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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说在这里等他,两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有等到他。不是对他没信心,而是对自己没信心。其实这几天他是放纵自己的,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抓住,想靠近,对自己说过无数次的忘记,见了他之后全部抛诸脑后。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小镜子,双颊上还有郁朵清晰的五指印,已经微微红肿,她自嘲的笑了笑,扯到嘴边的肌肉,痛得她呲牙咧嘴,她想这时候绝对是不能回家了,父母看到这样还不得心疼碎。她暗骂自己:“活该。”
只是骂完后,眼底是湿漉漉的雾气,好不容易忍回去,又漾出来,最后很没出息的跌落满脸都是。手里的手机还是安静的捂在手里,她翻开看了看,洛希终究没有打回去,可是她心里莫名的堵得慌,那口气门在心底,怎么都出不去。
手机黑色的屏幕忽然就亮了光线,不是电话,是短信。短短的几个字,她知道她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那是郁朵的信息:“文小姐请看。”然后是几幅彩信,画面不过是洛希抱着郁朵,还有他亲吻她脸上泪痕的照片。
她定定的看着照片,她可以想象他的吻绵延细致,嘴唇是温凉正和的温度,沿着脸一直吻到脖颈……因为昨天他便这样吻过她。口里会说一些情话,精致而令人心神驰荡,所以她才愿意如此忘我的沉沦在这场不知羞耻的爱恋里。
只是讽刺的是,郁朵是光明正大,而她是在他的车子后座上偷腥来的。她烦躁的盯着屏幕,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按上键盘,拨号出去了,是洛希。
她知道自己心底还是不甘心,即使这几天的幸福都是虚幻都是泡沫,但是她也要知道他是不是也曾有点真心在里面,他曾经对她说过要她再等一段时间,处理好他与郁朵的关系,给他们彼此一个安稳的空间。
而现在她等不了他给她许诺的时间了,而她现在就要知道答案,即使伤害郁朵又算得了什么。郁朵是受害者,而她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她爱洛希,很早以前,不比郁朵少半分,三年前他放弃她,和她分手,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突然决绝,而现在的几天相处时间,她已经知道他有苦衷,所以她不要再这样有所顾忌了。
拿着手机的手还是微微的颤抖,嘟嘟声响了很久,洛希的声音才在电波里缓缓传来,这样的时间,让她觉得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他的声音在电话里低醇沉厚,里面透着一些疲惫,竟让她有种心慌的感觉。
她握着手机,只是轻轻地唤他:“洛希,洛希。”她固执地什么都不说,可是泪流满面,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用到家了,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委屈,可是如果真要谈起来,她又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她绝望地叫着,洛希轻轻叹口气,低声说:“落落,对不起,她情绪才刚刚稳定,刚入睡。”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她忽而就笑了,她低低地固执地一遍遍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电话波里一遍遍响着她的那句话,他望着深黑的天花板忽然喉咙紧涩,一句话也发不出。他沉默,她固执,音波里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诡异的让人压抑。郁朵紧紧抱着他,力道大的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她的电话她应该也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让他害怕。
她在落落面前扮演如此强悍的角色,却在他追出去的时候连眼泪都收住了。她看着他,一步步地逼近他,冷笑道:“洛希,你想在我面前暗度陈仓吗?洛希,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洛希,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到最后一天才出现么?洛希你有想过一切都只是巧合吗?”她的问句咄咄逼人,她看着他的眼神,是讥讽的嘲笑,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郁朵只不过是哪个螳螂,黄雀还在后面,他似乎忘记了,这场战役还有很多人看着他们。
他终于止步了,他狠了狠心说:“落落,对不起,我不会回去找你了。对不起落落,忘了这些吧,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最后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浅,可是文落落却是感觉那句话尖锐的划过耳膜,刺到心底最深处。
他说,落落忘了吧,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固执的想得到答案,结果答案比讽刺还要令人心寒。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不是,你还是你的洛希,我还是我的文落落不曾交集过是不是,一切趋于原点,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三天来她都在坐着一个华丽不真实的梦,里面的奢望希冀都是用来杀死自己最后那根可怜的稻草。月光凉如水,洒在身上,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抬头看看弯刀如月,细碎的月牙挂在天空有说不尽的寂寞,她想起他抚着她的秀发,寸寸缕缕,那些爱怜,到底哪一点是真,哪一点实价,是自己心甘情愿失了身失了心,最后失掉哪一点可怜的尊严。
她以为自己会哭,会像郁朵一般放声嚎哭,可是她没有。她在台阶下坐了很久,然后拍拍衣服,把头缩紧衣服里,走向空荡无际的黑夜,她觉得身心俱疲,该真正的放纵一下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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