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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那么看着我,我这也是猜的”天霜被看得心虚,难道自己又猜错了?
“这回,你猜对了!”逍遥轻舒一口气,两片薄唇漾着优雅的弧度:“你如何猜出?你见过那画像?”
“嗯,其实我早知道了!就是看了那副画,最后边有排小字才确定的。你也见过那画像?”
这画像是师父的贴身之物,自己作为她的徒弟都没看过几回,也就在师父失踪后才拿到能够仔细端详端详,平日里师父是不让外人见的,逍遥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见过”逍遥连连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副画像的?”
“老城主见过,那还是巫曲姥姥年轻时候的事情了,也正是因为这幅画像,才让清训前辈幸免于难。”
天霜这才发现,自己对于师父的从前,出了记忆中的那些一点一滴,其他真的是少之又少,从未听师父说过从前,现在听逍遥一件件说出当年,她有些心疼起她的师父了,原来师父的心中藏了那么多秘密,背负了那么多的痛苦。
“才让清训师尊幸免于难?什么难?”
“他中毒了,毒性猛烈,极其痛苦,且……没有解药。”
“师尊怎么会中毒?什么毒?这信息量越说越大了……”
“是啊,这事说来话长了”逍遥也没想到一说就会说出那么多事情,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几近黄昏,他喊了个婢女通知下去,今日在这里用膳,以便尽快让天霜了解情况,尽早地一起解决族人眼下最惶恐的问题。
他接着继续说:“什么毒不清楚,总之是没有解药的一种毒药,清训前辈一直瞒着整个遥双派,但却瞒不过对他已经心存爱慕的徒弟,也就是巫曲姥姥。后来,巫曲姥姥找寻了各种办法替他寻找解药,研究解药,都失败了,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幻蝶剑上。”
“幻蝶剑是他们遥双派的镇派之宝,传说可以释放百毒,又能解开百毒,她打算搏上一搏。但清训前辈知道一旦将幻蝶剑唤醒面世,必将掀起大波,天下大乱。所以,不准巫曲姥姥动这个念头。自己中毒还是徒弟每日每夜的照顾他,替他研究各种解药,甚至亲身试药,清训前辈实在不忍,最后,在一天的夜晚,想找巫曲姥姥谈谈,结果,恰巧发现了巫曲姥姥画清训前辈的那副画像。这时,羞愧之下,做出一个决定,将巫曲姥姥去往墨灵国,以此来躲避她。对外则是称她去墨灵国办任务。”
“哪知巫曲姥姥其实早就下定决心,要治好清训前辈,刚好利用了这个机会,表面说自己会听话去墨灵国,实际上却趁清训前辈没留意时,擅自拿走了幻蝶剑,想要操纵它,替清训前辈解毒。但想要唤醒幻蝶剑,程序非常复杂,她知道我们引灵族会禁术,一定知道怎么唤醒它,所以就求着我们的老城主帮她。”
“老城主最后应了她的请求,帮她一起唤醒了幻蝶剑,尽管也有自己的私心,那时候想着说不定幻蝶剑一醒,就能将我们引灵族人的血迷之咒去除。但,事情往往都没有那么简单,幻蝶剑是醒了,却并没想象中的那般听话,每次它一出鞘就必须见血,甚至到处释放毒气,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难以控制。”
“当时我们整个浮生城几乎又经历了一场浩劫,还好,最后,巫曲姥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幻蝶剑,将我们的族人治愈好原先幻蝶剑释放的毒,接着偷偷回了遥双派,想要给清训前辈解毒”
“夜晚潜进清训前辈的房里使用幻蝶剑来释放解药之雾,她成功了!但是,刚醒来的清训前辈看到巫曲姥姥违背誓言回到了派中,又手持盗取的幻蝶剑,极其生气,也顾不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说了气话将巫曲姥姥赶了出去。”
天霜听到这里,两眼红红,心里开始发酸,原来师父的心里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难怪每晚夜里都要抱着画像哭上好一会,她的心,一定痛的窒息。
“收回了幻蝶剑的清训前辈,对派内的弟子称巫曲姥姥是因为擅自取了师门的镇派之宝幻蝶剑被罚到歌落谷面壁三年,事实上,巫曲姥姥已经被清训前辈赶走了。”
“回到浮生城的巫曲姥姥,一开始不愿回想当日发生的一切,一直处于伤心绝望的情绪当中,但慢慢地,她越想越不对劲,总是感觉那日的清训前辈怪怪的,似乎是担心什么事情发生,急迫将她赶走的意味。所以她又回去看看,哪知,这一去,见到的却是一片白绸,清训前辈仙去了……”
