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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已经在这片未知、无垠的空间穿行了不知多长时间。
即使失去所有感情的他。
理智上也觉得有些“烦躁”了。
周围的环境从之前的大致黑色。
变成了现在理论定义的白色。
卡尔摘下兜帽。
露出那张俊秀、又不失帅气的正太脸。
他看了看左右。
突然。
一道纯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附近。
卡尔立即转身面向来者。
当看到是奥黛丽时。
他放下了戒备。
“这里就是你说的白洞？”
卡尔似乎知道了他此时所处的空间名称。
奥黛丽全身包裹在神河时代的白色学者长袍中。
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
“本来爷爷之前让我带回华烨后就将你也带来的。”
“但你太急了。”
“等我准备去冥河时，你已经启动了毁灭程序。”
奥黛丽蹙眉。
“你怎么变得这么疯狂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奥黛丽十分陌生地看着卡尔。
卡尔什么都没说。
越过奥黛丽。
走到她的身后。
“从理论上说，前一刻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两个不同的生命。”
“所以你认为我不是你印象中的卡尔，是很正常的事。”
“就如你。”
“四代神体，虚空引擎...”
“两万年的时间，你也改变了很多。”
“去见过白苏子了吗？你不是一直对他有心思？”
奥黛丽俏脸一红。
小脸瞬间板正。
“这不关你的事。”
“走吧，爷爷等你很久了。”
“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连华烨都派出去了。”
卡尔停留了几秒。
让奥黛丽带路。
卡尔跟在奥黛丽身后。
在这片绝对不是四维的空间内“混乱”地穿行。
“华烨？”
卡尔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一边从奥黛丽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嗯。”
“在我将他带回后，爷爷单独和华烨交流了一会。”
“之后，他就被爷爷派出去了。”
卡尔伸手探向奥黛丽的背部。
眉头微皱。
在他即将触及到的前一刻。
奥黛丽发觉了卡尔的举动。
立刻向前一踏。
转身怒目而视。
“你准备干嘛？”
卡尔的视线仿佛超脱了立体的空间。
锁死在刚才他想触及的背后。
对于奥黛丽的质问。
卡尔摇了摇头。
一个解释的词都没说。
奥黛丽怒视了卡尔三四分钟。
她一个快步走了七八米的距离。
伸手向身后一拦。
“和我最少保持这么远。”
“放心，我会走慢点，你不会跟丢。”
卡尔轻轻点了点头。
扭头又观察起上下。
“......”
两人就这样在沉默中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卡尔的头终于不再四处探了。
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
旋即忽然开口。
“奥黛丽，这里是白洞吗？”
奥黛丽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只是冷冷地回答道：
“当然是白洞。”
“谁说的？”
“当然是爷爷说的。”
“......”
“卡尔，这么多年，你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卡尔的目光对上奥黛丽面无表情的脸。
两人双双原地驻足了两三秒。
继续走。
“......”
卡尔继续说：
“我并没有怀疑老师的意思。”
“只是‘白洞’的存在迄今为止都是理论上的一个猜测。”
“我从未见过。”
“根据宇宙的根本法则，物质守恒定律以及能量守恒定律。”
“宇宙的物质和能量恒定不变。”
“引出黑洞有对应产物，取名为‘白洞’。”
“在黑洞吸入大量的宇宙物质和能量后。”
“就必定有白洞在吐出相等的物质和能量。”
“可经过所有学者四万多年的观察和探索。”
“已知宇宙中从未发现疑似白洞的存在，就是脉冲星，也不过是一堆星尘尘埃的喷发。”
“实质上，还是宇宙本就一直存在，从未消失的物质和能量。”
“白洞唯一的可能，就是宇宙大爆炸之初的奇点。”
“奇点即白洞。”
“......”
卡尔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但奇点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宇宙大爆炸所发生的那一刹那，所释放出的能量和物质。”
“也不可能允许我们这些虫子生存。”
“我知道。”
奥黛丽打断了卡尔的“科普”。
“根据弦理论和多宇宙观。”
“两个宇宙之间是有可能实现物质和能量互换的。”
“黑洞，就是二者的通道。”
“我从未说过白洞就是奇点。”
“奇点爆发之前的时间，‘白洞’也是可能存在的。”
“...我们快到了，前面就是。”
“可问题就出在这。”
卡尔看向奥黛丽所指示的正前方。
在那里。
黑色又出现了。
他跟着奥黛丽继续不急不慢地走。
突然。
卡尔一个瞬移出现在奥黛丽的身旁。
在奥黛丽惊怒的目光下。
她竟然被直接移出了原地。
整个人瞬间在卡尔身后十多米处。
还没等奥黛丽怒斥卡尔。
基兰的身影出现。
“老师。”
“爷爷？！”
奥黛丽惊了。
看着面容慈祥的爷爷。
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卡尔紧紧盯着眼前慢慢向他走来的“老师”、“基兰”。
挥手又是将奥黛丽移走了十多米。
“快走，他不是老师。”
“不是爷爷？卡尔你...”
“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
“快逃吧，去找白苏子。”
“整个已知宇宙除了你老师那，其他地方都不安全。”
“基兰”静静听着卡尔和奥黛丽之间的对话。
那最后方的一大片黑色空间中。
一滩黑影蠕动着，像个蠕虫一样流淌着站起。
它应该是在想形成卡尔的形象。
但每次只到腰部。
就又瘫成一滩黑色烂泥。
“你果然也是个异类。”
“和‘我’一样。”
“基兰”半张脸愤恨，半张脸欣慰。
看起来极为的变扭。
那滩黑影放弃了对卡尔的模仿。
选择了形成奥黛丽的形象。
“孙女，快把你抓回来吧。”
“基兰”面带慈祥笑意地看向奥黛丽。
温声对一旁的“奥黛丽”说道。
“是，爷爷。”
“奥黛丽”想越过卡尔。
向奥黛丽追去。
卡尔直接来了一个空间挪移。
让“奥黛丽”直接回到原地。
“规则之力？”
卡尔没有回答。
这些年来他一直沉心研究。
积累下的底蕴和技术。
可是连他自己都猜不到有多少。
他卡尔虽然是学者。
但不代表他就不强大。
“留下吧。”
“基兰”笑眯眯地面露欣慰的表情。
“卡尔，你已经超越我了。”
“可你不该留下来的。”
“你该走的。”
“...桀桀桀...”
“吼！！！...”
“嘿嘿嘿...美人？...美人？！...”
“...卡尔，你见到白哥了吗？...”
“......”
黑色空间中。
一个个人影在流动和蠕动着形成。
卡尔全程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没用的，我是幻体。”
“死神从来不会死亡，也不畏惧死亡。”
“......”
“基兰”笑了。
笑的很开心。
“是吗？”
“那你就永远陪着我吧。”
“卡尔，我最天才的学生。”
“......”
黑影从四面八方骤然间将所有空间都感染。
中心唯一的一点光。
也在卡尔坚持了一秒后。
瞬间被熄灭。
“卡尔，你真正超过了我。”
“......”
“我很欣慰。”
“...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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