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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酒精,那些破碎的往事又像潮水一样呼啸而来,瞬间将他淹没。酒一杯一杯的下肚,桌边已经堆满了空瓶。他似乎已经忘了对面还有一个人,独自自斟自饮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生扶着桌角站了起来,转身朝卧室里走去,颤巍巍的走了几步,险些一个趔趄跌倒。
安澜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他粗暴的解开了领带扔了出去,接着楼住安澜肩膀,两个人艰难的朝卧室走去。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安澜躁动的心似乎无处安放。他的掌心温热,随意搭在的她的肩膀上,她多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无限延长下去。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手,安澜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手竟能生的这样好看。
扶他到了卧房,床头柜上还放着早晨子曦折叠好的衣物,云生望着那堆衣物,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忽然悠悠开口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啊……”说完转身握住了安澜的手,眼底有闪烁着的星点。
安澜本能的想抽回,但是他抓得太紧了。片刻后,当她朝思暮想的身体紧紧拥住她的时候,安澜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抗拒,她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他操控。哪怕这是一场飞蛾扑火的宿命,她也愿无怨无悔的沉溺其中。他炙热的吻像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她主动迎合着,急切的索取着他身上所有的气息,天知道,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爱上一个男人。肌肤相亲的温暖让她迷失,哪怕下一秒要为他死,她也会甘之如饴。
安澜颤抖的双手抚上他眉心的每一寸,她绝望的快乐着。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只愿沉醉不醒。他拥着她,就以这种温暖的姿态,天荒地老吧。
如果你注意是我的毒药,那就让我沉醉在这场罂粟的芬芳里。
那一夜,安澜似乎从来没睡的那么安稳过,天一寸一寸的亮了。忽然惊醒后,她倏地坐了起来,昨夜的种种,像电影回放般出现在脑海。
云生忽然动了动,安澜紧张的抓紧被子,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一拍。知道他均匀的呼吸再次传来,安澜才松了一口气,才知道他不是醒了,而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而已。
这才蹑手蹑脚的抱着自己的衣服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有些不舍的再次转身回望,一丝凄凉涌上心头,她还会有机会再看见他沉沉的睡颜吗?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她悄然转身离去。
回到屋里,安澜坐如针毡,不停的屋内踱着步。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依稀听见客厅里有轻微的响动,云生起床了。
她害怕极了,躲在床榻上,用薄毯紧紧包裹住自己,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云生会不会怒不可竭的推开她的门,鄙夷的看着她。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安澜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看看,却不料正和云生撞了个正着。
错愕间,她听见云生一如往常的声音,“早。”
“……早,”安澜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她努力的克制住波涛汹涌的内心。
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接着传来防盗门沉沉的关门声,他就这样走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害怕让他知道,但是此刻安澜又有些说不清楚的失望。她看着镜子里27岁的自己,以前没有留意过,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双下巴,可是她明明那么瘦。
她知道的,双下巴不一定是胖,而是初老。
初老吗?可是她才27岁啊,眼泪忽然像泉一样翻涌而出,脸上却自始自终没有一丝的表情。最后竟然生生笑了,留着眼泪的笑,她冷冷的看着镜中有些狰狞的自己,一切都变得无限绝望起来。
那天晚上子曦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房子,红砖绿瓦,有尖尖的屋檐。透过玻璃窗户看见云生正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认真的书写着什么。梦中好像又回到了20岁左右的时候,他们初相逢的年纪。看见云生,她开心的跑过去,刚准备推门进入,却发现门却被反锁了,窗户也被反锁了。于是她拼命敲门,大声呼喊,屋内的人却似乎听不到。
声嘶力竭的哭喊慢慢变成绝望……
子曦醒来的时候,喉咙干涩疼痛,身体滚烫,好像是发烧了。可能是昨晚回来的时候,淋了点雨的关系。
走出房门,芸姨和爸爸已经出去了,餐桌还留有早餐。子曦晕晕沉沉的去楼下的药店买药,又在路边买了一瓶矿泉水吃下去了,之后便坐上公交车来到了云生的家里。
或许在子曦的潜意识里,有云生的地方才是家,他是一直是她最大的安全感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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