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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莫名的有些紧张，她牢牢扣住陆云州的手背，穿着休闲鞋的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响声。
这时，秋千上的女人忽然猛地回过头。
她很憔悴，像是了无生机的枯叶，素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睛非常大，却丝毫没有光泽，空洞又无神地望着来人。
她的脸上有深浅不一的抓痕，几乎毁了整张脸，触目惊心。但她的五官却生得极美，只是那样的美丽却是死寂的。
“云州。”
女人张了张唇，气若游丝，“她是谁？”
她盯着明雅，平静的脸上没有情绪。
“她是我喜欢的人。”
陆云州说。
喜欢的人？
女人勾了勾唇角，笑容如同隔夜的茶，凉得很。
她朝明雅招手，明雅朝她走近，陆云州紧跟其后。
“阿姨您好，我叫明雅，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送给您。”
明雅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准备好的点心盒递过去。
女人抬手接过。
她的手腕很白，很瘦。
同时，手腕上还有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痕。
明雅盯着那些伤痕看着，有些吓到了。
走近后，明雅也才察觉到。
女人的头发之所以稀少，是因为她头皮上也到处都是抓痕。
这些痕迹，大概都是她发狂的时候留下的。
陶沫将点心放在一旁，然后继续荡秋千。
明雅被晾在一旁，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只能回头去看陆云州，陆云州牵起她的手，声音很轻地道：“没关系，她就是这样的。”
陶沫旁若无人地荡了一下午的秋千，陆云州和明雅在旁边的石凳上坐着。
期间，疗养院的院长来了一趟，和陆云州汇报这几天陶沫的情况。
“已经稳定很多了，这两天饮食睡眠都很好。”
院长道。
陆云州点点头，看了眼一旁的陶沫。
此时，天色忽然变了，乌云密布，山间刮起了风，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夜间路不好走，陆云州临时决定在这里住一晚上。
疗养院里多的是空房，院长收拾了两间最好的出来，给陆云州和明雅。
陆云州给陈瑞打了电话，交代了两句明天的事宜。
他刚挂电话，身后便传来敲门声。
男人走过去开了门，门外，是明雅。
明雅穿着院长准备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松。
小姑娘抱着枕头，仰着头双眸无辜地望着他：“州州，我害怕……”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雷鸣。
下一秒，小姑娘便扑进了他怀里。
陆云州垂首，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没说什么，关上了房门。
“外面刮台风了，穿多点别感冒。”
他拿了一条薄毯，盖在明雅肩上。
明雅拢了拢毯子，抱着枕头，认真地点了两下头。
陆云州有工作要处理，明雅先爬上了床。
虽然外面打着雷，但是一想到陆云州就在她边上，她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很快，小姑娘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明雅想上厕所。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怕吵醒一旁熟睡的陆云州。
她穿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扭开房门出去了。
走廊上很黑，明雅只能借着外面的灯光摸索前行。
上完洗手间，她沿着原路返回，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啊……”
明雅吓得惊叫一声，她回过头去，见到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冷冷地盯着她。
借着外面的路灯，她隐约辨认出对面的女人是陶沫。
明雅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阿姨，您怎么还没睡啊？”
此时，陶沫忽然猛地凑近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素净的脸打量。
明雅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阿姨，您要干嘛啊……”
她的话还没问完，忽然就被陶沫抓住了手腕，然后拉着她就走。
明雅呆愣愣地跟着她走，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
陶沫一路拉着明雅的手，直冲冲地赶到了厨房。
“阿姨，您带我到这里干什么？我一点都不饿。”
她见陶沫四处寻找什么，以为她是带自己来厨房找吃的。
直到，陶沫忽然拿出了一把剪刀。
明雅猛地睁大了眼，见陶沫拿着剪刀，用刀尖对着她。
“你太漂亮了，让我帮你，让我帮你把脸给毁了，这样就没人欺负你了……”
陶沫神色木然地开口道。
她紧紧拉着明雅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就要往她脸上戳去。
明雅吓得躲闪过去，可陶沫依然不依不饶，嘴里依然重复着：“让我帮你，让我帮你把脸毁掉……”
这些话像是呓语一般，在她嘴里不断重复，同时她不断地用剪刀狠狠往明雅身上戳去。
明雅一边怕弄伤陶沫，一边又不能让她伤到自己，只能不断躲闪。
但陶沫追得很紧，明雅挣脱了她的手，她却依然拿着剪刀去追她。
明雅跑出了厨房，身后的陶沫犹如幽灵一般紧追不舍。
“别跑，别跑，让我帮你，快让我帮你……”
明雅吓到了，一边哭一边跑，直到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当中。
她抬头，见是陆云州，一下子就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别怕。”
陆云州拍着她的后背抚慰她。
此时，陶沫已经追了上来。
“把她给我，让我帮她，她太漂亮了，让我帮她……”
陶沫披头散发，面无表情地重复这句话。
“把剪刀给我。”
陆云州一只手抱着明雅，神色冷淡地对陶沫说。
“不，不要。”
陶沫摇头，一张脸张皇失措。
突然，她扬起剪刀，便要往明雅身上戳去。
“让我杀了她，那就让我杀了她……”
陆云州见状，连忙伸手去拦。
剪刀戳到他手上，很快便渗出了鲜血。
见状，陶沫手里的剪刀才掉落在地。
“云州，云州你怎么流血了？快给妈妈看看，快……”
陶沫抓着他那只受伤的手，慌得嘴唇都在颤抖。
“州州……”
明雅皱起了眉头，眼泪啪嗒掉落在他手背，“我去叫院长……”
“不用。”
陆云州拉住她，“我等会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你先回房间，我送她回去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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