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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笙“毁约者死，全族散自身半数修为于天地。”
都是狠人！
沈流月咂舌，如今该寻的答案已经寻到，无论她是否是百里流月的转世，百里流月的血脉都在她身体当中。
以她的修为，那些仙人，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沈流月自己都有些同情自己了，她都不用有什么想法了，每天保命就够让她想一天。
沈流月看向季九笙，这人活了那么久，仿佛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蛮聊天般的问道：
“季九笙，你说那些仙人为何不去杀魔祖长渊，而要杀百里流月？”
季九笙伸手往沈流月脑门一弹，把沈流月弹懵了。
这是干嘛？！
季九笙也愣了，但很快恢复如常：
“上仙界有一预言石，能回溯从前，知晓未来。”
沈流月摇摇头，表示没听过。
“预言石示警，百里流月会颠覆天下，推翻上仙界，带领修罗族毁灭神界。”
这可是内幕中的内幕，连百里炎都不知道！
预言石预言了一个毁天灭地的人物，那些仙人将百里流月斩杀于摇篮当中，也不足为奇了。
“那为何要封印整个妖族？”
既然只是要杀百里流月，何必要一族陪葬，这些仙人是修的仙还是修的魔？
季九笙不可闻的轻叹：
“百里流月身为妖王，妖族上下都与她滴血结誓死追随，那阵法本来的用途，是隔绝妖族五感，让他们短时间内感知不到百里流月的存在。
后来他们斩杀百里流月留有后患，怕百里流月修复肉身后，带领妖族杀上上仙界，索性改变了阵法要点，封印了妖族。”
以一个还未发生的事，定一族之罪，就为了断绝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这样的上仙界，留着何用？！
沈流月气愤难当，如果她是百里流月，她定要杀上上仙界，将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斩于刀下，让这冤屈没有平白遭受。
但她不是，不论他们怎么说，她都无法将自己当成百里流月，哪怕接受了，自己是她转世这件事。
她无法对百里流月的遭遇感同身受，无法做到共情，有的只是同情。
所以眼下她想的是，如何在那些仙人找来的时候保命。
当然如果还能杀几个伪君子就更好了，但目前，实力不允许。
前面为了安抚百里炎，说修仙界会给他个交代，目前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
等百里流月的力量觉醒了，若实力允许，帮他杀些仙人也未尝不可。
沈流月思索着，季九笙想让她呆天心阁十年，见她不愿，又提出呆在她身边十年，难道十年后，那些仙人就不找她麻烦了？
沈流月试探问道：
“你说的十年，代表何意？难道十年后，那些仙人就不会来招惹我了？”
季九笙讳莫如深：
“那些仙人没有看错，只是上仙界的预言是，预言的不是千年前的场景，而是十年后。”
沈流月惊的膛目结舌，她从未生出这等心思，颠覆天下，在她印象里，是水寒渊会做的事。
往日，她在逍遥子的教导之下，以守护天下为己任，如今，她只想好好修炼，护住自己和身边之人，袖手天下一世长安。
她从未生出反叛之心，更没想过会从九州打到神界！
季九笙眼神复杂：
“十年后，你有飞升劫，你会选择飞升，前世种种，终有定论，一切，皆是你自己的选择。。”
沈流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她已不是她，她又如何判断，那个她不会这么做？
两人谈话间，水寒渊和百里炎已完成血盟，朝他们而来。
百里炎有些担心的问沈流月：
“姐姐，你曾经愿意为他而死，应该不会怪阿炎与他结血盟吧。”
妖族如今被困，只要能出来，就算失去大半修为，他们也会愿意吧。
百里炎为此甚至不惜赌上性命，百里流月看到了，怕是心疼多了点吧。
沈流月安抚道：“她不会怪你。”
百里炎咧嘴一笑，脸上的忧色逐渐散去。
沈流月更担心另一件事，水寒渊要如何诛杀上千仙人？
真是乱来，他已经飞升，就算收拢妖族，对他又有什么用？
沈流月逮着水寒渊就低声责问：
“你已飞升，就算四界都臣服于你，又有何意义？你这样总有一天会被天道反噬。”
水寒渊深深地沈流月一眼，百里流月力量觉醒，沈流月将会成为新的妖界之主，担负一族兴衰。
世事难测，倒不如将妖族归于羽翼之下。
他素来不喜在掌控之外的事物，只有囊括在手，才能安心。
只要沈流月一日在九州，他就不希望，这九州有他无法掌控的变数。
“师尊别担心，天道若真的无所不能，它便不会允许上仙界数千名仙人下界，封印一族。”
水寒渊看向季九笙：
“他受天罚，不得出天心阁半步，不是也出来了。”
难怪季九笙要借百里长风的身体，原是为了瞒过天道。
难怪上次在天心阁，季九笙脸色那么差，她还以为他练功练岔了，原是因为本体去九州带回她，受到了天罚吗？
季九笙，是让她琢磨不透，又心怀感激之人，感激中还夹着丝丝愧意。
沈流月目光随水寒渊一起，夹着无法言说的感情，看着季九笙。
季九笙感觉的沈流月的目光，眼神朝她而来，被沈流月仓促避开。
沈流月接着刚才的话：“你有应对之法？”
水寒渊微笑着，对沈流月会心一笑：
“弟子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弟子还要保护师尊呢。”
不会就好，也不看前几天陷入沉睡的人是谁？
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不过既然几千名仙人都能下界迫害一族，水寒渊避开天道也是有迹可循，他总能找到办法。
苏天辰送完夜凌华后折返，此时水寒渊他们正走出天心阁。
苏天辰半膝跪地行礼回道：“魔尊”
水寒渊不知在何处拿出一册子，递给苏天辰：
“查清里面之事，务必细致，证据收集完，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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