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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之上,风声尤其大,呼呼啦啦刮过来,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纪想的体质摆在那里,这些年忙于工作,疏于锻炼。哪怕这一路上沈端砚都在照顾她,两人走走停停,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能爬到山顶已经是极限了。
更别说如今还要挑战玻璃栈道。
透明的玻璃栈道,从上往下看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她看都不敢看一眼,又如何敢迈开腿走过去?
如果沈端砚不背她,她自己说绝逼不敢走过去的。迈腿都困难,一步都不可能。
两百米的玻璃栈道,沈端砚背着纪想一步步走完。抵达对面的时候,全员鼓掌,热切欢呼。大伙儿直呼沈公子男友力爆棚。
“累死了!”年轻的女人呼吸沉重,一屁股坐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俨然就是废狗一条了。
一开口全是白气,在唇边环绕,挥之不去。
沈端砚哭笑不得,“是我背的你好不好?你怎么会累?要累也是我累。”
纪想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心累。”
沈端砚:“……”
“冷吗?”沈端砚关切地问道。
“不冷。”她摇摇头,一把抹掉额头上的薄汗,“我都出汗了。”
说着就想脱掉身上的大衣。
“不能脱!”男人及时制止住她脱衣服的动作,“山上气温低,衣服脱了容易感冒。”
此时她的手覆在大衣最后一颗羊角扣上,已经解开了扣子。听到她这么说就停顿住了。转而又重新把扣子扣好。
过了玻璃栈道,两人继续前往别的景点。
纪想偷偷和沈端砚商量:“沈老师,刚才那段叫节目组掐掉吧?”
那段要是播出去,必然全网沸腾。沈端砚会被广大蝉鸣女孩围攻的呀!毕竟蝉鸣女孩的阵容是那么的强大。
男人轻轻抬眸,觑她一眼,施施然道:“干嘛要掐掉?难不成你怕你的粉丝爱上我吗?”
纪想:“……”
想妹子瘪瘪嘴,低声细语,“我怕你被我的粉丝群殴!”
沈端砚:“……”
“说得我都害怕了!”男人故意抚了抚胸口,格外傲娇的口气,“这才哪到哪呢,这就害怕了了,过段日子咱两关系公开,一口再宣布结婚,我不得要缩到角落里躲起来不可。”
沈端砚:“……”
“沈老师,你一定听说过蝉鸣女孩吧?”
“听过。”
“蝉鸣女孩的战斗力很强大,我怕你招架不住。”
“有多强大?”
“说不好,也许你会被全网攻击。”
沈端砚:“……”
“你觉得我会怕?”男人勾勾唇,满不在乎。
沈端砚确实不怕,毕竟老男人总有一种蜜汁自信!
***
一下午都在爬天梁山。走到哪,拍到哪。到处都是围观的路人和群众。
整整折腾一下午,两人简直累得够呛。
从天梁山下来天都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考虑明天还要录制一整天。节目组就没再继续拍了,放两人回去休息。
晚饭是在天梁山的一家农家乐吃的。吃了当地最具特色的春卷和芋头饺子。
晚饭结束后,两人散步回去。
夜色朦胧,一点点淡淡的月色点缀其中。
清幽狭长的一条小道,绵延弯曲,望不见尽头。
路灯立在小路两侧,暖橘的灯光自上而下投射下来,拉长两人的影子,狭长独立,静谧如画。
这样的日子对于两人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值得人珍惜。
纪想轻声问沈端砚:“沈老师你还记得那年你和我家一大家子一起去温泉山庄度假么?”
“记得啊!”男人自然地点点头,“怎么问起这个了?”
“你今天背我,让我想起了那次陪奶奶到山上拜佛。我和家里人走散了,又剜了脚。是你找到我,然后背我下山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当时那么小小一只,还死沉死沉的,把我累得半死。”
纪想:“……”
“胡说,我看你都没喘。”纪想全然不信。
“我好意思在你面前喘么?女孩子脸皮薄,我可不敢让你认为自己很重。”
纪想:“……”
“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记得呢!”
纪想微微一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有些感慨。”
沈端砚:“感慨什么?”
