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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料到她想要说什么，提前用话堵住了她想要归还心晶的意思。
方小璃自然不讨厌心晶。
但是他本可以选其他东西送她的，至少选一个对他自己没有伤害的礼物。
她神色愀然，云衣幽见她不开心了，连忙改口道：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原因就是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画符的时候晕过去的事情吧。”
她点了点头，这个当然记得。
她记得那时是三位师兄将她送回了住处，后来听说云衣幽很担心她的情况，还要用什么禁术救她来着……
等等，莫非禁术就是？！
“没错，就是心晶啦。”
云衣幽打起精神取出他的棉花糖飞行法器，带着方小璃坐上去，一边飞一边回忆道：
“当时我怕你神识受创，再也醒不过来，我就想将我的心分给你，被三师兄和四师兄极力阻止。他们怕我救不回你，还赔上自己。”
“可是我很快就没事了啊，你没必要……”
“那不行。你第一次画符就遇到这种生命危险，以后乱来的时候肯定更多，我肯定会担心的，而且书上也说——”
他戛然而止，方小璃一听到“书”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
“书？什么书？难道是天书？”
“不是啦。”
“别废话，快把书交出来。”
“小师妹~~”
他微微露齿，绽出可爱的笑容，似乎想要瞒混过去。但方小璃一瞪他，他还是老实投降，乖乖的拿出一本厚如板砖的书籍。
这什么天书，居然这么厚？！
看到书封上的四个大字，方小璃当时就无语了。
“这什么玩意儿，《泡妹圣经》，谁家的圣经厚得像个板砖，内容还是泡妹！”
“这个是精细注释版圣经，此外还有简约版、速成版、书摘版和便携版哦。”
“这么多？？？”
揣这么多没用的板砖在身上，他到底想干嘛？
云衣幽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理直气壮道：“一点也不多。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我要是不好好学习，你就会被别人抢走，所以我要无所不用其极的让你先喜欢上我，这样后来者就都是盗版了。”
“你认真的？”
“我对你一直是认真的！”
单看他学习材料的厚度，是个学霸没错；再看他的学习内容……卧槽，不忍直视！
方小璃随手翻开那本板砖，不愧是注释版，光是目录就有吓人的几十页，写的是男女之间相处的各种小故事。
其中第一页赫然写着至高无上的、必须遵守的泡妹第一要义。
【人间有情，真心以换】
注释：想追到一个女孩子，首先要付出真心。
下面是论文般的浩瀚注解，方小璃随便翻了翻，全是无稽之谈，比话本还扯。
但某人却当真了。
关键他还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心送给了她。
她觉得这书里写的“真心”应该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再说，有谁谈个恋爱会先挖自己的心，那不是疯了吗。
破书害人。
云衣幽将板砖抢了回去，视若珍宝的抱在怀里，哼哼唧唧道：“我觉得这书挺好的，我要继续参考。”
“你不会打算把书里介绍的那一万种法子都在我身上试一遍吧。”
“是一万零一种，还有我自己独创的一种。”
“你还有独创？”
“那当然了，我可是天才。哼哼，我要为了独一无二的你，创造一种独一无二的必胜法门！”
他得意洋洋，好像在说：看着吧，我一定能让你喜欢上我。
方小璃不由揉了揉太阳穴，看云衣幽的样子肯定要卖关子到底，就是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总觉得有些头大。
夜恒说他是个芳心诈骗犯，想要骗走她的心。
方小璃觉得还好，人际关系的本质就是价值交换，受了师尊和师兄们这么多恩惠，她也想回报他们一些。
所以她更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逆天改命，对抗天道，只是这里并不是聊这些的好地方，回去再逼问他。
他们坐着飞行法器很快来到玄仙宗山门处，想办法蒙混过关，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山林中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
澹台从空间罅隙之中迈步而出，落在方小璃最初被传送出来的位置，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方小璃的身影。
“此处残余着浓重的邪气，哼，区区邪物，竟敢袭击我澹台的徒儿。”
他凝聚神识，被皂角水遮盖的那片污血重新浮现。血的味道向远方飘去，指引出一个不甚明晰的方位。
他身形一闪，再出现时已经追踪到了气味的尽头。
墨绿色的林叶覆盖天空，山中一片静默，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哼了一声，气劲向四面八方碾压而去，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弹出，狼狈的跌在地上，正是瑶莓。
瑶莓一脸惊恐，当即做出弱女子的姿态跪地求饶：“师祖救命！我是宗内弟子，外出行走不慎沾染邪气，还请师祖救我一命！”
澹台眼神一沉，厉声道：“是你袭击了本座的徒儿。”
“我、我没有——”
“狡辩没有意义，死吧。”
瑶莓根本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只见澹台伸出左手，虚空一握，她全身血液顿时一滞，接着整个人“砰”的一声爆成漫天血雾。
这回不是障眼法般的邪血，而是真真切切整个躯壳都被捏爆了，连一个骨头渣都没有剩。
瑶莓至死都没有想到，堂堂玄仙宗道祖对宗内弟子竟然说杀就杀，连一丝拯救她的念头都没有。
澹台眼神毫无波动，将人如同草芥般随意捏死之后，他的眉头并没有舒展，而是又冷哼一声。
血雾中浮现一团鬼影，瑶山老祖的元神出现了。
“好一个仙道第一人。澹台，千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杀伐果决至此，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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