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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刚在秦家别墅前停下，苏暖暖就听到秦母不舍的叹息声。
心头重重一跳，她上前几步，“阿姨，谁走了？”
“除了战先生还能是谁？”秦母郁闷又难受，“也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了？不是一直住的很开心吗？说走就走了，我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
所以这次他是真走了？
战冥寒。
心头无声地念着这个成天让她魂牵梦萦的名字，苏暖暖鼻子狠狠一热。
走了。
他走了。
“这地上怎么会有血？”
保洁阿姨的那句话再度响在耳边，苏暖暖心口再度剧烈地抽痛了下，尽管后来咖啡厅的经理过来说那是他手指不小心划破才滴下的血。
可她就是觉得那血是战冥寒的。
又想起之前在他身上闻到过的医用消毒酒精味。
他是哪里受伤了吧？
翻出手机，苏暖暖正要给秦俊东打电话，一阵引擎声就至她身后响起来。
回眸，是秦俊东常开的那辆越野宝马。
驾驶座的车门一打开，她就忙走过去，“秦大哥，他呢？他怎么就走了？”
“……”秦俊东眼神不自然地闪烁了下，轻描淡写的口吻，“哦，公司那边有急事需要他处理。”
“是这样吗？”苏暖暖将信将疑地。
“那不然呢？”秦俊东说着笑了下，“不相信的话不如你打个电话给他？”
“……”
苏暖暖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所有人都跟她说战冥寒只是因为公司有事才突然回京都了，可她心里就是不安的紧。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咖啡厅里他从二楼望过来的那个眼神，那样的幽深难测。
他，看到徐启庭亲她了吧？
无数次里，她都好想跟他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想到徐启庭会突然亲过来，可转念又一想，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已经分手了，他也只是个路过出差而已，而且已经走了，如秦母所说，那么忙的人，肯定也不会再过来了。
是该要把他来过的事情都忘掉的，但苏暖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吃饭时她眼睛总不自觉地朝战冥寒坐过的位置上看，在客厅时，总也习惯性地朝楼上的客房的方向看着。
短短十天而已，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足二十句，可她偏就中了邪般，怎么都忘不掉！
就连陪着邢子奇时，也都会时不时地走神。
晚上时她也总会登陆下之前的那个社交账号，战景熙再也没有发过消息来，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地还登陆了下先前的那个微信，仍是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景熙不再联系她了。
其实可以理解的，这么多年景熙都把她当家人一样，她呢？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换成是她，她也会生气不再理她的。
心事太重了，加上孕妇有时本来情绪就不太稳定，苏暖暖又开始漫长的失眠。
她难受又压抑，很想找个人诉说一下心里的想念，又不知道该去找谁。
实在睡不着时，她就一直盯着腕上的手链发呆，常常看着就泪流满面。
她想战冥寒。
她真的好想战冥寒。
*
“哭什么？叔叔又死不了。”
“……可我看你流了很多血。”
“怕了？”
“嗯。”
“放心，在你没把养大以前，叔叔不会让自己死的。”
“那你的意思是，等把我养大了，你就要让自己死在这里吗？”
“……”
这天中午，正在午睡的苏暖暖噌地一下睁开眼睛，不知是不是刚刚小手压到了心口的缘故，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别快。
空茫茫地望着落地窗的方向发了好一阵呆后，她心跳才逐逐恢复。
自从战冥寒走后，她就跟疯了似的总梦到当年在营地的事。
在房间里呆坐了片刻后，苏暖暖抱着电脑去院子里坐坐。
秦家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葡萄藤架，这个季节微风刚刚好，坐在那听听胎教音乐，看看书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今天苏暖暖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书，昨晚没睡好，刚刚也没睡好的缘故，那些胎教音乐听起来更像是催眠曲，没几分钟的功夫她就闭上了眼睛。
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跟战冥寒说分手那天。
望着他拽着她手腕的大手，她没有选择要他放开，而是缓缓地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叔叔，”
她哽咽地叫着他，刚要跟他说她怀孕了，那些要分手的话都是骗他的，苏听雨忽然不知怎的就站在了她面前。
她愤怒的瞪着她，义正严词的骂她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你就是记不住？还是你就这么想把他搞到身败名裂？苏暖暖，你为什么就要这么自私？既然你爱他，你为什么就不能替他想一想？”
“不是，姑姑，不是这样的，”她下意识地要跟苏听雨解释，可她听也不听她的，就只是一个劲儿指责她。
“真不是这样的，你就离他远一点，别再害他了，也别告诉他你怀孕的事，不然你知道你只会让他为难，暖暖，你不小了，别再这么分不清轻重了好吗？不然你看着吧，你真要跟他在一起的话，战老爷子这条命注意要折在你们手里，你觉得你的爱情能承载得住一条人命吗？”
她被苏听雨问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回神过来就看向还被她抱着的战冥寒。
男人那双深幽的眸子正瞬不也不瞬地盯着她，只是再也没有了温柔和宠溺，就是冰冷又嘲讽的。
“不是已经有徐启庭了？还来抱我做什么？”
“……”她被他的冷漠狠狠刺到，痛苦的呜咽着要跟他解释，“没有，叔叔我没有那样的。”
“有没有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男人说完这句话后神情阴冷的推开她，动作间的嫌弃遮都遮不住。
