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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亲眼目送着孟惊蛰开车离开,她一个人在园子里的鹅卵石小路上走着,脑子里面空空的,她和孟惊蛰这样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干净的家事,干净的感情,孟惊蛰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她又怎么配得上?
女人抬头看天上的星,密密麻麻的,有宇宙的浩瀚。
晚上十点钟,保姆应该休息了,江晚把包放在沙发上,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上楼。
走廊里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江晚推开卧室门,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
她一点都不惊讶,孟惊蛰送她下车的时候,她就在黑暗的夜色里,瞥见了他的车,她的家他想来就来,没人管得了。
“从前怎么没见你和我这么腻歪?”男人立在墙角,灰黑色的眸子从上到下的扫视着江晚。
女人仰脖,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傅先生,我是他女朋友。”
公开合法的,她和傅随晏的从前,顶多算得上是权色交易。
“你和你的太太未来也可以这么正大光明的腻歪。”她用手打了一下男人的肩,示意他让道。
男人不让,堵她在墙角,伸手撩过女人的脸颊,长了几分肉,看来孟惊蛰把她养的不错,“他哪比我强?”
“他哪都比你强。”孟惊蛰是个正常人,她跟着他至少谈了一场正常人谈的恋爱。
他对我特别好,知道我喜欢什么,尊重我的意见,对我无微不至,愿意无条件的迁就我,从来不会不告而别和突然出现。
比傅随晏强的不要太多,他们从前的关系说的不好听,就像偷。心跳和刺激她玩腻了,突然发现真诚稳定的感情很难得。
“你的婚期应该定下来了吧?娶到何小姐也算是得偿所愿,以后少大半夜的来找我,我可不想被撕。”女人眸子明亮,脸上挂着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光。
她开心啊,这样的归宿对谁都好。
男人低头,晃的冷笑一声,“才多久,就想跟我撇清关系,这么着急去当孟夫人?”
以孟惊蛰的性格,若是能娶到江晚,必定将人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什么都不用操心,她当然愿意。
“对,我着急相夫教子。”不中听的话她少说,傅随晏除外。
“外面的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你老抓着我干什么?”
她其实挺看不懂傅随晏的,他求与何曼圆满求了那么多年,现在临门一脚,非要来纠缠她。
男人没答,他站在白炽灯下,与光相背,半明半昧的,有一种虚幻感。
他松开女人,脱了外衣,自然的走进里卧,“借住一晚。”
傅随晏说借住,江晚刚要拒绝,男人忽然转头,在她耳边说道,“不睡你。”
那语气里,冷淡夹杂满了暧昧,江晚觉得自己的脸灼烧的很,转身抱着衣服去了隔壁房间。
她住旁边客房,越想越不舒服,怎么就在自己家让别人给赶出去了?
外面好像下起了小雨,嘀嗒个不停,江晚玩着手机徐徐入睡。
夜半有雷,劈在房檐上,女人出了一身汗,恍然惊醒。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亮着几个未接来电,是江叙南住的疗养院打来的。
江叙南自从住进疗养院起,他在国外的私人医疗账户每个月都会定时的拨钱给医院,所以医院很少会给她打电话。
她还在思考,那边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接通了电话。
里面是一个值班医生的声音,“江小姐,江先生的病情突然出现了恶化,他提出想要见您一面。”
江叙南居然想见她,他怎么会想见她,他应该恨她入骨才对。
“严重吗?”江晚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嗯,情况很不好,您还是尽快过来吧。”医生回答道。
江叙南的命一直都是靠着进口药在吊着,但恶疾难愈,离开是早晚的事。
所以,他是要死了吗?江晚窝在被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迟疑了好久,才下楼取车,许是声音太大,吵醒了隔壁的男人。
傅随晏看着江晚穿着睡衣急匆匆的往楼下走,他叫了两声,女人没反应的继续向下走。
男人跟着她到了地下车库,看她跌跌撞撞的找车。
“江晚。”
他又喊了一声,女人依旧没反应,傅随晏径直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女人的手臂。
“怎么了?”傅随晏看着女人煞白的脸蛋,眉心一紧。
女人眼神呆呆的,琉璃般的瞳孔涣散,像漂浮在深海里的浪,飘忽不定。
“江叙南要死了。”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
她这样子怎么开车,傅随晏夺过女人手里的车钥匙,坐在驾驶室里,“上车。”
雨天路滑,男人的车速不快,江晚手里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应该打给谁,江叙南这个人应该算的上是众叛亲离了吧。
傅随晏把车上的外衣披在女人身上,撑着伞送她进了医院。他留在外面的走廊里,没有进去。
抢救室里的仪器滴滴作响,江叙南躺在病床上,眼睛半睁着,侧头看着赶来的江晚。
他的弥留之际,只打给了她一个人。
他气息微弱,沙哑着嗓子,用尽力气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
从江晚把江家的赌场产业倒贴给傅随晏的那天起,江叙南就知道,他这个女儿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江晚抽了一口气,忽然笑出来,“我也没想过,送你上路的人会是我。”
“你后悔吗?”这句话江晚很久以前就想问。
对有着知遇之恩的苏景山,爱他如命的苏意生,为他生儿育女,追随他一生的康兰,还有被他榨干价值,翻手如棋的儿女们。他愧疚过吗?他后悔吗?
男人僵硬的脸上扭出了一抹颇为讽刺的微笑,“没有。”
他从不后悔他曾经的选择,他只是恨,恨自己当年心软,应该让江晚和江星仰一起死在那个混乱的晚上。
他留了后,就是给自己留了报应,她和她哥一样,都想让他死。
“你该和你哥哥一起去死。”
狡兔死走狗烹,他想要苏家的一切姓江,那苏家人就都该消失,他留下了江晚,是败棋,也是报应。
“我真替她不值。”从始至终,只有苏意生一个人被蒙在骨子里,到死都认为丈夫只是单纯的变心。
苏意生就是个傻子,钱权之下,安有完卵?
“不值。”男人微弱的笑了笑。
抢救室的灯很亮,照的江晚虚弱又苍白,晃神间他好像见到了苏意生,那个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
她在朝他笑,越走越远,他什么都抓不住,那句对不起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霎时间,屏幕上的心监图拉成了一条直线。
八月三十号,凌晨三点十七分,农历七月十五,江叙南宣告死亡。喜欢绛色玫瑰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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