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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妈明白吴佳茵的弦外之音,不禁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佳茵多懂事,我们就喜欢佳茵。”想起苏子曦,云妈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刚去了趟云生家,看见了那个女人,整个人干瘪瘪的,气色差极了,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你说云生怎么能和那种病秧子过一辈子。”
“她小产了。”吴佳茵本就是个直性子,话没好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说完才自觉不应该那么草率。又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说。”
“你怎么知道?”云妈问。
吴佳茵只得把前因后果,又统统说了出来。云妈脸色已经铁青很不好看了,气的用手直锤桌子,“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横看竖看就是不喜欢,也不知道云生着了她什么魔,宝贝的跟什么似得。”
云妈最终还是气不过给云生打电话,听闻云生在开会才不得不挂断电话。云父却温和很多,“你这急匆匆的性子都一辈子了什么时候能改改,事出必有因,等孩子回来说下不就行了。”
“能有什么原因,如果是云生的孩子,有什么到底能打掉,如果不是云生的孩子……”云妈又异想天开起来,“你们说会不会不是云生的孩子,云生不知道她小产的事,我今天给他电话,他还和我说只是身体不好。”
聊了一会,吴佳茵忽然想起车上有朋友刚从马来西亚带来的燕窝还有国外庄园里的玫夏咖啡。咖啡送给云夫人,燕窝既然是给云父的。下楼又接了一个电话,待上楼时,云生不知什么时候已回来,正坐在餐桌上喝着酒。子曦也从旁边拿了一个酒杯,放在云生面前,用下巴俏皮点点酒杯,意思让云生帮忙倒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出来了,伯母都懒得搭理你是吧,我早就来了,今天在你家楼下碰见伯母,就把她送过来了。”
“佳茵还没吃饭吧,晚上留在这里吃饭吧。”云妈走过来说。
云父很久也没来餐桌上吃饭了,今天心情好,虽然吃的很少,但是还是陪坐着一直到晚餐结束。
饭毕,云妈送云生和佳茵出去,“那个叫苏子曦的怎么了?你不是说她病了吗?”云妈问。
“没什么事,去过医院了,养几天就好了。”云生含糊其辞,让云妈心里的疑点更加扩大,私下和吴佳茵交换了个眼色。云生并无在意,公司的事本就千头万绪,加上父亲的病重还有子曦的事,他实在无心搭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匆匆告别了两人,云生回到家的时候子曦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拉窗帘,借着外面的光,他看着她沉沉的睡容。他很久都没有这样看她了,睡时也没有紧皱的她,在梦里也会难过吗?
他想抱她一下,又担心吵醒她,只是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子曦谁的浅,温热的唇覆上,她忽然转醒,见到云生,便朦胧的问,“叔叔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可怕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垂死的心态,对于自己和家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你要数着日子跟他永别。你要见见他吗?”
“我可以吗?”
“当然,”云生宠溺的抚摸着子曦垂在枕头上的长发,“我妈上午来公司还说想邀请你去我家,我想这也是我爸的意思吧,只是你身体可以吗?”
“没事,”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子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人家坐月子也没有这么小心的,我没事,那就明天早晨吧。”
一大早子曦就起床收拾,临出门时小保姆叫住子曦给她涂上了橙红色的口红。“这样看起来气色就好多了。”
子曦从玄关的穿衣镜里看了下自己的脸,云生也凑过来轻捏了她的脸颊,“很漂亮。”
终于到了云府。云妈虽有些局促但还是很热情的迎接了子曦。云生陪子曦去卧室看望云父。客气寒暄了一会,云父忽然对云生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苏小姐说。”
子曦顿觉不安,想起之前云父也找她谈过让她离开云生,眼下正弥留之际的未亡人如果再开口要求,她恐怕难有不从的道理。一时间头绪纷杂,云父已经开口,“我这个样子让苏小姐害怕了吗?”
“没,没有。”子曦忙不迭的摇头。
“看你心事重重的,在想什么?”云父声音温和。
“我只是想起……想起来您让我离开云生。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话,让您失望了。”
云父蓦地笑了,只是因为病情晚期恶化,面容难免有些面黄肌瘦形容枯槁,故而笑起来也显的格外苍凉。“好吧,我收回那天我说的话,我看的出来云生真的喜欢你,你知道我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听说你的吗?”没等子曦回答,云父接着说起来,“你一定想不到,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你不是云生,而是初清,也可能是我本就和那孩子亲近,他也更愿意把心里的话说给我听,云生是从来不说的,他更加内敛和沉默。我记得很清楚初清说他那天也是偶尔遇到你和云生的,但是他没来得及打招呼,你们俩就走了。初清说他很羡慕云生,你不知道他把你形容的有多好,他说你很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非常可爱。他的眼神里有期待和些许落寞,我从他反复的述说中早已猜出,初清也很喜欢你。我想所谓一见钟情,大概就是初清对你的感情吧。但是你知道从别人口中听说到的你,和我亲眼所看到的你,其实没有那么完美,甚至并不算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所有我有时候也纳闷的想我们云家上辈子欠了你多少债,才能蒙蔽了云生和初清的眼睛,让他俩都那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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