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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夜，苏离倒是推测出了一点东西
或许，自己消失的那些记忆，正是和自己卖出的罐装知识有关
虽然以前他同样没有关于灵儿的记忆，但隐约之中他是记得自己有个妹妹来着，但自从昨晚后，他对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因此，他猜测，系统之中所售卖的罐装知识，可能和自己前世的记忆有关
因为那些罐装知识，或多或少都对应着自己前世记忆中的某个节点，包括那些小黄碟也是一样
自己每卖出一份罐装知识，或许，前世的某一段记忆碎片，便会跟着一起，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
罐装知识可以重复卖出去，但自己的记忆碎片，却可能在第一次卖出时，便永远的消失了
那些低等级的罐装知识可能只需要极少的记忆碎片，甚至只是记忆碎片的一些细枝末节
因此，即便他卖出了那么多的罐装知识，却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仍是和平常一样
但给灵儿的这一枚神明级的罐装知识，却是包含了他关于灵儿的全部记忆
以自己对灵儿的所有记忆消失为代价，将罐装知识卖给灵儿，唤醒她前世的记忆，再奖励十万积分，这大概便是昨晚卖出那枚罐装知识的全部过程了
所行之事皆有代价
或许，以积分换取神明力量的代价，就是他前世的记忆吧
虽然只是他的推测
但若是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
如果为了获取积分，他一直到处贩卖罐装知识的话，那么有一天，他前世的记忆将会全部消失
而从那一刻开始
他将不再是穿越者苏离，而是提瓦特人苏离
失去前世所有记忆的他，不能再被称之为穿越者，将彻彻底底的成为提瓦特的原住民！
在推测到这个可能性后，苏离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处于抉择的十字路口
要么，为了保全自己前世记忆，从此不再卖罐装知识获取积分，就这样生活下去
要么，继续现在的计划，将虚空推行到全提瓦特，将罐装知识卖给其他国家的人，等到某一天，自己再想不起任何前世相关的东西，失去穿越前的记忆，成为彻彻底底的提瓦特人
可到那时，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自己还算是真正的自己么？
一整天里，因为这件事，苏离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总是出神的想着什么，教令院里也时常停下笔，望着窗外发呆，哪怕是安娜斯，也明白现在的苏离大人是有了心事
就连晚上观看七圣召唤比赛时，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身旁的八重神子都忍不住关切道
“苏离大人这是心魔缠身了么？可以的话，或许可以跟我讲讲呢”
然而苏离也只是笑着回绝了八重神子的好意，因为他明白，这件事只有自己能够决定
依旧是和往常一样，苏离在奶茶店等几人工作结束，再一起回家，而在等候的途中，一名可爱的白发少女却忽然走了进来
纳西妲刚走进奶茶店，店内原本热闹的氛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客人不约而同的低身朝纳西妲行礼：“小草神大人晚上好”
“你们好呀，大家不用拘谨哦”
朝众人微笑着打完招呼后，纳西妲迈着小步子坐在了苏离对面的座位上
安娜斯在察觉到往常一向开朗的苏离大人情绪不对后，便主动将情况告诉了纳西妲
作为曾经开导自己，将自己从迷茫中拉回来的指引之人，如果可以的话，无论苏离出了什么事，她也愿意和苏离一样，作为他的开导者
“苏离，晚上好呀”纳西妲晃着小脚丫，柔声道
“嗯，晚上好呀纳西妲，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奶茶店了？”苏离的脸色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比起往日却少了爽朗
“听安娜斯说，我的大贤者今天好像有心事呢，我当然要来看看呀”
纳西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和苏离接触了这么久，她也学会开玩笑了
“谢谢你呀，也谢谢安娜斯”
苏离淡淡一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
顿时，店内的顾客呆若木鸡
...
这就是大贤者的特权么！
他竟然可以摸天下第一可爱的小草神大人的脑袋！
决定了！我以后也要进教令院去竞选大贤者！
...
