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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站在崖边，久久没有再动身，只是眸光渐渐深邃，似乎埋入了几颗不断转动的星辰。
他往下看去，眼中尽是永夜般的黑潮，仅看一眼便被吸走了所有心神，令得心头一颤。
沐厌离在月色下回身，看向少年的脸颊，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心事?”
江澈闻声看向沐厌离，女子清眸中含着脉脉的水，眸光潋滟。
那一袭素净的白衣下，每一条勾勒曲线都宛若上苍最完美的恩赐，足以吞噬少年的所有眸光。
他正了正身子，道：“师尊，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潮汐峰。”
“嗯，这事急不得。”沐厌离点点头，将白衣前的发提起，放至身后。
当真这般心急?沐厌离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你来帮我。”沐厌离说一声。
江澈会意，以手指为梳，帮沐厌离整理发丝，根根纤细的发如同水下悠闲而动的水草，尽数拢在一起又如柔顺的亮眼绸缎。
星辉披肩，月色缀发，逐渐靠近的浓雾将师徒俩的身影尽数遮拢，不可见了。
江澈看了沐厌离许久，眸光中仿若有火焰燃烧，炽热滚烫。
江澈扶上前方女子的雪肩，将沐厌离的小巧耳垂小心地含入口中，静静吸吮。
在他的视线中，怀中女子的身躯愈发柔软，也变得更加炽热，银发女子的眸光数次闪动后缓缓闭合。
江澈察觉到，沐厌离的呼吸在加重，身躯也是迎风而动。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沐厌离浅浅一笑，饶是如此，这个女子身上那股清冷气息未曾变过，带着训斥意味的话语听起来似在叹气。
江澈不置可否，吐出了口中之物，怀中的沐厌离那般炽热，当为世上最好的温香软玉，令人沉醉。
他忽然觉得沐厌离是抱不够的，想这样抱一辈子，江澈的胆子在面对沐厌离时格外小，却又可以变得无比大胆，只要沐厌离允许。
沐厌离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江澈清楚察觉到怀中人的颤动，以及那逐渐弥身的冰寒。
她似乎动怒了。
沐厌离缓缓转过身，俏白的小脸上带着点点嫣红，愠怒难抑。
“你这样做，当我真不会责罚你吗?”此刻，沐厌离的仙颜带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寒霜，眉目散着冷漠，声音极冷如同不会消散的积雪堆砌而成。
沐厌离在想，最近她似乎过于纵容他，也对他太过好了，才会令得他如此恣意妄为，甚至不考虑她的想法。
江澈怔怔地望着女子面颊，说道：“师尊，你的脸很好看，又烧的发烫。”
沐厌离微恼，有些失望地别过脑袋。
黑夜中，女子的叹息声不重，却响了很久，难掩其中的失落。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你不要岔开话。”
“师尊，我喜欢你。”江澈不知道为何身上充满了勇气，脑子一热，说了出来。
沐厌离闻言愣了许久，轻嗤一声。
“我问你，你懂什么是喜欢吗？就敢如此说？”
两人身边的雾气越发浓郁，其中传来啾啾鸟鸣，藏着危机。
江澈垂下视线道：“你教过我的。”
沐厌离并没有回答他。
沐厌离身上的佩剑颤动，乍然出鞘时天空闪过一道雪白剑光，如同散开的细雪折射。
剑光细长，颜色几乎透明，那道寒光划开了浓雾，斩击间发出雷电般的暴鸣。
江澈抬头，心思却早就飘走了，再没有与沐厌离交谈的想法，全部被沐厌离的剑光击碎了。
“我看不到你的喜欢。”
“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色胚的色心发作、淫虫上脑。”
沐厌离想来对江澈很失望，话语失去了往日的柔和，又始终背对着少年，不让他看自己的脸颊。
江澈看着那道清冽背影，意识到他们二人之间又隔上了层层隔阂，难以靠近。
果真动怒了......
女子那身雪白衣服用青色衣带束着，勒出的腰细美，露出的一点腰弧都足以倾醉人心。
“喜欢便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纵容，来随意亵弄我的躯体，满足你的欲念吗？”沐厌离说到这，轻轻垂下了脑袋，微露出一小截粉色玉石般的脖颈。
“还是说你的喜欢，就是喜欢我的这副身躯，以及其中的曼妙风光？”沐厌离转过头，对上了江澈的眼睛，微微撇唇。
少年想要说出自己的喜欢，不仅是因为喜欢，更是因为他的内心早就被沐厌离蛮横地占据，无法再进入旁人。
“师尊，我早就喜欢你了。”江澈大着胆子要去握沐厌离的手，只不过扑了空。
她不给他。
他重重地吸入空中的冷空气后，又重重地呼出，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焦躁彷徨。
就像沐厌离一直说他是她的，江澈希望沐厌离整个人也是他的，都是心中滋生而出的占有欲所致。
江澈明白，沐厌离也知道这些。
沐厌离怎么会不知道他早就喜欢她……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的。
他对沐厌离言听计从，没有丝毫抗拒的念头，更多的也是因为心头的喜欢。
往日，沐厌离未曾允诺他触碰她时，他也是不曾跨越雷池半步，没有任何想法。
可是，沐厌离允许了，也逐渐放任他行事。
江澈也想像沐厌离一样。那个女子可以随着心意对他进行各种行为，他的内心何尝不喜欢这样。
少年嘀咕了许久，却发现沐厌离早就不在身边，微微惊愕后便是不知所措。
“过来陪睡。”沐厌离揶揄道。
他循声望去，沐厌离轻轻咬住了嘴唇，原本的愠怒早就不知不觉间散去，蹙起的眉舒缓开。
江澈问：“师尊不生气了。”
他的语气带着疑问，显然不理解沐厌离能这么快原谅他的行为。
“本来就没有那么生气。”沐厌离淡淡地说。
“我说过，你大大方方的说，我大大方方的给。你不肯说，我凭什么给你?”白衣女子背过身，认真地说道。
“徒弟，再给我些时间好吗？我没那么快接受我们之间的变化。”沐厌离握住江澈的手，眼眸深处闪过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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