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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介布衣，至于他们，只是被迷晕了而已，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孙大人配不配合了。”
孙瞳咽了咽口水，心中总算一松，随即问道：“你说吧，想要我做什么？只要别伤害他们，能做的我都会做。”
常安闻言笑道：“你先回答我，当年腾蛟王进攻巴林县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别跟我说是你守住了县城，这鬼话只有朝廷信。”
此言一出，孙瞳明显一愣，他以为和党争有关，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问他当年巴林县之事。
一时间脑子飞速旋转，绞尽脑汁试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找一线生机，便回答道：
“当初安南公，不，是腾蛟王，他确实攻破了县城，可他把县衙还有我的府邸抢干净后，并没有杀我和我的家人，而是匆匆带兵走了。”
常安继续问道：“腾蛟王走后，巴林县还剩下多少人？”
孙瞳回道：“县城之外我不清楚，县城里只剩三十七人，我们花了十五日才把城中尸首尽数掩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安忽而大笑，笑声中情绪很复杂，有愤怒，遗憾，凄凉，唯独没有快乐。
反王不应该是先破城杀官吗？为什么死的都是平头百姓。
除非他不是反王，他是权贵的刽子手。
?人的笑声停止后，常安冷冷的看向孙瞳：
“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要活着呢？下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进的京？做的什么官？”
问罢，孙瞳心里咯噔一下，语气略有些颤抖道：
“我去年七月进的京，如今就职吏部，整理隆国官员的就职履历。”
“去年七月？之前一直在巴林县？”
“是的。”
“可有听过林筠雪？”
“未曾。”
常安深吸一口气，停顿了几秒，继续问道：“在吏部就职，整理履历，那你对隆国的官员很熟悉了？”
孙瞳点点头。
常安掏出一张大纸，摊开在桌子上，指了指一旁的笔墨砚台。
“把隆国三年前受灾时，在隆国西南就职的所有官员全部写上边，名字叫什么，籍贯何处，在何地任职，写得清清楚楚。”
“还有跟着腾蛟王收编过来的官员，一并写上，你家人的性命就在你的笔下，不要想着耍花招，宗师出手都拿我没辙，若我发现你写的东西有假，你家人性命照样不保。”
常安说罢，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孙瞳长叹一口气，坐在桌前，提笔疾书。
他的记性很好，这些年整理隆国官员名录，抄写了不下几十遍，早都记在心底。
椅子上的常安虽然闭目，但两道剑气依旧在屋内盘桓。
一个时辰后，整张纸已经写满，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孙瞳直起腰来，长出一口气。
常安缓缓睁眼，“写完了？”
孙瞳回道：“写完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常安没有回答，而是拿起名单，仔细端详起来。
空气中只有呼吸声和纸张抖动的搽搽声。
孙瞳紧盯着常安，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疯狂跳动。
半响，常安收起纸张，仔细折好，捏在手中说道：“这东西，可以换你家人的性命。用你自己的纸再写一首诗吧，我来念，你来写。”
孙瞳神色复杂，能保住家人，他已经满足，但他又不想丧命于此。
为了搏得一线生机，便老老实实取出纸张，铺在桌面上。
“好好写，手别抖。”
......
一大早，鞭炮声惊扰了整片街道，由青楼改成的安养楼开业了。
周边并没有医药相关的铺面，四方邻居都来祝贺道喜。
谁家还能不遇上个病人，有一家主攻医药的阁楼立在旁边，对家家户户都是好事。
惹谁都别惹医者。
安养楼一出现，就得到了整片街区的欢迎。
此时，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等着安养楼剪彩开门
“都这个点了，门主怎么还不来？武陵侯的车架就要到了。”
千机不解的问道。
火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胡宪受邀亲自给安养楼剪彩，所以他直接打起侯爷的仪仗，前呼后拥大摇大摆的过来，就是告诉外人，这地方，由本侯罩着。
就在胡宪的车架距离安养楼不到十丈的时候，常安带着腹锦和竹叶青出现了。
千机和火寒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担心门主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有侯爷亲自到场剪彩，这风头可谓一时无两，胡宪在现场一口一个贤弟让常安出尽了风头。
安养楼主人有武陵侯府的背景，但凭这一条，他就可以立稳脚跟，地痞流氓，无人敢惹。
胡宪看着下方凑热闹的安平城百姓，转过头对常安道：“贤弟，今天来的人怎么感觉有点少？”
常安回道：“不少了，能来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胡宪摇摇头道：“不行，我再喊些禁军以及他们家属过来，撑撑场面。”
常安赶忙阻拦道：“真没这必要，咱的名气要靠蕴气养心丸打出来，而不是开业剪彩这一哆嗦。”
此时，现场已经搭起了戏台子，火寒专门请了歌女，跳舞的跳舞，唱曲的唱曲，热烈庆祝安养楼开业。
看了看时辰，常安招呼道：“好了，敲锣的敲起来，打鼓打起来，”
不多时，人果然多了起来，但新来的人关注点不在台子上边的歌舞，都在疯传一件离奇的事。
“我给你说哦，我亲眼所见，有人穿着官服，貌似是个官员，大清早在凌河边上给画舫里的妓女跳舞呢？”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还能骗你不成，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一个胖胖的官员，掐着兰花指，可那声音和少女的一模一样，像是被女鬼附身了一样。”
“后来呢？”
“一开始，画舫里妓女在那起哄叫好，后来我只听见那官员用女人的声音说了句，姐妹们，看我杀了这狗男人，然后就进跳河里了。”
“啊？这事太离奇了吧？什么时候发生的？”
“听说天刚亮，这胖官员就在河边跳舞，一直跳了快一个时辰。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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