“心灰意冷的她就此也消失了踪迹,就像人家蒸发了一般……”
“其实,我们也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帮清训前辈解了毒,清训前辈为什么还是仙去了?城主说的那句幻蝶释雾,血咒全无也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幻蝶剑最后释放的那些雾气只是解了当时放射出来的那些毒气,对于我们族人的血咒却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逍遥这番话一出,引的三位长老也是默默点头。虽然时隔多年,但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得到过答案,他们也根本无从查起,因为光是拿到幻蝶剑其实也没有根本性的用处,一切都需要找到能够唤醒它的那个人才能知晓。
天霜也跟着摇摇头:“虽然我是外来人,但天霜的记忆一直存在,记忆中,师父也没有提过半句。”
灵风长老听到天霜的话,语气透着淡淡的一股失望:“哎!看来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只有苍老婆子了,可惜她已经死了。”
“苍老婆子?对了!灵风长老,您之前说我的这支思引簪,也和苍老婆子有关,不知您知道多少?”
这位苍老婆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老婆子，听上去是个老婆婆，会不会就是在地下车库给她这支簪子的人？
灵风长老两眼放空，望着天边黄昏的余光，缓缓道来：“苍老婆子是我们圣善城主的贴身婢女,因长年陪伴在圣善城主身边,所以对引灵禁术和生灵判别也有一定的功底。那位修炼中的仙人，也是苍老婆子走访了各大高山，求来帮助我们浮生城镇压死灵的。死灵被镇压下来之后，我们族人染上血咒怪病，之后圣善城主病倒，求仙人再次帮忙。”
“一开始仙人不同意，说是上天要灭我们引灵族，他若是横插一挡会受天谴毁掉修为，直到圣善城主仙最后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交换引灵族繁衍的承诺，仙人才愿意毁掉仙身来召唤能够解救我们引灵族人血咒的灵魂者。而这个代价是什么，是圣善城主的秘密，我们无从得知，因为他没过多久就仙去了，接着老城主继位，但老城主年幼尚不更事，只有苍老婆子一人知道圣善城主同仙人之间的交换条件，我们也只知道那会子的苍老婆子经常往禁术之洞里跑，应该是在练什么禁术。”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苍老婆子在禁术之洞内无端消失，就连封信件都没有，桌上放着这只宝盒，盒中的灵藤起了一些些的变化，虽没有生机，却也没有再恶化。”
天霜听着这一段故事，内心唏嘘不已，当年之事还真是复杂，为了一个百年后的灵魂者，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那失掉仙身的仙人呢？所有的谜团不是找他能最快知晓答案吗？”
灵风长老连连摇头，眼里的落寞更加彻底：“修炼中的仙人最忌讳的就是失掉仙身，失掉仙身的定义是将自己所有的灵力和修为全部耗尽，本是无所不能的仙人，在耗尽修为和灵力的那一瞬间后，就是个普通的凡人，或许比普通的凡人还要弱一些。”
“如果是这样，那圣善城主承诺给仙人的必定是仙人最想要的，但仙人已经无所不能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宁可耗尽一切，也要得到的？”
天霜不明白这一点，仙人，住在高山上，每日修炼，看着朝起日落，如此快意的人生，宁可废了仙身帮圣善城主百年后召唤灵魂者，也必须要做到的？
“那时候，我隐约记得苍老婆子和人提过，说这位仙人有他没能放下的执念，她这才有机会说动他下山来帮助我们引灵族，至于是什么执念，就不清楚了”
灵风长老长长的叹了一口，对此也是有着自己的看法，所有人都想成仙，都想无所不能，可这位仙人已然是仙人了，到底是什么执念，让他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那失掉仙身的仙人去了哪？他应该还活着吧？”问出这一句话时，天霜的心头不由抽痛了一下，似是什么东西从胸口压了上来，沉重的有些窒息。
逍遥看到了她皱眉捂胸口的样子，立即问道：“怎么了？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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