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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绷得很紧，情绪虽未外露，但是那双漆黑的眸一直死死地盯着铁椅上的女孩。
她看上去很痛苦，额头爆了青筋，朝他们龇牙咧嘴，好像在说什么，吐字却很含糊，让人难以辨认。
“她是我在暗网买来的。”
谢老爷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仍撑着手杖，沉着嗓音缓缓道：“她原本是杀手组织训练执行任务的杀手，但因为药物摄入过量，让她神志不清，状同发狂。”
陆云州朝他看来。
谢老爷子对上他的视线，继续说：“上次明雅在我的生日宴上轻松单挑了十几个保镖，我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又发现，之前网上流出来的那段视频，她也是轻轻松松撂倒了几个彪形大汉。”
“她一个浑身没二两肌肉的小姑娘，到底是哪里来的蛮力，动动手指头就能把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撂倒在地？”
“虽然我一直有在调查她的来历背景，但一直没什么收获。直到前两天，我在暗网上发现了这个惊喜。这个女孩之前也和明雅一样，有着惊人的力量。她是国外实验里改造过的人类，被杀人组织的人买去，当做他们完成任务的傀儡。他们一直用药物控制她，让她给他们做事情。只是，这种实验技术并不成熟，她很快就迎来了后遗症，从而被组织抛弃，被当做一件物品，在暗网上出售。”
谢老爷子讲述的时候，陆云州始终绷着脸，一声没吭。
他一直在盯着女孩出神。
他不知道，明雅会不会有一天变成这个样子。
不人不鬼，像个疯子。
“她的生命走到尽头了，全身的器官渐渐衰竭，她现在很痛苦。”
说着，谢老爷子招了招手。
地下室的深处走来几个穿着医护服的工作人员。
看样子，是一直呆在这里，看着这个小女孩的。
医护人员手里拿着针剂，站在边上，等着谢老爷子的口令。
“结束她的痛苦吧。”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似是对他们说，又像是对陆云州说。
随后，医护人员便转身，准备给铁椅上的女孩安乐死。
“等等。”
陆云州忽然喊了停。
他垂首看着椅子上的谢老爷子，“你抓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编了这么多故事，又在我面前来这么一出，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谢老爷子笑了两声，“编故事？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云州，我不觉得你不了解明雅的来历。你这么说，是怕我借机对那个小姑娘做什么？”
陆云州没吱声。
谢老爷子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拿了平板上来。
他点开平板，给陆云州看了几个视频。
视频里是铁椅上的小姑娘，上面是杀手组织的人训练她的画面。
她隔一段时间会浑身疼痛难忍，只有注射特定的药物，才能让她减轻痛苦。
而药物在他们手中，他们就是靠着药物，控制她完成任务。
视频里的小姑娘虽然个子小年纪不大，但是身手利落，出手敏捷，更重要的是，她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陆云州盯着平板上的视频，眸色愈发深邃。
“我已经把视频发了一份到你邮箱，如果你怀疑视频造假的话，大可以找人查验。”
“明雅和她不一样。”
男人别开了脸，冷冷道。
谢老爷子并不意外他的反应。
他就知道，陆云州是知道的，知道明雅的特殊。
之所以如此，他才会那么保护明雅。
将前段时间在网上流传的视频删除。又防止明雅暴露在公众视野之内。
“是么？”
谢老爷子不置可否。
此时，铁椅上的小女孩已经开始疯狂地呕血。
“谢老……”
一旁的医护人员皱紧了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
谢老爷子抬手，示意他们注射药剂。
针扎进女孩瘦弱的胳膊里，很快，她渐渐停止了动弹。
直到最后，她倒在椅子上，再也不动，连呼吸都停止了。
整个过程，陆云州都直直地看着。
而在不经意间，他垂下的手握成了紧紧的拳头。
陆云州转身要走，谢老爷子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云州，你是一个聪明人。那个小姑娘不适合你，她迟早会和这个小女孩一样，在你面前痛苦死去。”
……
陆云州走出别墅后，谢安安便凑了上去。
“云州。”
她刚喊住他，便察觉到男人神色的异常。
她抿了下唇，继续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已经和爷爷保证过了，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明雅的事情。你原谅我好吗？”
男人似乎想着什么出神，并没去在意她说的话，而是直接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云州……”
谢安安又追上去。
“站住。”
谢老爷子叫住了她，谢安安不悦地埋着头走到谢老爷子跟前。
“爷爷，我已经和他道歉了，可他理都不理我……”
她姿态都放低下来了，可陆云州根本不搭理她，这让她心里十分受挫。
谢老爷子抬眸看去，陆云州上了车，直接离开了。
“爷爷……”
谢安安见谢老爷子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搭理她，拉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
谢老爷子看她一眼，“行了，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后面怎么想怎么做，就看他的了。”
谢安安不满地撇撇嘴，“您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就这么两下子，他能想通吗？”
“他是一个聪明人。”
谢老爷子说：“我不会看错的。”
明雅那样的人放在身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与其等着她引线烧尽爆炸，不如一开始就丢得远远的。
……
陆云州到家的时候，明雅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男人洗漱完，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动作很轻，但一旁的小姑娘还是一下子就惊醒。
她往他这边挪了挪，脑袋枕在他胸膛上，嗓音软软糯糯地开口道：“州州……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她眼睛还没睁开，说的话也像是呓语。
陆云州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嗓音低沉沙哑，似在自言自语：“明雅，我会让你恢复正常的。”
身旁的小姑娘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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