“感慨咱俩竟然认识这么多年了。”
“有什么好感慨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回忆只会越来越多。”
“沈老师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就喜欢你了。不过我没想到我们以后会在一起。”
沈端砚何尝不是这样。纪想是世交家的女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把她当成妹妹。
纪想提起了过去的那件事。沈端砚循着记忆在脑海里慢慢回想起来。
前面一部分就是纪想说的那个样子。他找到迷路的她,然后背她下山。一直把她背到她的房间门口。
山风将她羽绒服帽沿处的绒毛吹得凌乱不堪,她额前的刘海也乱了,鬓角散落几缕漆黑长发,贴在脸上。走廊上壁灯微弱的一捧明黄光束打在她脸上,她皮肤白皙,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漾着微光。
他静静看着她,只见她伸手勾起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灯光之下,这动作说不出的旖旎好看,惹人注目。
小姑娘软绵绵地跟他道谢:“谢谢沈老师。”
声音那么软,笼罩在人耳朵旁。
“嗯。”他静默地点点头,“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欲走。
“沈老师!”她出人意料地叫住他。
“还有事?”他扭头看过去,下意识拧了拧眉。
小姑娘伸出双手一把环住他腰,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拥抱。
下一秒,脸颊一热,女孩子的唇印了上去。
她音色甜糯,格外动听,“晚安沈老师!”
那一刻,男人沉寂多年的心湖猛然泛起了涟漪。
在感情方面他有些被动,也有点迟钝。一直深究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纪想动心的。
今日回想起这件小事。他终于得出了结论。他喜欢上纪想就是在那一刻,源于小姑娘的一个青涩的晚安吻。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
沈端砚非常自律,每天晚上都要练字。吃饭睡觉会忘记,可练字却从来不会。
一回到度假山庄,他就开始练字了。
纪想则跑去洗澡。折腾了一整天,闷出一身汗。
洗完澡,吹干头发。沈端砚还在练字。
她静悄悄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他腰,“沈老师累了一天了,别写了。”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还有几个字就写完了。”
“不写了好不好?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听到上课一次,男人捏逼的那只手微微一顿,莞尔一笑,“上思想政治课么?”
纪想轻摇头,“上体育课。”
沈端砚睨了她一眼,“汗流浃背的那种?夫人吃得消么?”
“就当减肥了!”纪想无比豪爽。
沈端砚收了笔,目光聚焦在纪想白嫩的手臂上,喉结滚动两下,音色嘶哑,“我去洗个澡。”
“等会儿再洗。”纪想拉住男人的手不放,微微撒娇道。
沈端砚多么聪明的人,立马就懂了。他眯了眯眼,挑眉一笑,“如你所愿。”
——
纪想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然后被自己渴醒了。
摁亮床头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身侧的位置空空荡荡的。沈端砚还没睡觉。
她渴得厉害。踩着拖鞋去客厅喝水。
书房的灯还亮着。灯光透过半开的门缝溢出来。
这是节目组提供的房子。用来录节目的。天梁山度假山庄里一栋两层半的小别墅。设施和规模自然是比不了沈端砚家的大别墅的。
但胜在有书房。沈端砚有地方练字。
这么晚不睡难不成还在书房练字?要不要这么拼啊!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仰头灌了两口。然后端起水杯进到书房,打算喊沈端砚去睡觉。
桌上摆着一沓宣纸,每张纸上都写完了飘逸隽永的行书,字字灵动。
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光,暖白的一团光束映照着书桌的一角。
书房里却没见到沈端砚的人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纪想绕到前面,往电脑屏幕瞟了一眼。
满屏都是同一个内容,罗列得满满当当。
“避.孕.药伤身体吗?”
“有没有不伤身体的避.孕.药?”
“如何科学避.孕?”
……
一刹那,纪想眼窝发热,鼻子发酸,突然之间特别想哭。
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雷厉风行。他冷静,自律,理智,按部就班。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地戴.套。然而今天这么一次小小的意外,竟然会让他如此担忧。
这个骄傲的男人,一向认为自己睿智,聪明绝顶。从不轻信网上的东西。如今却是疯狂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很明显是病急乱投医,失了分寸。
他爱你,享受你带给他的欢.愉,可更疼惜你的身体。
纪想想,大概这就是真爱吧!
——
一夜风雨飘摇,窗外的老树瑟缩颤抖,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
当晚纪想做了个梦。梦境旖旎,模糊不清,浮浮沉沉。
梦里有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站在书桌前正在练字,白衣黑裤,身姿料峭挺拔,如松如柏。
台灯亮着光。富有暖意的灯光恣意地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浸染在一片暖色的光晕中。
灯光从高处向下,拉长他的影子,将他整个人切割进两块不用的区域。一面暗影重重,一面立体清晰。一明一暗,各自凸显,各自迷离。
这一幕分外熟悉,她过去见过无数遍。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就是这么看着沈端砚练字的。他在书桌上练字,她就说缩在书房的一角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看书、刷剧、打游戏,他们互不干扰。书房里静谧非常,听不到任何声响。他们几乎很少交流。因为他练字需要全身心投入。
可纪想还是觉得自己沦陷了,根本就管不住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本能地移不开目光。
男人似乎有所感应,骤然转身,她还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睛在漆黑的夜幕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男人冲她微微一笑,“想想。”
纪想不自觉咧嘴一笑,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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