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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江澈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家伙，一刻都不愿意松开。
他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这个小家伙长得像他，人软软小小的，还会不断用肉肉的脸颊来蹭人，以生物最本能的方式以示亲近。
沐厌离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江澈小声哄那正在哭啼的小家伙，唇角轻扬。
她曾经想象的画面，真正发生后心头有说不出的喜悦感，如有清冽甘泉入喉。
“他怎么还在哭?都哄不好。”一段时间后，江澈有些焦急地转过头问。
沐厌离板着脸接过小家伙。
“他不像你，很不听话的。沐厌离有些沮丧地把小家伙塞回江澈怀中。
“小东西，你哄。”
沐厌离不想哄了。
“你之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沐厌离想起了陈年旧事，不满地嘟囔。
江澈会意点头。
他知道，沐厌离喜欢看他带孩子。
小家伙挥舞两只小手，就要爬进沐厌离怀中躺着，不免令江澈有些不高兴。
再三犹豫后，江澈还是把小家伙塞到沐厌离怀中，口中念道：“她都不要你，你还要跟她亲……”
小家伙停下哭泣，在母亲怀中很快睡去，双目阖紧。
“肉肉的小家伙真舒服。”沐厌离眼中流出喜悦的眼神。
……
一日。
“有小家伙你都不哄我了。”沐厌离看着哄孩子的江澈，有些委屈地说道。
江澈闻言微愣。
这段时间，他确实把精力都放在小家伙身上去了，无意间忽视了沐厌离的存在，也忘了去照顾女子的小心思。
“那小家伙给你抱抱。”江澈垂眸，将小家伙轻轻放到沐厌离怀中。
“把小家伙给沉鱼落雁带去。”沐厌离伸出五指抚摸怀中小家伙的脸颊，轻轻说一声。
江澈面露难色。
他很稀罕这个小家伙，并不愿意那样做，也不想给别人。
江澈把小家伙从沐厌离怀中抱了回来，口中念道：“小家伙，她不要你了，我要你。”
沐厌离轻轻揪起江澈的耳朵。
“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音刚落，小家伙被沐厌离抢回去了。
小家伙看了眼江澈，又看了眼沐厌离，很快趴在沐厌离肚子上睡着了。
沐厌离将怀中幼儿放在床榻一旁。
女子腰间罗带悄然脱落，雪色裙裳坠地无声。
“小东西。”沐厌离凑近身来，咬上江澈的唇。
江澈伸手揽住沐厌离的腰肢。
……
暗夜。
一场雨。
一只小船在湖中轻漾，搅起阵阵碎波。
船只中传出几声碎语呢喃。
“沉鱼，他一直在爬，软软小小的真舒服。”落雁倏忽出声。
沉鱼落雁相依在一起，小家伙原先躺在两个女子中间，如今却跑到落雁身上趴着睡觉。
“落雁，把小家伙给我抱抱。”沉鱼纤眉微挑道。
“不给，这样他以后跟我亲些。”落雁连忙摇头。
“你这都要与我争?”
落雁闻言，只能满脸不舍地把身上的小家伙送入沉鱼怀抱。
“小家伙，快快长大。”沉鱼望向怀中小声嘀咕。
“沉鱼，他以后不听话怎么办？”落雁出声，扯了扯沉鱼的袖子。
“从小管着他便好。”
落雁轻嗯一声。
……
此刻房中。
江澈脸色并不好看，唇抿得极紧。
他的小家伙被沉鱼落雁拿去了。
沐厌离在一旁紧紧搂住少年躯体。
沐厌离对着江澈的耳朵道：“不就是把小家伙给她们抱一晚吗?至于生气这么久?”
“他那么黏我，哭了没人哄。”江澈摇头道。
“他早不哭了。”
沐厌离闭上双眼：“小东西，你现在稀罕他，就不稀罕我了。”
“没有。”
“你明白的。”沐厌离轻哼一声。
“嗯。”江澈会意点头。
两弯锁骨盈月，月下的影轻轻晃动，窗外打入细密是风雨声，压住两人止不住的絮叨轻语。
……
船只中的沉鱼挣扎起身。
这个女子极目远眺。
在远处，一个青衣女子撑着油纸伞，淡漠视线正好落在船只中的两个女子身上。
源源不断的雨珠顺着伞檐滑落，像断了线的珍珠串子。
场面无言。
两人远远相望。
“仙尊，回来了……”沉鱼垂下脑袋，小声道。
……
潮汐峰。
沐厌离和江澈推门而出。
两人没有撑伞。
江澈牵着沐厌离的手，如以往那样跟在女子身后，前后无言。
两个人来到湖边，湖面上闪着鳞片状的月光，随着水面涟漪不断碎开又复合。
湖面上的那只小船晃啊晃，可以瞥见小家伙的影子。
沐厌离缓缓蹲下，双手掬起一捧不断流动的月光。
两人的影在那捧月中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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