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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之茉官样文章往出甩。
全副厂长是从车间段长干起来的，老行家，让她文绉绉的念得头都大了，就听懂五六成吧。感觉她好像说了，又好像啥也没说。
但意思基本是懂了。就是步子别迈大，免得扯到蛋呗。
他差点没笑出来。
总厂那个新上任的棒槌他又不是不认识，那书呆子毕业就进研究所，从京城空降下来的，一天车间没待过，他懂个六儿啊？纯粹是理想主义，纸上谈兵。
那生生让他管的，稀碎。
但咱厂不是那样儿啊。三条生产线，两条还是生产老药，只是把卖得特别不好，积压得满仓库的药都撤了。省出来一条生产线，专门生产新药。也没盲目瞎搞，现在生产的都是像葡萄糖酸钙，止痛片这种，大众日常需求很高的品，原来也生产。
新品换了更好的配方，还不用付专利费用了。上市之后因着药效更好，口感更好，价格更便宜，市场越来越认可，每天车间的新药不落地儿就直接上货车。一天就产那么点儿，还不是为了不压原材料，省点成本嘛一。
李长官是好心，可他说的那些个事儿，自家厂里真没那个担心。乔厂长虽说也是学术派，显然是有经验，不是个不懂行的。
“是是是，李长官有空的时候，欢迎来厂里检查指导。咱们回去也查缺补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吃菜，吃菜。这个季节能吃到正经酸菜，可不容易。厂长，你这酸菜哪买的？味儿咋这么正呢？吃着不像是搁冰箱冻一年的呀？”
说着人家转移话题了。
在坐的一听，也反应过来了。自家厂里现在可没只顾着弄新药，旧药都扔下不管。
车间都加班多长时间了？别人不知道，他们能不知道嘛。
销量好才加班呢。加班就是能挣到钱。
能挣钱，为啥要搞合资？
怕啥。
为一反应过来，又都放松，老车间主任老朴就接着全副厂工转移话题那话说道，“是啊，厂长，我早都想问了。这酸菜搁哪买的？我这辈子就好一口，没有的时候，馋着无急六受的。”
乔之茉就笑，“不是买的，我刚来的时候腌的，天气热酸得快。刚开的时候，我跟小金在外面逛街，认识了王老板一家，我看他们卖机械设备的，就跟他们定制了一个密封的机器，酸菜腌好了密封上，能保存一个月以上的。味道变化不大。这不是才刚刚实验出效果嘛。正想着成功了，先弄个小酸菜厂看看能不能行呢。”
啊？弄酸菜厂？
“咱是药厂，食堂自己腌酸菜是行，弄酸菜厂，合适吗？”
全副厂长有点懵，这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了？
还给乔之茉使眼色。
边儿上坐着李长官呢，人家刚说完步子别迈太大，您这就要搞酸菜厂了？卖药的不好好卖药，卖酸菜？想干啥？
“不用咱自己干啊。现在不都兴搞合资嘛，咱不用吸引外资，咱自己投资别人占股份啊。王老板不是咱市里的大老板吗？他有现成的机器，咱可以跟他合伙啊，咱占股份，分红，不好吗？”
啊？
还能这样吗？
死板的老工人们，从来只想着把自己的工作干好，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从来没想过要出去开疆扩土的事。
更没有想过，合资，还可以这样，不是别人来分自家的钱，而是自己出去分别人的钱？
乔之茉这么一说，他们真的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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