小辈”,他也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见箫谌不再说话,荀瑜卿正经道,“这府衙布局精巧,收拾倒也干净利落,人员精神抖擞,说明这南梁风气倒是不错啊。”
箫谌见荀瑜卿说到正题,便也肃然应道,“从刚刚那个衙役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一定知道南梁偷袭北岳的真正原因。”说到这里,箫谌便有些颤抖。
见箫谌有些颤栗,荀瑜卿上前安抚道,“我理解你爱民如子的心情,我们一起,把这背后的谜底揭开,好吗?”荀瑜卿的话如潺潺流水般从箫谌的心间划过。
瞬间,箫谌又恢复如常,言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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