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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修不过他，连堕魔都堕成云泥之别，心里有点难受。
水寒渊以为沈流月是在担心他飞升之事，宽慰道：
“只要有师尊在，弟子什么事都不会有。”
水寒渊可能没事，她的事现在不小，这孽徒找了七年的生死玉，虽然不知道他找生死玉干什么，但如果找到，借来用用应该不过分吧。
“没事就好。”
“听说你一直在找生死玉，可有寻到它的下落？”沈流月试探道。
小厮见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上前撤走满桌珍馐，很多菜都没怎么动，这酒楼里来的大多都是皇亲贵族，这么浪费不是第一次见，但不论见多少次，都觉得浪费不已，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沈流月看到小厮撤菜时心疼的表情，也觉得有些可惜，但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可惜也没办法了，要怪就怪水寒渊点太多。
水寒渊皱眉道：“已有些眉目，师尊身体可有异常？”
沈流月的神魂有多虚弱，他是知道的，上次连魂时，沈流月几乎无反抗之力，现在他们的神魂连在一起，他虽能帮忙修补一二，但成效甚微。
自沈流月失踪以后，水寒渊便开始寻生死玉，传闻生死玉是修复神魂最好的神器。问罪台雷鞭问罪时，沈流月神魂受了伤，他寻生死玉，正是想为沈流月修复神魂。
但生死玉除了能修复神魂，还能活死人肉白骨，这样的东西落入凡间界，再想寻来，实属不易。
沈流月道：“无大碍，你说的有眉目，是何意？”
水寒渊沉默不语，今日之前，他都无法确定生死玉的踪迹，但齐墨白的异常，让他有了猜想，那人间帝王应承他生死玉，整整七年大海捞针寻找，原只是个幌子。
这生死玉，竟被用在了他胞弟齐墨白身上。
一介凡人，竟敢欺瞒于他，这帝王之位，也该换人了。
但这件事，他不想让沈流月知道，那生死玉在齐墨白体内，想必是濒死之时被人植入，若失了生死玉，齐墨白瞬间会变为枯骨。
这债，也该是时候收回来了。
“近日应能寻来。”
水寒渊查探了一番，确定沈流月的神魂无恙，才松了口气。
“师尊可要小憩？”
沈流月“嗯”了一声，最近精神不济，不宜过于劳累，吃饱喝足确实该睡一觉，该养养身体了。
水寒渊跟着小厮，将沈流月送到别苑中的卧房外，道：
“师尊有事，可唤弟子。”
说着递给她一块传音石，不知是不是当初那块。
“这块传音石，弟子稍作改进，不需灵力也能驱动，师尊日后，尽量不要再引气入体。”
别说这孽徒，似乎还挺贴心。
沈流月关起门来睡大觉，而水寒渊，消失在小苑中。
皇宫，宣政殿，大梁国帝王齐墨羽，端坐在皇座之上，等待迟来的审判。
水寒渊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宣政殿大门口，他脚步沉稳，面容冷俊，带着三分讥笑，走入宣政殿。
“齐墨羽，本尊要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齐墨羽两鬓斑白，已过不惑之年，七年前，大梁国内乱，为夺皇位，他不得已求助水寒渊，并承诺百年之后，将大梁国归于渊灵教。
对于水寒渊来说，人间界迟早要收入麾下，拱手让来的东西，他怎会拒绝，何况若强取，引发血战，凡人弱小，死伤者众，他的师尊会不开心的。
可这懦弱的帝王，竟敢瞒他如此之久，实在该死！
齐墨白面容苍老，两颊已生八字纹，看起来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朕当初为登皇位，与你缔结契约，献祭了朕的兄弟姐妹，朕膝下无子，齐王自小是朕抚养长大，没了生死玉，他会死。
他是这世上唯一与朕血脉相连之人，他不能死。”
水寒渊讥讽道：
“献祭？齐墨羽，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弱啊，当初可是你求着本尊杀了他们，现在后悔了？”
“本尊不是过来跟你絮叨这些陈年往事，你想好了，你取，还是本尊亲自取？”
齐墨白嘴唇发抖，一只手摸着黄金雕琢的龙首，这是他踏着骨肉至亲的血登上的皇位，可能是高处不胜寒，自登上皇位，他开始想念那些手足。
“他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一抹影子从宣政殿门口拉入殿中，是齐墨白。
齐墨白衣衫凌乱发丝不整，气喘吁吁的扶着殿门，喘着气道：
“皇兄！”
齐墨羽慌忙从皇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背有些佝偻，当初立下的契约，让他日日惶恐，生怕出现今天的场景，他残害手足，卖国求得的皇位，没让他快活一天。
齐墨羽厉声道：“你回来干什么，朕让你走！”
水寒渊冷漠的看着眼前两人，灵力聚于掌中，凌空抓取齐墨白胸口的生死玉，生死玉受到灵力波动，散出洁白的光芒，从齐墨白胸口浮出。
“不要！”
齐墨羽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撞开水寒渊，却连身都进不了，他急急的想挡在齐墨白面前，但灵力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眼睁睁看着齐墨白胸口的生死玉消失，看着齐墨白在他面前沦为一具枯骨。
水寒渊得了生死玉，不再理会跪在枯骨旁瞬间满头白发的帝王。
这时间，哪种捷径不需要付出代价，齐墨羽当初选择这条路，就该承担如今的后果。
水寒渊临走不忘提醒道：
“凡人寿数有限，陛下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多看看这大好河山。”
齐墨羽白发覆面，不发一言，抱着一具枯骨，枯坐到天明。
沈流月醒来，已夕阳西下，她出了房门，恍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师尊，睡得可好？”
水寒渊来的正是时候，他穿过大理石堆砌的圆拱门，来到沈流月身边。
“你去哪了？”
沈流月看到水寒渊从外面回来，不由一问。
水寒渊似乎很开心，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献宝似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玉。
“师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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