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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董莹这样老实的女人也听出自己婆婆话里行间的不对味了，抬起头，磕的青紫的头漏了出来，一群人避开了视线，或是看向别处或是抬头，董莹瞬间觉得如寒冰腊月，身子晃了晃。
蒋阿姨冷哼一声，上前扶住董莹，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莹莹，闭上眼睛！”接着蒋阿姨看向常铭奶奶，“不愧是教授，不愧是语言大师，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
“住嘴，你是什么身份？不准你侮辱我们老师！”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人打断了蒋阿姨的话。
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年轻男人的肩膀：“小何不可以这样。”说着目光环视了一圈：“对不起，小何是老师的新学生，年纪轻，说话没个轻重，小何我们知道你尊重老师，所以在你的心里老师占有很高地位，但是老师从来没讲过什么身份，不管这么多年来她的学生出过多少政客多少商业奇才······”
“不要说了！”老人敲了敲拐杖，叹了口气：“都这把年纪了，还说这个做什么？阿莹，你是孩子的妈妈，孩子出现这种情况，我知道你痛心，但我更痛心啊，孩子也是我亲手养大的亲孙子啊······”老人说到这带有深深褶皱的眼圈红的彻底，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不少人抹了抹眼角，严小陌有点唏嘘，看了看身边的立着的魂体，他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妈，我心里难受，我后悔·····”董莹抓紧自己的胸口，“我恨，我恨我自己，我更恨那个畜生······”
“够了！”老人厉声喝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孩子已经没了，怪我，全怪我，如果不是我一个做母亲的没有早日发现自己孩子的性向，我的儿子儿媳还有杨睿那孩子你们三个也不会这么痛苦半生，我该早日发现的，这样你也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归宿，他们两个也可以坦荡的在一起，这样的话，我的孙子就可以经常见到自己的妈妈，也不会这么的想不开······”
这个死老太婆！严小陌咬牙，她这么一说完全是把常铭的死因推脱到董莹的身上，严小陌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明日头条“少年自杀缘由也许系妈妈常年冷漠对待造成的！”
董莹愤恨的看着自己的婆婆，孩子因为什么自杀，婆婆再也清楚不过，到现在不去追究杨睿那个畜生罢了，竟然还要袒护他，“是杨睿那个贱人······”
“董莹！你现在还不明孩子自杀的真正原因吗？是，孩子是发现了尊敬的爸爸和自己最为喜爱的叔叔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但孩子是我养大的，孩子我最清楚孩子的性格，孩子是觉对不会因为自己爸爸喜欢男人就这么的想不开，这么多年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小的时候他会哭着我找妈妈，会说话时他会问我和他爸爸，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在一起，自己爸爸妈妈却是不在一起，后来他甚至问我他的妈妈是不是成为别人的妈妈了······”
“别说了，别说了·······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没做好一个妈妈······”董莹崩溃的抱着头扑倒在常铭的尸体前，想要抱住常铭的尸体，被人纷纷拦住了。
“阿莹，孩子发生这样的事，你痛心，看着孩子长大的我们更痛心，你不知道，他爸爸还有杨睿他们两个认为孩子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想不开的，本来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压抑自己，我们都知道在中国同性相恋要承受的压力，他们的精神本来就达到的崩溃的边缘，在听到孩子的事后彻底······可知道孩子不是因他们而死的，我是孩子的奶奶，孩子是我教养大的，我知道孩子对同性恋的态度，这两天我和心理医生不停的劝他们两个，可是他们孩子一直自责着，内疚着，活活的把自己逼疯······”
四周很安静，大家都屏息听着老人一字一句吐露出来的话，然后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董莹从头到尾目光一直盯着躺在那里的孩子，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所以呢？婆婆，你想让我怎么做？”
咚！老人猛的跪在了董莹面前。
“老师······”
老人身后人们大惊，纷纷想要扶起老人。
老人摆了摆手，“阿莹，发生这些事情，我也没脸再配你叫我一声妈妈，我也不配以婆婆的身份再求你什么，但你是一个母亲，我也是一个母亲，看在我们都是母亲的份上，都是为了孩子的份上，我这老不死的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杨睿，他们也是可怜人啊······”说着老人猛的把头磕像董莹“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就他们了，你是孩子的妈妈，也许你跟他们说孩子的死不怪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疯下去了······”
周围人纷纷上来劝说。
“是啊，逝者已逝，生者为大······”
“都是可怜人······”
······
董莹喘了几口气，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眼白一翻，倒在了地上。
常铭的葬礼上，常铭的父亲貌似刺激过大，疯了；常铭的母亲也晕了过去；最后主持大局的只能是常铭的奶奶了。
葬礼上渐渐变成了名利场，难得国学教授的弟子聚这么齐，众人呈扇形状的围绕着老人，如老人的得意弟子寒暄着······
严小陌拉着浑身僵硬的程青青退出了葬礼，伸出胳膊，手臂上青紫青紫的满是指甲印，趁着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的恐怖，把胳膊凑到程青青的面前晃了晃，程青青连忙搂住严小陌的胳膊揉搓着。
“我太生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哇······”程青青抱着严小陌哭了出来。
严小陌重重的吐了口气，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看了看手心握着水晶球，常铭的魂体就在里面疯狂的咆哮着，自残着。
“别哭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我们再想办法。”严小陌拍了拍程青青的背说道，心里却是后悔不已，还是太轻敌的，没想到人还以无耻到这种地步，短短几个小时之内风向一边再变，本来以为这次揭露常铭爸爸还有杨睿的奸情就解决一切了，谁想到背后还有个这么厉害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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