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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文浩倒是不愁话题,云生只答不问,好在态度谦虚而温和。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心思各异。
神奇的是,直到饭毕大家也都没有把子曦怀孕的事透漏出来给云生。
饭毕,苏父送他们出门,夏盈吊着子曦的膀子走在前面,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叔叔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吧,你也不能这样拖着。”
子曦回头,看见云生和她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肯定听不到两人的对话才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四人在楼下告别,上车后,云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松了松领带,然后望向窗外,子曦不知道他怎么了?或许是父亲那样意喻‘逼婚’的话刺激到了他吧,所以他还是不想结婚的吧。单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肚子里的这个小小砝码似乎更显得多余。子曦也难道的把脸别向一边,无言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然变成这样了。
车子途径y市第一海水浴场的时候,云生忽然说,“停车。”
这会儿司机的心思估计也飘了,听到命令,便忽然一脚踩下油门,因为惯性子曦的身体向前倒去又重重的摔到沙发上。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这一晃荡,忽然觉得头有些疼。而云生已经打开车门,又回头司机说,“先送她回去。”然后对着车门说“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先回家。”这句话应该是对子曦说。
子曦来不及说话,车门已经被关上,外面的冷空间一下子涌进了车里,她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司机开车继续前行,子曦从窗口向外看去,窗外不知不觉飘起了雪花,天气预报上说冷空气来袭,y市将持续降温。子曦真的感觉到很冷,她看着云生的身影彻底隐没在黑暗里,她才后知后觉喊了一声,“停车。”
这次司机慢悠悠的停稳车,子曦打开车门,被司机阻止,“苏小姐,云先生嘱咐我送您回去,或者您有想去的地方我送您去。”看子曦依然没有回座,他继续说,“外面已经黑了,这一带治安并不好,苏小姐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子曦只能重新坐回车子,车子启动,转了一个弯,朝来时的路驶去,果然在海边一个青石凳上看见了独自面朝大海抽烟的云生。子曦嘱咐司机在远一点的地方停车等她,自己步行下去。她并没有直接靠近过去,而是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他。子曦从来不知道云生竟然抽烟这么凶,一根接着一根,白色烟雾在昏暗中袅袅升起,人是静止,似乎万物都是静止的。冷空气来袭,海边的行人并不多。不知道抽了多少根后,似乎是烟盒里没有了香烟,云生抬头怔怔的望着大海发呆。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影,他的肩膀微微向下塌着,让他看起来疲倦且悲凉。
良久,云生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朝海边踱着步慢慢走去。子曦起身上车,让司机送自己回去。
回到家,子曦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云生那种愁云密布的脸,还有那些曾经欢乐的时光,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迷迷糊糊睡着了,云生不知几时回来,子曦忽然转醒。
意识到子曦的轻微动作,云生轻声问,“我把你吵醒了吗?”
子曦装睡也不得,索性转过身,“没有,本身就没有睡太熟。”
云生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手,紧紧握住,“你看,我们像老夫老妻一样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有时候我有种错觉觉得我们结婚已久,其实离老夫老妻只差一纸婚书了,但是就是这纸婚书,你家里人似乎都很着急,”他温和的声音忽然冷凝,“你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我,又不肯多花我的钱,用我的车,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你也从来不参加,我以前一直觉得是你淡泊,但是现在想想又觉得不是,是你对我们的未来从来没抱过希望。”
在黑暗中子曦的目光依旧是清湛的,她回头忽然说了句,“要不我们结婚试试看。”
云生的神情在她的意料之中明显僵了一下,他的神情早已告诉她答案,于是不等云生回答便兀自说道,“我是开玩笑的,我爸的话不要太当真。”
云生紧张的神情慢慢松散开来。
“明天又要开董事会,那一帮老头又不知道要怎么逼我,”说完,云生伸手抚着子曦的脸颊,“子曦,你要等我。”
因为对一切更深的绝望所以才会彻底的坦然吧,于是她笑着点头,“睡吧,时间不早了。”
时间一如既往的过着,眼看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子曦只得穿更宽松的衣服遮体,云生早出晚归,这两天子曦也借故睡在夏盈家,倒也安得无事。但是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和夏盈商量再三,还是决定和云生摊牌。这么长时间过去,只是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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