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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裴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先坐着，他去看看报告。
一上午的检查做完，报告也陆续出来，汇总到裴江那儿，还没来得及去看。
一开始，裴江觉得，陆云州从国外带回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给她做检查是怕她身上有什么病。
毕竟，陆云州上次去的地方非常偏僻，许多地方甚至还未开化，那里带回来的人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可是，当裴江看到明雅的检查报告后，彻底傻眼了。
他当了多年的医生，在国内国外都看过许多奇特的案例，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却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如果仪器没出错的话，这个小姑娘简直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她的各项数值都超过了普通人的水平，世所罕见。
不仅如此，她体内的干细胞和白细胞数量都大大高过常人，也就是说，她的肌体有着超越常人的修复力和免疫力。
除此之外，她的智商测试也是满分，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水平。
裴江已经惊呆了。
他扶了扶眼镜，从座椅上起身，走到明雅跟前。
“明雅，我等下说一串数字，你能复述一下吗？”
陆云州掀眸看他，从裴江的神情中大致了猜到了什么。
他转过脸，看向一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原本咬着吸管在喝水，听了他的话，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看向陆云州。
陆云州点了点头，她方才说了“好。”
“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
裴江一个一个字地说着，陆云州的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盯着身旁的女孩的脸。
待裴江说完最后一个数字，小姑娘便张了张嘴，从容自然地复述：“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
裴江惊得说不出话来，陆云州也蹙了眉头。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明雅只是看了一遍萧离的动作，便能轻松复刻，而且还能精准摇出三个六点。
现在，裴江说了圆周率后五十位，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半分不犹豫地完全复述了出来。
这个小姑娘，是一个天才。
陆云州的神色越发深邃，此刻，裴江示意他起身，自己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你在这等我一下。”
小姑娘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陆云州和裴江走到了一旁说话。
“云州，这个女人你到底在哪里捡的？”
“乱葬岗。”
“乱葬岗？”
裴江更意外了，“她很奇怪，不仅记忆力超群，而且各项数值都超越了普通人类。换句话来说，她更像是进化过的超级人类。”
陆云州虽然猜到了明雅的特殊，但没想到一向见多识广的裴江会用“超级人类”四个字来形容明雅。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基因改造吗？”
陆云州点了点头。
随着科技进步，基因工程、基因改造之类的研究，人类一直在探讨。国内外都有针对于此的秘密实验室，之前的克隆动物、现在的基因改造，都与此有关。
但，陆云州怎么也没想到，明雅会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她和我说过，之前有人给她打过针。”
“针对人类的基因改造实验在国内是禁止的，但国外一直有类似的研究。这个小姑娘，极有可能是被基因改造过的人类，而且，她被改造成功了。”裴江扶了扶眼镜，“我之前在国外接触过这类的灰色领域，从来没有见到成功的样品，明雅，是第一个。”
陆云州听了裴江的话，回头看沙发上一脸纯真的小姑娘。
明雅和他目光遇上，冲他笑得很甜。
“实验样品……”
陆云州喃喃着这几个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被当做实验样品……”
“国外做这种实验的，要么是自身对于这类研究有着疯狂的热爱，要么，就是家里没钱，被卖进去甘愿做实验品。”
“或者说，是被人拐骗进去。”
陆云州唇边泛起冷笑。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如果失败的话，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个过程本身就是痛苦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那她呢，她以后会有什么变化，或者说后遗症之类的？”
裴江摇头，“这个我也很难推断。”
陆云州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明雅的神情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难怪，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明明是一副将死之态，送到医院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恢复了不少，睡一觉后更是直接康复了。
后来，她徒手掰断了他顶级的防盗锁，又一眼学会了摇骰子。
她出现在乱葬岗，也许是被当做实验的失败品扔了，谁能想到她不仅没死，还遇到了他。
“她是华国人吗？”
看模样，她不像是当地居民，也不像是国外人。
“是。”
裴江点头，“没有海外血统。”
一个华国人，为什么会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成了这种隐秘实验的牺牲品？
明雅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她成年了吗？”
陆云州忽然又问。
裴江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顿了下才回答：“成年了，十八九岁的样子，年纪不大。”
“嗯。”
陆云州看向裴江，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她的事情，替我瞒着，不许第三个人知道。”
裴江皱眉，“你要留她在身边？”
“不行吗？”
“倒也不是。”裴江扶了扶眼镜，看向沙发上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你要是想要一个女人，还是找一个正常点的比较好。”
“现在的基因技术很不成熟，她是个例，但并不代表已经成功。她后面会发生什么，她的后代会受到什么影响，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只要她好好活着就行。”
陆云州淡淡道，继而又加上了一句：“没有痛苦地活着。”
裴江点点头，没再言语。
“她的记忆可能恢复吗？”
裴江摇头，“说不准，也许记忆缺失算是后遗症之一。”
“我的意思是，她最好永远不要想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那段经历一定很痛苦，才会让她明明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出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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