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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本是利落之人。
既是已然动手，在砸飞廖老三后。
他脚尖再次猛地一踏，如猛虎扑食一般，接连几个踏步便跃至叶二少身前，探手一抓。
“不！”
叶二少面色苍白，转身便跑。
他的底气来源廖老三，看着后者险些当场毙命，他魂都差点吓飞。
只可惜，还未迈动脚步，一只修长手掌便抓住他肩膀，右膝猛击，瞬间砸断他的脊椎。
骨头碎裂的‘咔擦’声响彻。
叶家二少口中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令人头皮发麻。
顾长安松开手。
对方身体如没了支撑般，直接向前扑倒在泥地上，面孔扭曲的嗷嗷痛嚎。
顾长安听得心烦，怕动静太大惹来麻烦。
又动手将对方下巴卸了，看着这叶家二少痛哭流涕，张着嘴却只有‘嗬嗬’声传出，才感觉满意。
............
院落内。
叶二少扑倒在地，全身如没了骨头，只有喉咙发出难听的‘嗬嗬’声。
不远处。
武至半步宗师的廖老三没撑住，哼哼了几声便再无声息。
院门前还有十数名汉子躺在地上。
他们此时睁大着眼睛，连身体传来的痛苦都忘却了，不敢置信的仰头望着院中唯一站着的顾长安。
见顾长安视线看过来。
这些汉子只觉毛骨悚然，惊恐着脸，手脚并用的往院门爬去，企图逃离这座小院。
顾长安捡起廖老三落在地上的长刀，迈步走过去。
手起刀落。
一颗颗头颅化为刀下亡魂。
半晌，顾长安将长刀架在最后一个汉子的肩上，“小孩在哪？”
“好汉饶命！好汉我错了！我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好汉...”
那汉子眼睁睁看着十几个同伙尸首分离，早已吓尿，哭嚎着哀求。
“聒噪。”
顾长安手腕用力，一颗头颅滴溜溜滚了几圈靠在了柳树根上，那双惊恐的眼珠子，就这般望着他。
再次检查了一遍院落，顾长安才将被猩红血液沾满的长刀扔在地上。
习惯成自然。
数年来杀了那么多人，顾长安如今已对杀戮习以为常。
只是这满院的尸体究竟如何处理，却是一件麻烦事。
思索着。
顾长安在屋内发现了被粗绳捆在一起的几个小孩。
嘴巴被堵住，数个小幼童早已吓得鼻涕眼泪齐流，万幸的是并未出任何意外。
顾长安并未进去露面。
此时他身上全是血，怕吓到这几个孩童，也怕这些小孩乱说惹出麻烦。
在心放下后，顾长安便开始处理院内的尸体。
在柳树周围挖了几座大坑，十几句尸体在捡了尸后，全被顾长安扔了进去。
还有叶家二少。
这位叶二少也被吓尿了，睁着眼睛喉咙‘嗬嗬’吼着试图求饶。
顾长安拖着对方双脚来到尸坑边，在叶二少大哭不已下咔擦砍下头颅，一齐扔进了坑里。
又是一具尸体成为养分。
柳树像是要体现自己的兴奋，碧绿柳条轻颤，抖落成片绿叶落在顾长安头上。
郁郁葱葱的柳条下，顾长安正手拿着一本话本志异翻看。
上面写着什么蛇精在河底成道，惹得河岸洪水泛滥，还有诸如狐仙书生、仙人洞府等等志异之说，描绘的栩栩如生。
书纸被翻过很多次，能见很多褶皱。
这话本，是从叶家二少身上翻出来的。
“这叶二少武道凡凡，体内倒是有修炼内气的痕迹，随身携带一本修仙话本翻阅，难道是见过修仙者？”
“还有那叶家的丹药...”
顾长安查探过叶二少体内，有一条经脉其中小截被灵气扩宽。
之所以未曾全部经脉扩宽，或许是因为忍受不了剧痛之故。
“嗯？”
顾长安翻阅着话本。
在话本中间的书纸内，竟夹着一张手抄书纸。
“聚灵丹？”
书纸上写满了难看字迹，顾长安瞬间被上面‘聚灵丹’三个字吸引。
通篇看下来，这竟是聚灵丹的炼制之法。
“难道是修仙界用来辅助修炼的丹药？”
顾长安顷刻间激动起来，不过片刻，他便眉头紧皱。
“十年份玄灵草...灵露...十年份寒潭芝...”
上面写满了顾长安闻所未闻的炼制材料，林林总总，竟有二十多种。
补血丹不过十几份，最主要的不过也才五份。
“叶家...这聚灵丹，或许是真的！”
顾长安从计城手里得到了补血丹丹方，又从叶弘阳手里得到了固阳丹丹方。
这些丹方都是从叶家流传出来，便意味着叶家丹方必然极多。
“这叶二少连经脉都未通，又不时翻看这修仙话本，手抄聚灵丹...或许是意图修仙，但却只能空想！”
顾长安脑海内思绪纷飞，心中猜测。
因为不仅是叶二少空想，顾长安也只能空想。
玄灵草是什么？
寒潭芝又是什么？
二十多种炼制材料，一个都不认识！
顾长安将手抄纸放进话本，进了屋珍重将之放进砖石之内。
而后，他又打了井水。
将身上、院内血迹冲洗干净。
半个时辰后，柳树下的大坑已然填满，里面堆满了尸体和沾血长刀。
院落内的血迹也被冲洗干净，就连血腥味都被炉鼎内的丹药香冲散，变得格外好闻。
顾长安撕了条棉布将胸口伤口裹上，又等了些时间，才走进几个幼童被捆起来的偏屋。
“师傅！”
“哇哇哇~”
“顾叔叔，兰儿好疼，哇~”
几个幼童嘴中之物拿开，像是解开了封印，哭喊得惊天动地。
一孩童见了顾长安像是有了依靠，还在哭喊着让顾叔叔把坏人打出屎来。
“不哭不哭，没有坏人，是几个大叔叔陪你们玩游戏噢，乖！”
兰妹哭得一梗一梗的，小手擦着泪，“顾叔叔，兰儿不和他们玩游戏，你让他们不要欺负兰儿了好不好...”
“好好好，兰儿乖，叔叔这就把他们赶走，不哭不哭。”
顾长安心疼的抱着小兰妹，连对方叫他叔叔都暂时忘却了。
费劲千辛把几个小幼童哄好，几个孩子爹娘也闻声跑来，这下哭声更是震天响。
顾长安头大如斗，只能解释家中糟了贼，孩童们在院里玩闹，遇上那贼人，就被绑了。
至于那贼跑哪去了？
当然是偷了东西跑没影了。
杜婶那么温柔一个妇人，见着自家女儿哭的这么惨，也是流着泪把那贼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目送众人离开。
顾长安心下稍定。
孩童年幼，不会联想到欺负他们的贼人已经化为柳树根下的养分。
过个几日，大概便又会恢复活泼性子，满巷子乱窜。
至于死的叶家人。
顾长安抬头望了眼渐黑的天色，瞳孔中一抹光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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