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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中探出脑袋，扬月白愁的原地打转，尾巴将水底转成了一个小漩涡。
不少经过附近的小鱼被吸进漩涡里，飞速转了一圈又一圈。
等始作俑者好不容易停下来，漩涡也慢慢消失，这一小片区域的海面上，立刻浮起上百条小鱼，鱼肚白朝上，翻着死鱼眼，一看就不行了的样子。
“没头发了也就算了，大不了跟家里人说是被火燎着了，索性剃光重新长，这眉毛和眼睫毛怎么解释？”
头发那么长，燎着了也伤不到头皮。
这眼睫毛和眉毛这么短，要是被火烧光，那不得烧到皮肤。
可刚才那火也不知道烤她烤多久了，也没烤皱她一块皮，她怎么弄出被火烧伤的模样？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光棍点，就说大半夜网抑云，一时想不开想要出家，不仅把头发给剃了，为了表示虔诚，把眼睫毛和眉毛也给剔了。
多少也就是挨一顿打的事情，不疼不痒的，也无所谓。
可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毛它还长不长了？
万一一辈子不长，一辈子都是这副怪模怪样，颇为爱美的扬月白只觉得晴天霹雳。
除此之外，还有问题等着思考。
比如，她为什么会大半夜失去理智，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头发又是怎么被烧掉的？
要说是火烧的，看她信是不信。
她这头发，目前为止，只有用自己的指甲才能绞断，剪刀之类的对它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区区一点小火，就能把自己头毛全烧干净了？
除非这火，是从自己身体烧出来的火。
想到昏迷之前从身体里冒出来的滚烫感，以及之前垫在身上的褥子上传出的烧焦味，扬月白暗暗猜测。
倒是被那奇怪少女发现自己鲛人身的形态，问题不是很大。
毕竟那会儿，她控制着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过声音，假装自己是一条长得奇特的奇怪生物。古代不经常会有这种神奇志怪记载，就让人把自己当成这里偶然出现的精怪也好。
更何况，那人无论是面容还是发型亦或者是衣着上的图腾，都不像是中原人，她又很少出良景坡，日后大概是碰不到面的。
就算是能碰到面，万一日后她的头发重新长出来了，又有人类的腿脚，加上再长大一些，面容有了些变化，谁会把她跟那只鲛人联系到一起？
长头毛和没头毛，在面相上差距很大，甚至很多人会将这两个形象当做两个人，丝毫不会觉得有哪里想象。
问题就回到了原点。
她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头毛还长不长的出来？
扬月白越想越愁，愁的肚子咕咕叫。
肚子一叫，周围原本翻着鱼肚白的小鱼们，瞬间就像是受到巨大惊吓，立刻惊醒过来，一个翻身，迅速逃离了她的身边。
扬月白：“……”
扬月白的牙有些痒，看着天空圆月，看着看着，莫名有种想要唱歌的欲.望。
扬月白很少唱歌，鲛人的歌声能够传播很远很远，她担心远处有船，鲛人的歌声会让船迷失方向。虽然她这只白化种鲛人有些奇特，她的歌声，基本动物的影响最大，对人类影响至少能减半。
想到这里，扬月白终于憋不住了，找到一块礁石，一跃而上，甩着鱼尾，张嘴，一道神秘幽远的歌声在月空下徘徊。
那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语言，唱着唱着，就连她自己都迷失在歌声中。
歌声随风传播的越来越远，各种各样的水生物迷迷瞪瞪向她游来，甚至还有一些深海巨兽，拖着巨大的身躯，晕晕乎乎的沉浮在她尾巴下。
不一会儿功夫，密密麻麻各种海兽将她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月空下的鲛人，光洁的头顶忽然冒出细细密密的毛茬，毛茬仿佛有生命般，诡异的从头顶往下延伸。
干净的眉眼上，再次长出眉睫。
约莫半个时辰后，月空下的鲛人忽然清醒，体内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冥冥中，有一种玩游戏经验值加满升级的错觉。
“原来……这就是天道所说的功德馈赠……”
鲛人低声喃喃，茫然的余光看向周围密密麻麻的海兽，还没反应过来，余光就瞥见乌黑的长发覆盖全身，并落入海中。
扬月白眨眨眼，连忙伸手摸脸。
摸到熟悉的触感，以及比之前还要长的眼睫，鲛人再也顾不得去想什么功德的馈赠，摸摸眉睫，摸摸柔顺的长发，感动的眼泪汪汪。
一滴眼泪垂在长而密的眼睫上，眼睫承受不住重量，缓缓下落。
扬月白下意识伸手接住，泪滴一离开眼眶，就变成了一颗弹珠大的粉珍珠。
看着那颗粉珍珠，她咂咂嘴，眼泪顿时收了回去：“我艹”
控制不住的一句国人友好问候从她口中冒出。
“这大小，有点不科学啊！”
难不成，她掉的眼泪，一滴就有弹珠大小？
扬月白摸摸身上，衣服也没了，还好她女性特征发育的晚，光着身子，要不是脑袋在这摆着，走远一点，前胸后背都分不清哪个在前。
光着身子在陌生同性面前许久，倒也不觉特别尴尬。
只是没有衣服，也就没有口袋。
这粉珍珠，看起来跟真正的珍珠模样有些差别。
鲛人眼泪化作的珍珠表面，比起其他海珍珠，更具有金属光泽。自此凑近一看，甚至隐隐约约还能看出，这金属光泽的表面，泛着七彩的莹润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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