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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别扭到底还是被少年们发现了。
“别不开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晨光是男子汉嘛，打打架也没什么的。走，宇哥带你们去滑旱冰。”陆铭宇对两个女孩说。
赵然“哦”了一声，算作答应。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还剩下虹晕久久不褪。
许语寒是第一次溜旱冰，两步一小摔，三步一大摔，技术堪忧，只能扶着栏杆小心得滑动。
赵然和陆铭宇已经溜了好几圈了，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许语寒看傻了，一走神又摔倒。
少年及时的赶到，将她拉了起来。
“你这个笨蛋，都摔成这样了还溜。”少年把她扶坐在椅子上。
“你才是笨蛋。”许语寒没来由的气恼，心里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来。
少年冲着她笑，起身去取了旱冰鞋。
令人想不到的是，于晨光也是不会溜旱冰的，看着他慢吞吞的扶杆移动，许语寒终于笑了出来。
好在旱冰场里灯光闪烁，没人能看到角落里小心翼翼、动作滑稽的他们。
脱掉沉重的溜冰鞋，许语寒只觉得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劲，一如长时间压抑的心情。
于晨光见了，蹲下身要背她下楼，她望着周围那么多的同学，一口气跑下了六楼。
“腿不疼了？”于晨光追上来取笑她。
许语寒不理他，踩着灯光往家走。
等红绿灯的时候，于晨光把她抱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许语寒惊呼着，“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啊……”
“我就不放。”
她看着路人投来的目光，挣扎着要下来，少年拗不过又怕她生气，乖乖地把她放了下来。
“我是担心你腿摔得疼。”委屈巴巴。
消息传得很快。
“五班的那个许语寒和于晨光在谈恋爱呢，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的真不知羞。”
“啊？我还以为于晨光是跟赵然在一起的呢。”
“快看，这就是许语寒，长得也不出众嘛，于晨光看上她什么了？”
许语寒听见楼梯口几个小姑娘在嘀嘀咕咕，于是快步跑回了班里。
那堂课是老沈的。
老沈走过许语寒的身边，毫无意外的被他叫了起来，“许语寒，你来回答一下这道回归方程的题目。”
许语寒的心思还停在刚刚下课被人议论，哪里晓得什么回归方程。
她站起来，低着头翻书。
同桌郝月及时的给她指出了在哪，她思索了一下，很快回答出来。
下课的时候老沈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老沈问她。
“我不知道……”她站在老沈的办公桌前，双手扭在一起。
“我最近听到一些流言，我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们现在还小，对待感情也不够成熟，等你再大一些，你就会知道老师说的都是为了你好。”
许语寒垂着头，脑海里是这些天的烦恼。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
快走到红绿灯路口，于晨光喊住了她。“许语寒，你怎么不等我？”
“有什么好等的，你一个男生还能弄丢了不成？”她继续往人群里走。
“你帮我扶一下车。”少年拉住了她，把她的手搭在车把子上。
然后快速的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接过自行车，他说，“别冻着。”
许语寒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那些流言，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其实老师已经找过她谈话了。
她低着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继续走着。
过了一会，少年说，“我听到那些流言了，你不要在意，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我知道……”委屈的情绪上来了，她控制着。
于晨光注意到她的情绪，伸出空闲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深秋的夜晚，风吹落的树叶随着雨水飘落在他们走过的地面，雨越发的大了。
“快坐上来，雨下大了。”少年骑上车对她说。
等到了许语寒家，于晨光的衬衫和头发都已经被淋湿了，她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又跑进家拿了伞给他。
“别乱想。”少年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
“路上小心。”
她望着少年一手打着伞一手骑着单车，骑进了夜色里。
后来果然不怎么听得到流言了，听陆铭宇说，他第一次看见于晨光怒气冲冲的样子。
“语寒，今天是我生日，晚上我可以邀请你去参加我的生日吗？”下课的时候杨深来找许语寒。
“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的玩吧。”许语寒立刻拒绝。
