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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给了一个最坏的消息。只有云生一人在,医生便畅所欲言的说,“要有心里准备,已经取出一部分组织去做活检,但是各项血液指标显示,癌症的可能性很大。”
云生只觉晴天霹雳,晃了一会神,他很快镇定下来,走回父亲身边只是轻松的说,“没什么大碍,还有一个报告说明天才会出来,我先送你回去。”
“我早说了不来医院,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父亲郁郁的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好像早已洞察一切。云生伸手去扶父亲,父亲轻推开他的手,“还没到这个地步。”看着径自走在前面的父亲,曾几何起那个叱诧风云,稳健而睿智的父亲消失了,面前的明明是一个风烛残年,已入不惑的老人。云生忍住眼眶的酸涩,一向神经大条的母亲,下车时还问云生,“你没问医生为什么会忽然瘦这么多吗?”
见云生脸色苍白,似有难言之隐,待云父走进屋里,便单独问云生,“难道还会是什么大病不成?”
“没事,只是我刚出差回来太累了,我先回去。”云生说完转身上车,他怕再耽搁些时间会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母亲知道父亲的病,肯定情难自抑再父亲面前显露出来,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多少癌症病人是被吓死的,他深知这疾病的可怕。
子曦从医院回来后就情绪低沉,她已经预约了明天的小手术。所谓小手术就是堕胎。她无限哀伤的抚摸着肚子,云生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只看见云生站在玄关处。客厅没有开灯,夜幕降临,他的脸隐在暗处,晦暗莫辨。子曦赶紧把手从腹部移开,又低头找着手机,确定已经退出微信,才抬起头对那个模糊的影子说,“你回来了。”
云生含糊应了一声。
子曦下意识的握紧手机,那个神秘微信发来的视频,却不断撞击着她的大脑。身着盛装的主持人,郑重的宣布,“今天呢,还有一个好消息带给大家,那就是云氏的总裁云生将和吴总的独女吴佳茵小姐订婚……”手机镜头晃动了下,应该是持手机人在宴会上寻着云生的声影,然后视频截然而止。
所以她看着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时,竟像个陌生人般,疏离感扑面而来。小别胜新婚不是吗?他们不应该忘我的拥抱和亲吻吗?为什么此刻却像两个陌生人面面相觑。
云生把灯打开,猛然的灯光刺的子曦睁不开眼睛。云生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子曦?”声音里似乎有疑问,“为什么不开灯,你在等我回来吗?”
子曦怔怔的看着他这个姿势,他为什么不在旁边坐,而是这样半蹲,看起来……看起来竟像求婚的姿势。“我有话和你说。”
“等一下,”云生打断她,“我去放下东西。”
云生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子曦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放在走廊上。他的心不沉,似乎早有预料般,竟不觉得太意外。
子曦跟着他来到书房,云生低着头整理文件,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句,“和我说什么?分手吗?”
子曦愣住,自己一直压在心底,难以开口的话却被云生这样简单说出,像是……像是早有准备般,心里忽然泛滥起一阵疼酸涩,片刻后,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并不合适。”子曦喃喃的说出。
云生头也不抬,声音清冷,“合不合适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他又抬头瞥了一眼行李箱,“你为什么?……如果你真的要回家,那我明天送你回去。”
子曦退出去,几乎瘫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简单吗?他没有挽留,或许是他早有打算,所以才能全身而归。想到这不禁湿了眼眶,心灰意冷的拎起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云生握住她的手腕,子曦说,“怎么了?早走晚走还不都一样吗?”
云生悲伤的如同秋水一样的声音传来,让她心头又一软,“最近你很累吗,我也很累,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子曦,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你敢和我结婚吗?”
云生神情一僵,想起父亲的情形,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逼我。”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践踏我,我够了,真的够了,我不想像个傻瓜一样呆在你身边,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小三,我妈就是被小三逼的活活气死的,你听懂了吗?”
子曦用力抽回手,拎着行李往外面走去,云生抢过她的行李。子曦以为云生不让她走,便抢着行李箱说,“你放开,放开。”
可是云生却说,“我送你回来。”
她停止了挣脱,想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还有所期盼,希望他挽留,只不过是念在以往送她一程罢了。便不在抵抗,乖乖的坐上车。云生没有把她送到家里,而是把她送到夏盈家,路上还给许文浩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还请许文浩多多照顾她。
子曦还想说,我不用照顾,又一想本是客套的话,何必当真,便不再言语,痴痴的看着外面。车里电台主持人聒噪的声音溢满整个车厢,稍后又不合时宜的播放起陈奕迅的十年。子曦再也忍不住眼泪,掩面哭了起来,他们之间也有十年了吧。
下车时候,云生忽然说,“明天我给你电话。”
子曦又怕自作多情,没有说话,便拎着行礼下车。许文浩从楼上跑了下来,光顾着跑到驾驶室的窗前向云生献着殷勤,完全不理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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