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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太阳散发着苍白的阳光，把世界照的通亮。
昨晚的雪只是短暂的过客。
许语寒进到教室，刚刚过七点。
课桌上摆放着牛奶和鸡蛋饼。
她放下书包，和以往一样，回头看他。
少年望过来，明眸清澈。
只一瞬间，这是他们每天的心照不宣。
她已经来到走廊上。
鸡蛋饼还很热，打开塑料袋，热气冒出来。
她开始吃起来。
早自习的第一遍铃声已经打响了，越来越多的同学聚在外面吃早餐。
走廊变成了各种味道的收容所。
许语寒快吃完了，往角落的垃圾桶走去。
“切。”赵然的嗤笑在背后响起。
她停下，把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
她想说什么，她想问赵然，为什么她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最好的朋友却要祝她不快乐？
哽在喉咙里话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再等等吧，冷静冷静就会好了，她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她想着。
上课铃打响了，走廊里顿时没了人影。
她走回座位坐下，拿出英语书背诵起来。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老师带着他们绕操场跑了两圈就宣布自由活动。
于晨光和陆铭宇去篮球场训练了，一月份他们还要代表学校打比赛。
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们去打羽毛球吧。”同桌郝月拉着她。
许语寒点点头，跟着她走。
从体育室里取了羽毛球拍，她们开始打起来。
球被打到了看台上，她抬头，赵然正趴在围栏上看她，羽毛球落在了她的脚边。
“赵然，帮我们把球扔下来一下。”郝月抬着头喊她。
许久，赵然也没有回应。
“我上去拿吧。”许语寒把球拍递给郝月。
她们在体育室的门口，看台要从操场里面才能上去。
她跑过去的时候，赵然已经不在了。
往下面看，“语寒，快下来吧，赵然刚刚把球扔下来了。”郝月喊她。
下午放学的时候，许语寒照例去给少年们送饭。
走到那里，她发现赵然也在，她剪了短发。
“语寒，来了啊。”陆铭宇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哎呀，饭少买了一份，语寒不知道你今天会来。”陆铭宇说。
许语寒望着赵然，开口说：“我不知道你会来……不过没关系，我不饿，你吃吧。”
“我们吃一盒就够了。”赵然拿过盒饭，把盖子掰下来，分出一半的饭在盖子上。
半盒饭被递过来。
许语寒愣了一下，接住。
“你们女孩子就是好，吃的不多，还能省粮食。我来去找找有没有多余的筷子。”陆铭宇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去柜子上找筷子。
“给。”于晨光把去掉包装的筷子递给许语寒。
她犹豫着，陆铭宇已经拿了好几双筷子回来，“来来来，幸好咱们这边收藏的筷子多。”
“也就你这个神经病会收藏筷子。”赵然怼他。
陆铭宇又怼回去。
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陆铭宇和赵然两个人打打闹闹，她旁边的少年永远内敛沉稳……她晃了神。
回去的时候，她和赵然隔着一步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
走到教学楼的拐弯处，四五个女生上来拦住她们。
看着像高二或者高三的学生。
“你们有事吗？”赵然问她们。
“谁是许语寒？”一个穿着短裙披着长发的女生问，年轻的脸上残留着不符合年纪的化妆品。
“我是。”许语寒感觉出来对方来者不善。
“呵，你就是许语寒？真不知道于晨光是怎么看上你的，相貌平平的跟没发育好一样。”短裙女生笑。
后面的女生跟着笑，涂着口红的嘴张的很大。
许语寒没觉得这话能伤害到她，不想再搭理，往外走一步，拉着赵然要走。
赵然没动，挣开了她的手。
巴掌落在了那个短裙女生的脸上。
许语寒一愣，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短裙女生大概没料到会被打，“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
女生们已经气势汹汹，像要宣战。
这里是学校的隐蔽地点，保安大概也不会发现。
形势对她们很不利，许语寒去拉赵然。
“你以为于晨光就会看上你这样的吗？”赵然挣脱她，冲着对面的女生，答非所问。
叫骂声响起来，“你他妈的是活腻了吧……”
一时间，巴掌，脚，全都往她们身上来。
赵然也不示弱，逮着谁就打。
许语寒慌了，用力扯着赵然，跑了出来。
终于跑到人群里，后头的叫骂声听不见了。
回到教室，两个人都开始喘起来，惊魂未定。
许语寒看向赵然，眼睛里闪着光，“赵然，谢谢你帮我。”
“她们看上去好像很不好惹，咱们打了她，她要是再找上门怎么办？”她又说。
“你别自作多情了。”啪的一声，赵然把书砸在桌子上。
听到耳朵里的话像刺一样。
吃饭时候的希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教室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寒风吹着哨子，声音忽远忽近。
少年们还没有回来，他们今天的训练估计又要到晚自习下课了。
呼出的气体凝结成了水蒸气，附着在教室的窗户上，像蒙上了一层雾。
窗户边上的同学拿手指在上面写了字。
许语寒望过去，“青春无悔”，“以梦为马，不负韶华”的字样在教室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许语寒不明白，为什么青春一直是被歌颂的。
那些酸涩的感觉已经快让她窒息了。
“叮铃铃……叮铃铃……”放学铃声打响了。
紧绷的心情得到了释放。
走到楼梯口，少年在等她。
骑到巷子口，于晨光停下来。
“我好像跟赵然有矛盾了。”许语寒低着头，声音很轻。
“她大概是有想不开的地方，等她想开了也许就好了。”于晨光推着自行车，脚步没有停下来，语气里的淡然丝丝袅袅。
许语寒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那些酸涩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少年回头望她，她追上去。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缩短了，又拉长了……
到了家门口，少年照例抬手揉了揉她细碎柔软的短发。
青春里的少年啊，横冲直撞，渴望长大，酸涩和烦恼如影随形，可是那五光十色的甜，懵懂稚嫩的爱，也是青春里独有的。
所以，别难过，在长大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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