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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顿时忙碌了起来,各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召进皇帝的寝宫,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仔细地为皇帝把脉、查看气色、询问症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一轮又一轮的诊治下来,得出的结论皆是一致
——
并非中毒,而是这皇帝忧思过度,心结难解,长久以往便成了疾。
罗莎听闻皇帝病倒的消息,也赶忙来到了宫中。她身着淡雅的衣裳,莲步轻移,走进皇帝的寝宫,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待来到皇帝榻前,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轻声说道:“陛下,儿媳听闻您龙体欠安,心急如焚,特来探望,还望陛下能早日康复,保重龙体呀。”
说罢,便也如太医们一般,细心地查看起皇帝的状况来。
这宫中上上下下,无论是妃嫔、皇子公主,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前来劝皇帝放宽心。他们在榻前说着各种宽慰的话语,有的提及江山社稷还需皇帝主持大局。
可皇帝只是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对于众人的劝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小时候承欢膝下的画面,又想起那冰冷的遗体,满心都是自责与哀伤,仿佛陷入了一个悲伤的旋涡,难以自拔。那原本坚毅的帝王之躯,此刻也在这沉重的精神打击下,变得脆弱不堪,而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担忧与压抑的氛围之中。
南宫瑾满心的迷茫与痛苦,带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钦天监,找到了欧阳天师。他一见到欧阳天师,那平日里故作坚强的神色便再也维持不住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困惑,还有深深的哀伤。南宫瑾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天师,我如今心中实在是......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做这个太子?”
说着,他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如今南宫辰……
他走了,父皇也因为此事忧思成疾,卧病在床,我这太子之位,仿佛是用他们的痛苦换来的一般,那我得到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欧阳天师看着南宫瑾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深知南宫瑾此刻内心的煎熬,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命运的轨迹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您能成为太子,那是上天的旨意,也是陛下深思熟虑后的抉择。南宫辰殿下的离去,实乃一场悲剧,可这并非是您造成的,他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最终走上了那决绝的道路,是诸多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南宫瑾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若不是我与他争夺这太子之位,他又怎会如此绝望?父皇又怎会遭受这般打击,如今卧病不起?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这太子之位,此刻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欧阳天师微微皱眉,正色道:“殿下,您这般想法可就偏颇了。宫廷之中,权力更迭本就是残酷之事,南宫辰殿下当初既已参与其中,那便要做好应对各种结果的准备。而您,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如今陛下病重,更需要您振作起来,稳住朝纲,打理好这天下之事。您做这个太子,意义重大啊,是为了让这江山能平稳延续,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只是着眼于这一时的得失与悲痛呀。”
南宫瑾听着欧阳天师的话,沉默良久,心中虽仍有痛苦与纠结,但也明白天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丧亲之痛,以及对这宫廷斗争残酷性的无奈,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完全释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师,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看着南宫瑾,目光中满是期许,他知道南宫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刻虽深陷痛苦的泥沼,但终会走出阴霾,挑起那属于他的重担,引领这天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林宁得知熹贵妃竟丧心病狂地下了追杀令,要取林晚的性命去给那亡故的太子陪葬,心中既气愤又无奈。她深知太子的离世对熹贵妃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将这悲痛化作无端的杀孽,让无辜的林晚去承受这不该有的灾祸。
林宁深知当下的情况万分危急,留林晚在大渝,迟早会被熹贵妃的爪牙寻到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把林晚送出大渝,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保她周全。可这护送之人必须得是武功高强又值得信赖的,林宁在脑海中细细筛选了一圈,最终想到了轩辕彻。
轩辕彻武艺超群,在江湖上颇具威名,而且为人重情重义,且是聪明睿智。林宁觉得,若能拜托轩辕彻护送林晚,那必定是万无一失。
于是,这几日林宁心急如焚地连续给轩辕彻发去了好几封飞鸽传信,每一封信里都言辞恳切地说明了林晚如今面临的危险处境,恳请轩辕彻出手相助,尽快来接应林晚。然而,让她揪心的是,那些飞鸽传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终得不到轩辕彻的任何回应。
林宁守在林府的院子里,望着天空,盼着能有鸽子带着轩辕彻的回信飞回来,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轩辕彻那边是出了什么变故,是没收到信件,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无法前来帮忙呢?
林宁实在是放心不下轩辕彻,那满心的担忧就像一团火在心头烧着,让她片刻都安宁不得。眼见着飞鸽传信毫无回应,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干等着,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然出了林府。
夜空中,一弯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林宁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坚定。她脚步匆匆,朝着法华山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行踪。
法华山距离京城不算近,林宁马不停蹄地赶路,即便如此,抵达山脚下时,天边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顾不上休息,顺着记忆中那蜿蜒的山路,径直朝着山洞的方向攀爬而去。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好几次都划破了她的衣裳,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林宁仿若未觉,满心都想着尽快见到轩辕彻,确认他是否安好。
终于,那熟悉的山洞出现在了眼前。林宁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先是屏息凝神听了听洞内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寂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洞里望去,洞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林宁心中一沉,赶忙走进山洞,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在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她刚一踏入内洞,那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直往她的鼻腔里钻,让她的心瞬间揪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许多,赶忙加快脚步,朝着山洞深处奔去,脚下带起的风都仿佛裹挟着紧张与焦急。
待她来到山洞里那张床边,只见轩辕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他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处伤口,那些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将身下的被褥也染得一片通红。
林宁见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扶起轩辕彻,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呀?你醒醒啊!”
可轩辕彻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终究没能做到,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宁心急如焚,她赶忙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药能先给轩辕彻止血。她的目光在山洞里急切地搜寻着,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林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否则轩辕彻的情况会更加危急。
首先,她快速地从找到的药箱中分辨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撕开轩辕彻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衣物,尽量动作轻柔,以免加重他的伤痛。每撕开一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对于较浅的伤口,林宁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山洞里储存的清水,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确保伤口清洁。然后,她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她注意力度适中,既不能太松让纱布轻易脱落,也不能太紧影响血液循环。而对于那较深的伤口,林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伤口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感染,甚至危及生命。她先查看伤口内是否有异物,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物。接着,她咬了咬牙,把金疮药倒在伤口深处,用手指轻轻按压周边,让药粉充分接触伤口内部。由于伤口太深,普通的纱布包扎可能无法起到很好的止血效果,她看到旁边有一些干净的布条,便将布条折叠成合适的厚度,紧紧地压在深伤口处,再用长布条绕着轩辕彻的身体或肢体进行固定,以此来施加一定的压力止血。
在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林宁又在山洞里找来了一些干草和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一是为了让山洞暖和起来,避免轩辕彻因失血过多而失温;二是可以用热水来擦拭轩辕彻的额头和手脚,帮助他恢复一些体力。她还把轩辕彻的头稍微垫高,让他呼吸能更顺畅些。
林宁一直守在轩辕彻的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呼吸和面色,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尽快苏醒过来,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林宁,满心都是担忧与慌乱,只盼着能尽快让轩辕彻脱离危险。
后半夜里,原本就气息奄奄的轩辕彻情况愈发糟糕起来。因着身上多处伤口开始发炎,他的体温急剧升高,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炽热的火焰之中,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却烧得通红,嘴唇也干裂开来,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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