而纳西妲则对此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感觉，苏离喜欢揉她脑袋这件事她早就感觉到了，想揉就揉吧，谁叫他是自己最初的大贤者呢
“所以，你能和我讲讲吗”纳西妲柔声道
“讲讲么...也好”
苏离笑了笑，心想自己当初开导的小女孩，现在却风水轮流转，想来开导自己呢
“纳西妲，假如你失去了今天以前的所有记忆，今天之后，你还是你么”
此话一出，不远处的布尔也是跟着停下手中工作，看向了苏离的方向
“哲学问题么？”
纳西妲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想了想认真道
“我觉得并不能以记忆来决定，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生来所具有的情感，性格，爱好等等，这一切聚合在一起，便成为了一个人的全部
记忆只是我们情感的载体与表现形势，即便失去了它，情感仍在我们的心中，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谁也无法抹去
即便失去了今天以前的记忆，但我们仍然能创造明天以后的记忆
世界万物都是连续的，即便割舍了今天之前的所有，却无法割舍属于明天的未来
所以今天之后，我还是我，我也只会是我”
“创造明天的记忆么...”苏离自顾自的笑了笑
果然，不愧是智慧之神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纳西妲有点相像，都是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忘了自己的重要之人
“谢谢你纳西妲，我会好好思考你说的话的”
“嗯，也希望我的大贤者早点回来呢”纳西妲甜甜一笑，随后看向妮露的方向
顿时，妮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也朝纳西妲看去
寒暄几句后，黄昏落下，纳西妲也回去了净善宫
虽然有纳西妲的一番开导，苏离似乎好受了一些，但仍是没能走出抉择的十字路口
傍晚回家后，家中三名少女皆看出苏离的心事，晚饭之后，比起往日，要冷清了不少
灵儿明白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这样，但苏离似乎并不想她暴露自己的身世，因此她也只能默默的假装和往常一样，夜深之后，便和布尔一起回了房间
苏离一个人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不耐烦的敲着床
思考了一天，他仍是没得出答案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锁”苏离朝门口喊道
下一刻，妮露身着淡红色的睡衣，手里还抱着枕头，脸色微红，轻轻走了进来
“妮露，你怎么...”见着这一幕，苏离的思绪有些凌乱了
“苏离...”妮露低声道：“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
“可以哦”苏离柔声道
无论自己的心情再怎么糟糕，老婆始终还是需要他去呵护的存在
“嗯...”妮露低声应道
得到应许后，妮露轻轻走到苏离床边，脱下鞋子，小脚踩在床上，走到苏离身旁，将枕头摆在一排，悄悄看了眼苏离后，慢慢躺了下去，将脑袋靠在苏离肩上，一只手揽过苏离的腰肢，依偎在他身上
过了会儿，妮露轻轻说道
“苏离，如果可以的话，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嗯...”
苏离一只手拂过妮露柔软的后背，心中一阵温暖
“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着你的！”妮露忽然坚决道
“嗯...”
苏离仍只是淡淡的应道
见苏离仍是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妮露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忽地仰起身子，跨坐在苏离身上，捧起苏离的脸，亲了下去
苏离也是被妮露突然的行为惊到，双手揽过妮露的腰肢，只是被动的迎合着
过了好一会儿，妮露才面色潮红的松开，继续依偎在苏离身上
“妮露，你这是...”话还未说完，却见妮露忽然打断道
“苏离...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但无论你愿意告诉我也好，不愿意告诉我也罢，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妮露...”
“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嗯...”
“就...就算以后真的要生七个...我...我也可以的！”
“...”
“我以前帮邻居家带过小孩子，七个的话...虽然有一点多，但我也可以的！”
“...”
“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苏离，振作起来好不好...”
话到最后，妮露的语调之中竟带着一丝哭腔
忽然，苏离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失去的记忆已成定局，即便自己不记得灵儿，但只要她还记得自己不就行了吗？
前世的记忆终究只是过去，就算不失去，难道他们还能再穿越回去不成？
人是活在当下的，当初自己询问空的时候，不就是想着自己能不能真的成为提瓦特人，然后和妮露在一起，生一窝小崽子吗？
怎么现在又纠结起来了？
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心爱之人正和自己依偎在一起，曾经的亲人也和自己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本就与前世无牵无挂，又何必过多在意呢？
即便现在给自己机会，能够选择回去，恐怕自己也不会答应吧？
纠结那么多过去干什么？人是朝前看的，未来才是关键
重活这一世，可不是为了让他缅怀过去的！
忽然，苏离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谢谢老婆”苏离柔声道
“诶？！怎么突然...”
妮露忽然羞涩了起来，明明两人都还没成婚呢，就这样叫，多难为情呀
却见苏离忽然将自己抱紧，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脖颈处
“刚才你说的是真的？”
“诶？！什么真的...”
“生七个小崽子的事”
“啊？！我...”妮露又是一阵脸红，怎么苏离就光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呀！
“我会努力的...”
“嗯...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努力好不好？”
“诶？！怎么突然又...”
说话间，苏离已经将妮露的嘴唇盖住，深深的亲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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