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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知道那肯定是知道的，他亲爹还特意派人过来送了信呢。
“既然你知道你亲生父亲即将就要被抄家灭族，如今在这里居然还能坐得住？果然，你的心肠是真的狠毒。”
白笙并不想跟她扯口舌之争。
的确坐不住。
他就应该站起来去放点烟花爆竹好好庆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陛下亲自下达命令，闲杂人等不许进来。”
霍斯渊大概也是觉得除了白笙外，白家所有人都满门抄斩的事情对不住他，所以这几日一直让宫人们好好守着，生怕他会想不开。
“如今你家族失势，在陛下面前失宠，就算是我违背了陛下命令又如何呢？难道你觉得，陛下会冒着得罪我父兄的风险来替你出气么？”
白笙握着茶盏盖子轻轻撇着茶沫。
他今天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宫装，头发被小春随便盘了一个发髻，整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显得清冷又温柔。
并没有太多符合自己身份的佩饰发簪，就仅仅是一根白玉质地的簪子，衬的他气质不凡。
在后宫之中，相貌从来都是第一要紧的。
几乎所有见过白笙的人都能明白，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近女色的陛下会对他如此宠爱，甚至屡次为了他违背祖制。
生了这般的花容月貌，偶尔违背祖制的行为，倒也不算是特别出格。
“你说的对，陛下自然是不会的。”
霍斯渊是一个好的帝王。
这一点，从一开始白笙就很清楚。
在霍斯渊的心中，或许所有人都是他可以去算计的对象，其中自然也包括白笙。
好歹是在后宫待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事白笙都能看得出来。
大部分的后妃背后都牵扯着前朝的利益，与其说是霍斯渊是真的爱她们，倒不如说是用这种方式来去牵制朝堂上的势力。
当她们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后，就会变得像是御花园里面摆放着的一盆花。
白笙非常认同她的想法，也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故意气她，倒是让这位美人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上下一句。
丢下一句他别得意的话，就默默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笙其实还真没怎么得意过，毕竟对于他来说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了。
当他做出了提前离开这个世界的打算后，就觉得这些后妃争宠的手段有些小儿科。
他不止是在策划一个完美的离开方式，甚至还打算在离开之前彻底揭露自己曾经的身份。
脾气大小心眼又记仇的白笙，在被霍斯多次警告不要痴心妄想后就有些不高兴。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在离开之前动了恻隐之心，叮嘱霍斯渊在自己离开之后也要好好活着。
试图在用自己的离开告诉霍斯渊，人生中不止有爱情。
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白笙希望霍斯渊在自己离开后痛苦的快要死掉。
感同身受，才能算得上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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