想到人家是专门来邀请她的，又觉得不过意，“祝你生日快乐啊。”说完转身要回教室。
“去吧，语寒，人家都亲自来邀请了。”赵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搂着许语寒帮着答应了下来。
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
等到杨深走了，许语寒叫住了赵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帮我做主。”
赵然睨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教室。
下午放学的时候，杨深果然在班级门口等待着，见许语寒出来，他笑着冲她招手，两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大半。
许语寒低着头跟在杨深的后面。
左右不适，感觉不妙。
“怎么不等我？”还没到楼下，于晨光出现拦住了她。
“今天……杨深生日。我……”许语寒看着他，支支吾吾的不晓得怎么说。
许语寒以为他会生气的走掉，结果他只是跟杨深说，“生日？不介意我一起吧？”
不等杨深同意，于晨光已经拉着她去了车棚，骑上车，叮嘱她坐稳。
于晨光骑着车，许语寒侧坐在后座，道路两旁梧桐树的枝干伸了老长，枯黄的叶子挂在枝杆上，等着来年，等着翠绿。
停好自行车，杨深带着他们进了ktv的包厢，赵然也在。
“小光哥哥，你也来了啊。”她笑着跟于晨光打招呼。
“叫我的名字。”淡淡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赵然不再说话，僵在一旁不动。
少年从容地拉着许语寒越过她坐在了沙发上。
许语寒想不明白于晨光是不是生气了，只好坐在他旁边默不吭声。
唱生日祝福歌的时候，于晨光没有凑上前去，许语寒也没动，于是整个包厢里就他们两个人诡异的坐在沙发上。
话筒里是杨深在唱《童话》。
“许语寒，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但是我还是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来保护你。”
顿时整个包间的人都望向了许语寒，她抬头，见旁边的少年神色平静，浓眉黑目。
许语寒站起来，到嘴边的拒绝被拦了下来。
“她不需要你的保护。”语气里带着不屑。
对面的男孩怒气冲冲的要动手，被杨深拉住了。
“除非你有本事不让她受伤。”杨深意外的冷静。
许语寒咬紧嘴唇站了起来，“谢谢你的喜欢。”
“谢谢是几个意思啊？欲情故纵吗？”赵然笑。
“你闭嘴。”少年低沉的声音响起。
赵然听了，看向许语寒的眼光变得更加愤恨。
许语寒白着脸，寒意遍布全身。
ktv的灯光缤纷炫目，少年站在她面前，身影将她笼罩。
“走吧。”少年说。
他的步幅很急，许语寒小跑着。
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
她抬头，对上的是少年如墨的瞳孔。
“你只能喜欢我。”
她听见他的声音。
平静里带着强势。
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她在心里回答。
十二月一直以来都是许语寒又不喜欢又期待的。
她就生在十二月，圣诞节的第二天。
听许逸荣说，那天晚上下着鹅毛大雪，送去医院的时候林舒已经昏了过去，剖腹抢救了一整夜才救过来。
许语寒对于下雪的记忆只存在许逸荣对她的描述里，大概是出生时盛着大雪，于是便再无缘。
圣诞节的前几天，学校门口已经摆满了卖贺卡、海报和苹果的小商贩。
同学间兴盛着彼此送礼物，许语寒也小心翼翼的编织着她的礼物。
赵然破天荒的来找她。
温暖的小餐馆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要辣椒吗？”赵然拿着辣椒油的勺子问她。
“要。”她小声的说。
两个人都想结束贫瘠的对话，于是目光转向了面前的馄饨。
加了辣椒的馄饨被染上了颜色。
一如她们之间的友谊。
那是平安夜，许语寒收到了赵然的苹果。
她很开心，拿出包装精致的苹果递给赵然。
她觉得她和赵然之间只是缺少了沟通，她们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好的。她拿着赵然送她的苹果，在心里坚定。
于晨光和陆铭宇是第一节晚自习快下课时才进的班。
“给你的。”于晨光把一个礼盒放在她的桌子上。
旁边的同学开始起哄。
许语寒连忙把盒子收进桌肚，掏出织好的围巾递给他。
那是她织了快一个月才织好的。
脸已经红透了。
“语寒，奶茶。”陆铭宇过来送奶茶。
“谢谢，给你买的苹果放在座位里了。”许语寒接过奶茶。
天气预报的雪直到晚自习下课也没有降临。
今年期望的下雪大概又要落空了。
“于晨光，我喜欢你。”拦住许语寒和于晨光的是楼下七班的方静，许语寒知道她，是上次秋游的那个女孩。
女孩低着头，礼物盒子举在半空中。
“我不喜欢你。”少年的声音丝毫没有波动。
许语寒抱着少年送她的礼物，突然感觉十分沉重。
回到家首先打开礼物，是个八音盒，拧开开关芭蕾舞女孩和男孩就开始翩翩起舞。
盒子的里面还有一封信，刚劲有力的字，细说的是含蓄而温婉的喜欢和期待的永远。
那是于晨光第一次给她写信。
“等过漫长的年少，岁月的愁，你依然是我的喜欢。”
圣诞节那天于晨光戴着许语寒给他织的围巾，一整天都没有放下来。
“于晨光你得了，?N瑟个没完。”陆铭宇在一旁看不下去。
少年默默地听着，嘴角的笑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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