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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能带的东西全都装进储物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顾长安如今寿命极限都已近万年，熬都能将那老头儿熬死。
他又是看了遍里屋，见已差不离，便出门想要将小红装进竹筒，然后离开黑石城。
不过。
院中小红那对竖瞳只是看了眼顾长安，便扭动蛇躯，极快的往外面爬去。
它双翼一振。
细长蛇躯便越过院墙，落至外面。
“小红！”
............
医馆，后院。
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捧着一本极其古旧的书册端详。
他时而面色红润，抬头紧紧望着两团清气内的血珠，目光火热。
“若真是这妖仙图录内的蛇仙...”
“我若吃了，岂不是能立地成仙？！”
“就算不可，我也能破入筑基...再寿一百！”
他老了。
虽说自身木灵根让他看起来满面红光，精气神十足。
但只有他自己知晓，大限一到，他也会如同那些凡人一般闭目等死。
人愈老便愈会留念世间，妄想自己能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倘若能成仙，那更是谁也抗拒不了的疑惑，无论是谁。
老者也未曾想到。
那徒儿请他出山为两名中了蛇毒之人治伤，竟就能遇到这般机遇。
若不是他观察的仔细，见到了血珠中的蛇影长有两翅，他也不会翻阅古册寻找，猜测那蛇毒本体乃是蛇仙。
连他自己都能逼出的蛇毒。
那蛇仙无疑处于极其极其虚弱的状态。
想到这里，老者望着两滴血珠的目光火热更甚。
他也未曾察觉到。
此刻血珠内的两条蛇影已经不再游转，它们未再动弹，两对冰冷竖瞳也在死死盯着他。
“不对不对...若是我那徒儿见到了那蛇仙的异常，他会不会带着蛇仙自己离开？”
老者眸中忽然又一阵惊疑。
坐在石凳上半晌后，他的双眸更是透着偏执，及...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杀意！
与此同时。
街道上，顾长安从开始时故意伪装的‘脚步轻缓’，到现在已是脚步匆匆。
他望着街道两边熟悉的环境，已经察觉到小红竟是要去那医馆！
经过蜕变。
又加上那对更大的双翅。
如今的小红速度奇快无比，又因为蛇躯细小，在隐蔽处爬动几乎无人察觉。
顾长安自己此刻都已跟丢小红，只能猜测着往医馆快步走去。
半炷香后。
顾长安已经站于医馆门外。
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竟无一丝杂音。
‘药师便已是练气六层，那位师傅，会是何境？’
顾长安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小红气息极弱，连练气一层都未达到，若是当真进了医馆，只怕是...
顾长安在原地站了半晌，他一只脚朝前面的医馆，一只脚往外，那是往回走的方向。
走，还是进？
“我...似乎自入这黑石城，便愈来愈胆小了。”
顾长安自个儿忽然轻笑出声。
他朝前走去，推开医馆大门，迈步而入。
............
“我要成仙，寿元无边！”
还未进入后院，顾长安便听到那位老者透着偏执的喊声。
紧接着。
“蛇仙大人！我愿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求求您！让我成仙...让我成仙...”
‘蛇仙？成仙？’
听着这喊声，本想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顾长安眉头一皱，直接推开珠帘走进了后院。
只见院中。
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此刻一脸狂热，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狂热喊着。
哪怕顾长安走进来，他也都似未曾望见一般。
顾长安抬头望天。
此时夕阳西下，天空中只有一望无际的火烧云，并无其他东西。
但看那老者模样，分明是空中有着什么东西。
“蛇仙？”
顾长安看见一棵树上的小红。
他卧于一根树枝，两翼微振，上身弓起，一对竖瞳闪过更为妖冶的光芒。
事实上。
在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眼中。
天际上出现了一只庞大到似遮天蔽日的蛇妖。
庞大的蛇躯漫无边际，将整座庞大的黑石城笼罩，连大日都是遮住，天地一片昏暗。
它有一双似能卷起无边云、雾的巨大翅膀，身下无边燎原烈火。
竖瞳冷漠，庞大到令人心神震颤，宛若是在仰望视天地万物为刍狗的神?。
它有无边伟力，能一念屠灭亿万生灵，亦能一念间改换天地，赐予众生梦寐以求的力量。
老者身躯在颤栗。
他神情狂热，见着蛇仙的竖瞳在盯着自己，以为是自己引来了这位蛇仙。
正因如此，他恐惧。
也因如此，他心中炽热，想卑微祈求蛇仙赐予自己力量。
“死，可为仙。”
老者脑海内忽然响起音声如钟般的话语。
那是蛇仙听到自己诉求，给予唯一直达仙路的办法。
“死？”
老者似对死亡极为恐惧。
他低着头，身躯颤栗更甚，后又抬头一脸狂热。
“死...死就能成仙。”
“不...我不能死，我想活着...”
“不死也会死，死了就不会死...”
“......”
老者状若疯狂，他双眼溢满血丝，更为狂热。
忽的。
他抬起手掌，灵力浮现，而后猛地拍在自己面上。
在顾长安眼中。
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已经疯了。
不仅动作异常，还自言自语，言‘死’‘不死’‘蛇仙’等话语，且又蓦地一掌将自己拍死。
顾长安面色凝重来到老者身边。
后者此刻七窍流血，但面孔却仍是带着狂热以及满足。
“这...就死了？”
后院内血腥气并不突出。
因为医馆之故，这里面皆是种的灵药，反倒清香扑鼻。
“嗯？”
顾长安注意到石桌上摆放着一本古册。
古册是翻开的。
他上前，见到古旧纸页上有一长有两翼，面首狰狞的蛇妖。
蓦地，
顾长安抬头，望着树枝上也是长有两翼的细长红蛇。
在那本古册纸页下方，有一行古朴大字。
‘?蛇，火神，其神性柔而口毒，司火光、怪异、惊恐、梦寐、妖邪、蛊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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