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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抬眸看着他,“我相信你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顿了一下,决定不再隐瞒,“他们都说我们不太可能,结婚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不是吗?并且云氏那个大家族企业所需要的女主人并非儿戏,这些我都懂,所以我从来不敢奢望过什么,其实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云生冷笑了下,打断她继续说下去,“这样挺好的吗?像一对正在偷情的狗男女?”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你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子曦默然,他们之间她似乎永远都看不见未来。有时她在深夜里忽然转醒,借着沉沉的月光,看着身旁睡的正香甜的的他,是那样一张好看的脸,让她深爱着的脸,刀削斧刻般英挺精致的鼻梁勾勒出几乎完美的侧脸。她忍不住想要靠近,贴近他的皮肤,贴近他的温暖,他们明明离的那么近,可是心里那么遥远的又是什么呢?
云生,原谅我一直活在失去中,因为太过害怕,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望,是不是唯有这样,真正失去的时候心里能好受一点点。
子曦毫无防备的被拉到一个坚实的怀抱里,他的鼻息呼在耳畔,她听到他柔声的说,“子曦,给我一点信心好吗?”
就在这时,依稀有闪光灯在对着他们闪忽了一下,子曦下意识的回头,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长,这个冬天不期而遇。
夜里飘下了第一场雪,窗帘没拉严实,从缝隙里依稀可以看到外面刷刷而过的雪花。
云生就在隔壁的书房里,依稀可以听到纸张翻动和搅拌咖啡细微的声响。
子曦一向睡觉早,这会其实才夜里九点有余。她的电话乍响,竟然是安澜的。
“你过得好吗?”安澜疲惫的声音传来。
子曦不知道怎么回答还能把伤害减到最低,迟疑了片刻,“就那样吧,安澜你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
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声音,就在子曦以为掉线或者信号不好的时候,安澜粗重的喘息声再次传来,“我本身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日子总归是要过的,可是我今天竟然被退婚了。”
“啊,为什么?”子曦一问出来就后悔了。
果然,安澜冷哼一声,“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猜猜我现在是有多恨你们。”
“我今天在报纸上看见云生和吴佳茵的绯闻,你应该也不好过吧。”安澜接着说。
“是吗?”子曦淡淡的说,口气难掩失望。
“你知道吗?我被姓云的那个混蛋像垃圾一样被丢出y市,你知道我多恨他吗?他今天这样对我,以后就能怎么对你,这些都是植入骨血的劣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他今天喜欢你,他可以对你千依百顺,但是你想过他厌恶你的时候吗……”
可能是入冬的夜晚太冷了,她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你不要再说了,”子曦大声叫道。
“你害怕了吗?”安澜步步紧逼的问。
“至少我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友情,但求你别这样说了,我问心无愧。”
“你问心无愧,你在你男人的庇护下,你当然可以坦荡的问心无愧,那么我呢,我贪心我虚荣,我棋错一步,至少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吗。苏子曦,你知道我有多痛,我不能在生育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残忍,我一辈子都毁在你们的手上,你猜猜,你猜猜我会有多恨你们……”安澜说到最后,几乎都叫了除了。
子曦惶然的睁大了双眼,她忽然看见云生不知何时来到了卧室门口,正在看着她,“你怎么了?”
子曦马上把电话从耳边取下,刚准备挂断,却反手云生拿了过去,他低头扫了一眼电话,眉头不禁蹙起,有些生气的看着子曦,“你还在和她联系?”
“喂喂……”电话那端传来安澜的声音。
云生兀自按下了挂断键,静默了许久,他才走过去,疲惫的坐在子曦身边,“子曦我很累。”
“对不起,”子曦的手使劲的抓住被角。
云生用手扶住额头深深的喘着粗气,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了,”他站了起来说,“你先睡吧。”
他虚掩着门回到了书房里,子曦依稀能听见隔壁书页翻动的声音,还有他叹气的声音,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子曦穿上睡衣,走了过去。
云生听见脚步声,速度把一叠照片收进文件夹里,然后关上,又取了另一个文件摆放在案前。
那叠照片是下午父亲送来的,父亲对他说,“你的吴佳茵的事应该提上议程了,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该散就赶紧散了吧,如果不想散的话就藏好一点。”老云总指着照片厉声说,“以后这种事情不能有了。”照片上,他和子曦正在街头拥抱。
“云生?”她站在书房门口,门开了一个小缝隙,她把头伸进来喊道。
“怎么还不睡觉,”云生声音低而温柔。
“你要不要来点宵夜?”
云生抬头看看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合上面前的文件,关上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子曦刚想回房,忽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最近重了不少。”
“什么?”子曦被这忽然的动作惊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是不是漏听什么了。
“没有什么,”云生摇摇头,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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