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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明白,若非荀瑜卿主动提出索城一事,恐怕皇上早已忘了这北岳的疆土上,还有戈契城。
“皇上的心意本王不知,但本王既为这戈契城的城主,便一定会尽职尽责,克己奉公。治愈城中的疟疾本就是本王的分内之事,本王责有攸归。”
箫谌既没有替北岳帝开脱,也没有牵连其他的缘由,只是耐心地与吴天说辞。
说到底,他想凭一己之心,解百姓之忧。
“天儿,二皇子已经向你作了解释,你还要如何!你改改你那脾性。”老妇人食指晃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娘,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既是解释,那二皇子为何不向我说明,皇上置弃戈契城的缘由呢?”
“你叫吴天是吧。本王已经说过,本王不知皇上的心意,是非曲直他自有决断。但是本王此次前来,正是奉皇帝之命。任这城主,更是皇命所托!”
箫谌端然而立,自有一番浊世清尘的气质与风度。不知不论,正是箫谌平日的行格。
见吴天双眸失神,不知所以地看着他。箫谌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道。
“本王看你言辞流利,舌战群如。既然你这么关心戈契城,不如留在本王的身边,好好处理这城中之事。”
箫谌对上吴天混沌的眼神,正气浩然地问道,“如何?”
“什,什么?”听完箫谌这番劝职的话,吴天惊愕失色,他呆呆地望着箫谌,竟似置身迷雾一般,看不清眼前之象。
“刚刚还是妙语连珠,舌灿莲花。怎么现在还结巴了?你只需告诉本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天儿,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说同意啊。”老妇人皱着眉,紧张却又颤巍地斥道。
吴天愣了几许,反应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本王如何能骗你?对了,你可读书识字,又或者习得武艺?”箫谌皓齿轻笑,悠然地问道。
“我识字读书,只是您问之武艺,我确实一无所知。”吴天敛了敛刚刚与箫谌理论的傲气,恭敬有如地应道。
“既是这样,你就担任税务官一职,如何?”
“税务官?掌管城中的财政?”吴天小心翼翼地问道,眉眼之间也透露着打量和怀疑的神情。
“是。”箫谌点了点头,回答道。
听到箫谌这么肯定的回答,吴天悬挂的心也稍稍安了下来。他喜形于色,激动的心情透过四肢便能感知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贪名争权之人,为官有权,不过是想为这戈契城做点事情,为这百姓谋福谋利。”
“二皇子您真是这么想的?”吴天紧紧抓住箫谌的袖子,激动颤抖地说道。
“我虽为一介平民,但,却有鸿鹄之志。我确实是想为这戈契城的百姓做些什么。”
“好,就冲你这句话,你这财务官一职,可是任定了啊!”
“二皇子,那城中原本的财务官,他,他该如何?”吴天若有所思,又连忙抬头问道。
“自城中爆发疟疾以来,那财务官未曾尽职一分。百姓穷困潦倒,苦不堪言。而他却高坐明堂之上,大鱼大肉地吃着,享受着。这样的财务官,本王再留着他,岂不是亵渎这个官职!”
说到这里,箫谌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约约有些蹙起。贪官污吏,他一定要好好地惩处!
“这城中的许多之事,本王还要细细料理。吴天,你随我回戈契殿,这其中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问苏然。”
说着,箫谌指了指苏然,示意自己身旁的这位,便是吴天可以询问的人。
“是,二皇子。”吴天抬手应道。
“二皇子,天儿若有些许不懂之处,还请您多多担待。我这一介妇人,也不懂什么国事政事,怕是,还要您费心了。”
“大娘,您说这话就不对了啊。吴天敢直言不讳,说出他心中所怨,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啊!这份拳拳之心,我甚感欣慰啊。吴天的品行操守,皆由您谆谆教导。您啊,确实是教诲有方啊!”
“二皇子,您能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分。二皇子怎可归功于我呢?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诶,大娘,您不要再推辞谦虚。眼看渐入冬季,您这房舍实在太过简陋。吴天既为财务官,那自然有相应的府邸。您啊,就随吴天一同前往吧。”
话音刚落,箫谌转身对吴天说道,“你暂且收拾收拾东西,稍后来戈契殿报道便是。详细情况,本王再一一说明。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回殿中了。”
“是,二皇子。”吴天立即俯手应道。
话音刚落,箫谌和苏然便出了这房舍。此刻,外面已是秋风瑟瑟,鼓吹衣襟。
“殿下,属下跟随您这么长时间,您怎么不给我也封个一官半职的啊?他吴天一上任便是财务官,属下心里确实不服。”说着,苏然竟有些赌气地将头扭向了一边,不看箫谌。
“苏然呐,你是想为官,还是想留在本王的身边啊?”箫谌笑着对苏然问道。那笑容仿若春风拂面,悦态百生。
“属下自然是想跟随殿下,做殿下的贴身侍从。”正说着,他突然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箫谌。“殿下!我本就是您的贴身侍从。”
“你想起来你是本王的贴身侍从了?”箫谌倏然有些打趣道,“你连城主都暂代过,难道还有其他比这城主更大的官职吗?”
听到这里,苏然耳面有些绯红。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殿,殿下。是属下太过小家子气了。”
“你是本王贴近的人,本王信任你啊。你呀!”箫谌拍了拍苏然厚实的肩膀,随即便大踏步地,迈向前方。
“我是殿下贴近、信任的人啊。”苏然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意图把这肺腑之言,牢牢记在心底。
等苏然记住了这句话,箫谌早已走远。苏然直直地喊道,“殿下,殿下,您等等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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