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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楚尧薄唇紧抿，眼神里有些挣扎。
“所以姐姐陪我过完生辰便会离开吗？”
云舒摇头，“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去云游四方了，但你放心，在你生辰前，我会赶回来的。\"
谢楚尧垂眸，不语。
云舒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打趣道：“堂堂首富的徒弟，天下第一会的少主，怎么还这般孩子气，粘人。”
“姐姐，一定要走吗？”谢楚尧抬头看向云舒，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嗯，难得来人间一趟，我想去看看山川大海，也去体验一下各国的风土人情，毕竟我的时间有限。”
“可是，我舍不得…姐姐…姐姐若不想留下，想去游历…”谢楚尧抓住云舒的胳膊，“我可以陪姐姐…姐姐，给我一年…不，半年时间，我会把这里的一切处理好，到时候我和姐姐一起去，可好。”
云舒看着谢楚尧那双眼睛，心软成一团棉花。
“楚尧，你不必这般勉强。”
“不勉强，能和姐姐在一起，楚尧很开心。”
“傻子。”云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身后的那些人怎么办？我虽从未问过你，你如何离开侯府，又如何坐上天下第一会的少主之位，又是如何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但我知道，他们应该指望你带领他们走向某一条他们期盼已久的路。楚尧，那条路应该也是你想走的吧。”
“可……”
“楚尧，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的，你是如此，我亦然。”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让姐姐……”
云舒叹了口气：“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姐姐…半年，最多一年，我就……”谢楚尧咬牙，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端起茶杯，闷闷的将茶饮尽。
云舒笑着与他又聊了会，见谢楚尧似有心事，一直心不在焉的，便开口道：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谢楚尧晦暗不明的看着手里的瓷杯，良久，才点点头。
从云舒房里离开后，谢楚尧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朝桃林深处走去。
谢楚尧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空气不停的挥舞着，他的剑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后剑尖稳稳的落入剑鞘中。谢楚尧这才收起剑。
他站在桃树边，看着远方，眼中闪着阴狠的光芒，“姐姐，我做不到……”
他停下没一会儿，桃林内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走上前，恭敬道：“少主，将军说一切就绪，就待您回去。”
谢楚尧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让虎霄军先行一步，十日后我会跟上。”
男子微怔，“少主，可将军那边……”
“让九霄去清衣道长那取一样东西，至于师傅那，我自会传信说明……”谢楚尧打断男子的话，转身往回走。
“属下遵命！”
***
卧室内
少年坐在女子床前，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角散乱的发丝，然后将女子抱入怀中，温柔道：
“姐姐，对不起…我放不下…五年前第一次遇见姐姐，我便喜欢姐姐，想要姐姐留下来。那时，我以为是我在黑暗里太久，想要抓住一丝光。可，后来我才知道，不是的，只因那个人是你。”
说着，谢楚尧的脸埋在女子的颈窝处，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着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
“十四岁那年，我带兵行军打仗，打了场漂亮的胜仗，在营地庆祝，酒过三巡，便听见士兵聊喜欢的女人，那夜我梦见了姐姐，姐姐一袭白衣，站在城楼上，笑靥如花的朝我招手……梦里姐姐不像平日那般清冷，总是疏离的唤我楚尧，而是亲昵的唤我阿尧，会冲阿尧笑，会亲阿尧…会扯着阿尧撒娇，做尽士兵们说的那些事。”
”那日醒来后，亵裤湿了，那时我很是慌乱，我玷污了我的神明。可那晚的记忆，却始终无法抹灭，梦里那一声声较软的阿尧…阿尧…阿尧…”
少年呢喃着，紧紧的搂着云舒，好像要将女子融进他的血液里，永远不分离。
谢楚尧闭上眼，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半响才慢慢的睁开眼。
“十岁时，我每日都在侯府那片荒凉之地，等姐姐回来看我。一天、一月、一年、两年……后来师傅找到我，告诉我身世带我离开侯府。那日后世上便没有了谢楚尧，只有前朝遗孤君楚尧，也是从那日起，我除了报仇，便是寻姐姐。从一开始的只是想再见姐姐一面，到后来……想把姐姐困在身边。但重逢后，我舍不得了…姐姐那样好……
我想…只要姐姐不离开，我便什么都不做了……可，姐姐为什么……”
楚尧喃喃的说着，眼眶渐渐泛红，眼泪滴落在云舒的脖子上，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肌肤。
“楚…尧，你怎么在这？”
听见云舒的声音，谢楚尧身子一僵，“姐姐，你……”
云舒努力睁开眼，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她眨了几次眼，都没有完全睁开。
“楚尧…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怀中女子努力想要睁开双眸的样子，谢楚尧心疼的俯身吻掉她眼角溢出的泪珠，低声道：“姐姐，别怕，这是在梦里，睡醒就好了…”
“原来是梦啊…怎么…你在我梦里……还这幅哭唧唧的…样子…”
“那姐姐会讨厌我吗？”说着，谢楚尧轻拍云舒的背脊，安抚着女子。
“嗯…不讨厌…好看…心都软了…感觉你做什么我…都得原谅……”
“这是你说的，姐姐不许反悔。”
“嗯…说好了，不反悔。“
云舒确实累极了，在谢楚尧的安抚下渐渐的睡去。
翌日，云舒照例用灵力为谢景安检查身体，却意外的发现她竟然无法稳定体内的灵力。
“怎么会这样？”云舒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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