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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的身躯庞大了一圈。
周身皮毛颜色并未改变，然而那淡黄色的鹿角，此时却通体莹白，极为神异。
就是萎靡的瞳孔，加上那软塌塌的肚子让它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呦呦...”
见顾长安醒来，麋鹿蹦了起来，仍是憨傻的瞳孔眼巴巴望着。
顾长安长身而起。
双眼略有些惊异的看着麋鹿那对白角。
莹白色的鹿角在黑暗中泛着光，甚至清晰可见里面的血管经脉，像是条条小蛇在里面游动。
兽类白化可是稀罕，更何况是鹿角变得如此莹白。
难道已然化妖？
“饿了？”顾长安尝试发问。
那麋鹿闻言愣愣盯着他。
顾长安忍不住一拍额头，野兽就算化妖，又如何能够短时间内听懂人话？
“正好我也饿了。”
三日未曾吃饭，顾长安肚中也在咕咕叫。
便打开木门，往外面望去。
此时烈阳正对岩洞，令人温暖的日阳照射而来，顾长安情不自禁舒展了下身子。
灵力涌上双眸，那阳光倒也并不刺眼。
俯瞰而下。
只见，一些野兽正在溪水边饮水。
周围荒草中更有大型猛兽趴卧，观模样便是已经准备好狩猎。
这便是漆吴山深处，狼虫虎豹肆虐横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最为原始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漆吴山可有仙？”
顾长安忍不住心中自问。
他已经见过两只妖兽，一只是那巨狼，一只是那巨禽。
巨狼能化妖，是源自灵药。
而那巨禽，究竟是有人饲养还是也是因为吞吃灵药之故？
............
身躯大了一圈的麋鹿低头吃着刚刚采摘的鲜草。
岩洞内一团篝火上架着剐了皮毛的野鸡，顾长安从怀中掏出两个木盒。
一个是那金蝉木。
一个是那寒潭芝。
数年过去，这两件炼制聚灵丹的灵药光泽皆有些暗淡，内里灵气也少了很多。
若是再过个三五十年，保不齐这两件灵药就得枯萎至死。
顾长安来到土壤前。
双手握着两件灵药，微一用力，便将之碾成齑粉，落入土壤。
从巨狼石洞内拿走的残缺根茎只剩小半截，顾长安将之插入土壤之中。
屈指并剑。
一滴滴十年寿命所化的生命之珠，源源不断滴落土壤。
肉眼可见，红色小草再次长出花骨朵，在生命之珠的作用下，微微盛开露出内里的灵果。
残缺根茎光泽鲜艳，渐渐变得青翠欲滴，生出一根小木，发荣滋长。
散发寒气的小玉芝，数十上百。
如黄金浇筑的金色小木，也有十几棵露出土壤。
天地间灵气隐有些狂暴，不断从外面涌入岩洞，向着这些灵药灌注。
只是...
“灵气过少了...”
顾长安观察一阵，发现问题。
催熟那株红色小草，需要的灵气便是海量，花费了整整一夜时间。
而如今四周灵气正是匮乏之际，又催熟一百多株灵药，便显得有些力有未逮。
顾长安从包袱内找出那本符?之书。
第十七道符?，名为聚灵符。
此符佩戴于身，可源源不断吸纳周围灵气入体。
“若是将这聚灵符帖于岩洞，是否能将灵气吸纳而来？”
“若是帖的多了，又是否能将此地转变为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顾长安脑海中思绪纷飞。
符?之书，顾长安如今只会画制前十三道符?。
这聚灵符排于符?之书第十七，必然有着其画制的难处。
思索少顷。
顾长安从包袱中拿出准备的兽皮，灵力自丹田涌于食指，以指作画。
不过片刻，第一此尝试画制的聚灵符便以失败告终。
顾长安毫不气馁，继续尝试。
失败...
失败...
失败...
连连失败，顾长安面色仍然不见波澜。
画符十几年，几乎等同于一年学会一道符?，这般折磨，早已将顾长安心性养的极有耐心。
篝火上炙烤的野鸡已经泛着油光。
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弥漫岩洞，顾长安起身来到篝火前，大快朵颐。
............
一转眼，半年之后。
画符又重新转变为日常。
顾长安每日在岩洞内静观灵药变化，源源不断的灵气自洞外涌入，也方便了他修炼引气诀。
肚中饥饿便在溪水边狩猎。
若是渴了，便饮溪水。
短短半年时间，顾长安已经练就一手极好的箭术，以及一手极好的甩绳之术。
站在岩洞之上，一箭便能将在溪水边饮水的野兽击杀。
箭尾上挂着绳子，手腕用力便能将猎物提上来，还能甩绳在旁边瀑布用竹筒打水。
唯一需要让顾长安下地的。
便是给麋鹿割草，还有砍柴用以火烧。
这日，顾长安站于药田前，看着里面已经大变模样的灵药。
源源不断的灵气仍在往里涌入，那珠红色小草内，三株红叶盛开，里面三颗灵果已然成熟。
“耗费半年时光，两百年寿命。”
顾长安口中喃喃。
半年前，这株灵果只不过用了七十年寿命，以及一夜时光。
他猜测在采摘前，这株灵果便已然生长了一百三十年。
而那巨狼，也已经活了一百多年！
顾长安还记得大周军器局内的铁匠，四十岁便是一个坎，极少有人能活过四十。
“百年开花百年结果，便唤你作朱果了。”
顾长安心中念叨。
又抬头望向那株残缺根茎所化的灵药。
通体苍翠，约莫三人高，没有枝叶，只有一根腿粗般的青木，散发着古朴之意。
顾长安手捧着聚灵丹丹方。
丹方注解，灵药为有灵之物，凡俗之木不可熔。
而有一种木名为青阳木，此木所焚之火，可熔灵药，炼制灵丹。
这残缺根茎所化的灵木，便与丹方注解的青阳木有八九分相像。
“五十年寿命。”
青阳木耗费五十年寿命，以及半年灵气注入，才长成这般高大。
当然，注入更多寿命，这青阳木仍可继续增长，不像朱果那般定期开花结果。
除此之外。
药田中还有一百多株透明玉芝，散发着森森寒气。
以及数十棵通体如黄金浇筑的金木，枝节繁盛，每支树枝上都长有宛如活物的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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