苏暖暖呆呆地站在原地，画面陡然一转，她人就已经在一个偌大的教堂里，是有人在办婚礼。
当看到台上的人竟然是战冥寒和姜静雅时，她无意识地就追过去，眼看就要到台上了，却被几个保镖给拦下了。
战冥寒这时也看到了她，不过他眼神依旧那么森冷无情。
“不去找你的徐启庭，来这里做什么？”
他话音落下几个保镖就用力推搡着她要赶她走，，等她再次往台上看，原本一身白色西服的战冥寒忽然满身都沾满了鲜血。
“啊！”苏暖暖尖叫着猛地惊醒过来。
“暖暖你做恶梦了啊？”身侧突然响起林羡羡的声音，苏暖暖僵硬地回眸一看。
林羡羡就在她身后站着，她的旁边是一身便装的战墨尧。
理理情绪，苏暖暖关掉胎教音乐从椅子上站起来，拘谨地看向两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方才她一直都是在趴着，林羡羡没有看到她的脸，这会看到，顿时眉头就拧了起来，“才几天没见，暖暖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没有，我挺好的。”苏暖暖说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战墨尧，“二叔怎么也有空过来？”
不好把自己是受人所托才特意赶过来的话说出来，又不想对她撒谎，战墨尧眼神看了看她的小腹，“这两天没什么事。”
他有快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今天的天气虽然也很好，不过风有点大，苏暖暖出来的时候套了件休闲外套，拉链拉上就这么往这里一站，肚子已经突显了。
“有按时去产检吗？”战墨尧又问。
“嗯。”苏暖暖点点头，“这两天正跟阿姨说要把月子中心定下来呢。”
林羡羡和战墨尧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末了，战墨尧开口道，“不是还有几个月才生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定月子中心？”
“阿姨说是好的月子中心不好定，怕到时候会定不到，或是到那时宝宝出生事情就多了忙乱的很，所以就先定下来，这样也能安心些。”
“可你是不能在这……”林羡羡闻言激动地要说什么，话到一半，被战墨尧给打断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定下吧。”
“？？？”林羡羡登时瞪大眼睛看了看他，完全是看怪物的眼神，战墨尧对她轻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
林羡羡秒懂地移开话题，“今天家里就你一个人啊？秦俊东呢？”
“好像是去茶园了。”说话音苏暖暖才看到旁边的两个椅子上摆满了各种营养品以及孕妇装。
“上次买的我都还没有穿呢。”
“这回可不是我买的！”林羡羡俏皮地伸着手指指了指身旁的高大男人，“是这位老伯说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得给你买点东西。”
“……”
林羡羡说话做事都跟她的人一样风风火火的，一头短发干脆又利索，跟沉闷内敛的战墨尧站在一起就是偶像剧里那种天生一对的即视感。
苏暖暖没想到，她竟然胆子大到当着战墨尧的面都敢说他是老伯，毕竟战墨尧虽然看起来不似战冥寒那般严厉，但多年在部队的缘故，他气场也很强大，冷下脸时，不自觉地就让人畏惧。
可林羡羡一点也不怕，总还时不时地就想去老虎身上拔几根毛刺激刺激他。
此时此刻，苏暖暖看着登对极了的两人，蓦地就好羡慕，曾几何时，她跟战冥寒也是这样的，不，是比他们还要甜蜜，因为战冥寒宠爱起她时，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
她眸眼里那些深藏的失落没有逃得过林羡羡那双清亮又犀利的眸眼，定了定，她仰头看着身边总是跟木头一样的男人，“亲爱的老伯，我现在想和暖暖说点女孩子间才能听的话，可以麻烦你把这些都提到别墅里去吗？”
“……”
待战墨尧走远点后，林羡羡忙拉着苏暖暖又坐下来，“你是不是因为想战冥寒才把自己弄的这么憔悴的？”
苏暖暖把那天在四季咖啡厅的事说了出来。
林羡羡听完就好大的一声啊，尔后就叹着气说道，“怎么就那么巧，他就在那里？还有这个徐启庭，孕妈妈他都敢亲，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后来他有没有再过来骚扰你？”
苏暖暖摇头，“我把他拉黑了。”
“拉黑太轻了，对付这种不尊重女生的，你当时就应该再甩他两个耳光！”
林羡羡说着眸光闪了闪，“暖暖，我看你这样是根本就没有放下战冥寒，既然如此念念不忘又放心不下，你不如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
“……”
这晚林羡羡和战墨尧都住在了秦家。
饭后，苏暖暖叫住了战墨尧。
两人在小区里随意地走了走，苏暖暖酝酿着还没有开口，战墨尧就欲言又止地问她道。
“如果老爷子不再插手你和冥寒之间的事，暖暖，你还会和冥寒在一起吗？”
别着耳边乱发的小手猝然僵住，两秒后，苏暖暖苦涩地扯扯唇摇头，“二叔，我和他分手不是因为爷爷。”
战墨尧，……
说实话，他还真挺好奇，究竟能是什么原因让两个人闹成了这样，且一个两个的都如此的守口如瓶。
再联想到这两个月发生在战冥寒身上的事，战墨尧直有一种他从前错过战家太多事了的感觉。
“你真的，能忘掉吗？”半晌，战墨尧又问。
苏暖暖闻言柔柔地笑了笑，是带着无尽遗憾的那种笑，还透着点小女儿家的娇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忘啊。”
关于战冥寒的所有，她都在心里记着呢，只是很少在嘴上说起来了而已。
静了静，苏暖暖放慢脚步仰头看向战墨尧，“二叔，他们都不愿意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跟你保证，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重我自己，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迎上她迫切不已的眼神，战墨尧深眸里有松动的迹象，眼神下移到她微隆的小腹，他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除了很忙以外，冥寒能出什么事？”
不等她回复，他便又说道，“他手机还是那个，既然总不安，就自己打个电话问他一下，暖暖，就算是分手了，你们之间还是有别的情份在，相信我，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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