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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片刻,二人便散步来到了这杭州城的拍卖行。只见这拍卖行占地极大,坐落在这杭州城的中心,亭台楼阁,三层的阁楼高耸入天。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是开着大门。抬头一望,朝着南面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五个大字“杭州拍卖行”。白玉的台阶在阳光的辉映下熠熠生光。
月无心与燕归抬脚步入拍卖行的大堂,却见这大堂内别有洞天。古色古香的大厅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瓶罐。镂空的建筑中心是同样高耸的顶梁柱。围绕着柱子的四周按八卦之形建立了面向八方的柜台,取其“客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寓意。月无心见到这建筑建造的如此精妙,却是心中暗叹。
待二人进得门来,从大厅的侧面行来一人,只见此人身着锦衣华服,其上用金线绣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可见其人对金钱之渴望。
“二位客人,来我这杭州拍卖行,可是有东西要拍卖?亦或是想要买什么东西?”那人见月无心与燕归衣着光鲜,其中那白发白衣的小子身着的衣服更是简约奢华。
“听闻阁下这杭州拍卖行前些时日来了一队江南商贾,想要拍卖些东西,可有此事?”月无心开口问道。
“对的,此事我杭州拍卖行已经开始宣传,这次从江南而来的这队商贾所带来的东西,有很多是江湖中人所求而不所得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来的。不过,既然他们敢找我们来拍卖,我们自然是来者不拒。”那华服中年单手背负身后,另一只手停留在自己腰间,手中盘着一串儿“小叶儿紫檀手串”。这手串儿一看便是被盘玩多年,其上纹路清晰,光泽明亮。
“不知这拍卖将在什么时候举行呢?还望告知,到时候在下一定前来一观。”月无心抱拳相问,显得毕恭毕敬。
“公子无需多礼,这事儿人人都可知道。这拍卖会将在三日后举行,届时武林群雄齐聚,一睹这次宝物的风采。”那华服中年人伸出那只盘玩手串的手对着月无心摇了摇手说道。
“不知此次拍卖有什么规矩?也劳烦掌柜一并告知。”
“此次拍卖也没什么规矩,价高者得,另外,需要向我拍卖行展示出你应有的财力,方可入得我这拍卖行的门来。”说罢这话,这华服中年人却是捻了捻手指,那意思便是,你至少要让我看到点儿你的财力。
月无心明白了掌柜的用意,便伸手入怀,掏出一张价值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那掌柜的后说道:“还劳烦掌柜届时给在下留的一间雅房,以便休憩。”
“要得,要得。公子出手大方,王某自会给公子留的一间雅房,其中备上酒菜,恭候公子大驾光临。”那人接过月无心递过来的银票,满面红光,笑盈盈的说道。
月无心与这王掌柜又聊了几句,燕归就在这拍卖行四处转,左瞧右望,好不自在。不多片刻,月无心与那王掌柜互道告辞,便招呼了燕归,出了门去。不料刚出得门来,便被一个脏兮兮的孩童撞个满怀。这小孩儿慌乱中离开月无心几步,一个弯腰鞠躬,有些拘谨的开口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罢便要拔腿开跑。
哪成想,那小孩儿刚转身,一柄寒光熠熠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月无心抬眼望去,持剑的竟然是那太白弟子白寻规。
“小孩儿,把你刚从月兄身上偷的银票交出来吧”白寻规将剑稍稍向前一逼,开口说道。
那孩童感受到脖子上的寒意,被吓得不轻,双腿直打颤,就连开口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哪有,你不要说瞎话。我……我没偷这位哥哥的钱。”
“哦?是么,那你是要我帮你搜咯。”白寻规说完这话,作势要去搜那个小孩儿的身。
只见那小孩儿突然双手护住胸口,开口说道:“不……不行的,这钱是要救命的钱。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我做牛做马都可以的,先让我去救救我的妈妈好么。”说着说着,那个小孩儿竟是留下眼泪,神色悲戚。听其话语,其母可能是患上了病,不得以才出来偷钱。
月无心上前一步,挡开了白寻规的剑,开口说道:“放他离去吧,几千两银票无心还不在乎。你我且跟着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月无心再一转头,却没发现燕归的身影。原来那燕归见到太白弟子与无心认识,不想横生事端,趁众人不注意悄然离开。他相信凭现在月无心七八成的功力,这世间能奈何他的人不多,所以他才放心离去。
白寻规收起宝剑,那孩子见白寻规不在胁迫他,连声道谢,却是撒开双腿跑了开来。月无心与白寻规相视一眼,便双双施展轻功跟上那个孩童。
只见那孩童一路奔跑,先是跑到了那卖吃食的小摊儿钱掏出一张银票想买几张饼子,然而那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那小商小贩哪里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银票,连连摇手说道:“使不得呀,使不得。我这饼子才三文钱一个,你这一千两我找不开,你这是存心那我寻开心呐,小娃娃快走开,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那小孩儿见老板不卖给自己饼子,急的竟然是眼眶泛红,快将哭出来。
“老板,求您行行好,我的妈妈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您,卖给我一张饼子。”小孩儿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却又透露着坚强。
白寻规在原地观望,于心不忍,便走上前去,伸手入怀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老板开口说道:“你这摊子今儿我包了,把饼子卖给这孩子。”
那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当下甚是欣喜,连忙开口说道:“好嘞,好嘞,这就给,这就给!”
那小孩儿看了看刚才还拿剑逼着自己的人现在又出手帮助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却是对着白寻规鞠了一躬,说道:“多谢。”
待到那小孩儿买完饼子又买完药后,便一路奔跑到杭州城外的一座破庙之中。月、白二人亦是跟着这小孩儿来到破庙中。只见这破庙的香案上铺着一块儿木板,木板上躺着一名妇人,打眼一瞧,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小孩儿快速来到妇人身边开口说道:“妈妈,文香给你买来饼子还有药啦,你马上就能好啦。”语气中难掩的高兴传了出来。
但是小孩儿看不出来,月、白二人岂能看不出来,这妇人怕是不多时便会魂归故里。月、白二人站立一边儿,却是谁也没有上前打扰。
“咳……咳……文香乖……妈妈怕是活不久了。咳……咳……你要记得,要……好……好……活……下……去……,有机会的话,为我报仇!”说完这话,那妇人慈爱的摸了摸那名叫文香的孩子的头,望着她,眼中充满了不舍,带着还没有看到孩子长大成人,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落寞与世长辞。
那文香见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头,一下儿却比一下儿轻,突然间,母亲的手便垂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抚摸自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泪珠儿如断线的风筝般流个不停。但是这孩子却是坚强得很,紧咬着下唇,一声未吭。她默默的跪在母亲的身体旁哭泣。不多时,突然间她回身朝着白寻规拜去,边拜便开口说道:“求求您,收我为徒,我想跟您学剑,为我母亲报仇!求求您!”
文香磕头如捣蒜般,令白寻规心中动容。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的心境,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白寻规开口问道。
“蕉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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