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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月神色复杂的抬眸看着水寒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魔族会不知道吗？
水寒渊眼中一片漆黑，深的看不透他的心。
“你知道。”
是肯定句，是了，水寒渊的留了一个分身在魔界，他怎么会不知道。
水寒渊点了点头：“魔族与渊灵教已在路上，路程相隔一天。”
沈流月摸不准他的心思，再过一日，三界卷入，九州千年的平静将付之一炬。这都因为她？
沈流月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叫住准备去纠集弟子的夜凌华。
“他们出师之名是什么？”
夜凌华身形一顿，停下脚步，声音中未夹杂一丝感情：“已不重要，有没有你，他们都会来。”
沈流月身影一晃，脸上失去血色，被水寒渊扶住如柳的细腰，才勉强站定。
那不一样，她不过沧海一粟，谁想成为颠覆这沧海的蝴蝶，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又像把全部脏事恶事都做了个彻底。
沈流月想到了幽都城，想起那满城凄惨绝望的叫喊，那些人脸上的恨意和绝望，若这天下的浩劫因她而起，若这天下，任何一处都成了幽都城，她如何洗清这满身罪孽。
此刻的沈流月，只能看着夜凌华远去的背影，被命运裹挟前行，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果然是天罚啊，杀人诛心。
叶无尘被迫离去，玉容暇也要去率领门下弟子，清风殿又冷清了下来。
“你是故意的。”沈流月异常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刚好相差一日。”
沈流月拂袖甩开水寒渊的手，身体散着寒气，当初被囚七寒洞，都不及此刻的半分心寒。
水寒渊有些失措：“路程相隔太远。”
沈流月呵呵一笑：“魔族尚远，渊灵教呢，它离玄天门不过一天的路程。”
“魔族内乱，渊灵教派去镇压四大魔君。”
一切是那么凑巧，连时间都卡的分毫不差。
水寒渊再也忍不了沈流月置疑的眼神：“是不是你从未信我？”
“你说要造一个全新的天下，你说一统天下需要血，你想踏着皑皑白骨登上至尊之位，这些都是你说的！”
水寒渊瞳孔中透着狠厉，渐生波澜，抓住沈流月的手，几乎要将她拎起来：“我也说这不是我干的，你信了吗？你只记你想记得的，从来不曾信我分毫！”
沈流月手腕吃痛，许久不曾见阳光的手，苍白的血管清晰可见，稍微用力，就出现一圈红印。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吧，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吧，为何不说？”
水寒渊颓然放开手：“说了又怎样？说了他们就不会来了吗？说了你就不会怀疑？沈流月，我从来不曾骗过你，一次都没有。”
沈流月跌坐在地，半边身子倾倒，侧头回望琉璃棺，苦笑道：“白白担了恶名，师兄，你守护的天下要因我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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