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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夜缓缓收回目光，看着那云霄之上的藏书楼。
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没有卖关子，而是平静传音道：
“当初，跟仙帝做交易，唯一一次计划，虽然搞的一团糟，但是目的，达到了。”
“我们趁着所有星界没反应过来，拿下了凌云，建立了完美的体系。”
“立足狂界，放眼星海，星海皆颤！”
“何等的豪气！”
洛夜回想当时让一众女帝进棺，拿万万诸界将士血祭的场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当时，我忙活完，我只是小眯一会。”
“没曾想，却又一次顿悟。”
“也许，是因为我越来越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吧！”
“我在顿悟中，看到了更高的世界。”
“那里的人，一念便可搬山，倒海，开天！”
“关键，并不是所有人想象的，很少。”
“而是...多，多到难以想象！”
“一个磅礴、强大的世界！”
洛夜看着眼前又一次开始血祭的黑棺，悠悠闭眼，听着那外面惨绝人寰的叫声，俊朗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惨笑。
只是惨笑中，却夹杂着冰冷无情的坚毅！
“小依，我不确定我在顿悟中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桎梏之后的世界。”
“但足以说明，后面的路，大规模战争，必定是弊大于利！”
说白了，狂殿放在星海，真的很大很强！
但人多，注定实力会层次不齐！
随着修炼台阶的每一次提升，这一点都会愈加明显，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放在在那样磅礴的世界，大规模的人，反而会弊大于利。
只不过，就是给别人送人头而已。
人家一念即可开天，一念也足以斩你万千甲！
结果，就是让他不断陷入各种被动的局面。
那时，你该怎么办？
所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是个果断的人，尤其是经历和仙帝交易后，更加明白，遇事一定要果决！
一次，你可快刀斩乱麻。
可要是，局势演变成你难以把控的呢？
沉默，还是沉默！
小依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他绝对相信洛夜！
而且，洛夜只是做出了最佳选择而已！
如果不是意外顿悟，就不会这般。
而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死的，绝不仅仅是狂殿......
良久，小依才传音道：
“我一直相信你！”
“刚才只是，不理解。”
“觉得不管怎么样，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办法......”
“是，等，等所有人实力跟上，花费大量精力，培养！”
洛夜微微一笑，却又摇了摇头：
“现在的狂殿，数以亿计，且源源不断增加。”
“死了一批，又得去培养下一批。”
“何时，是个头呢？”
“所以，还不如让他们现在，发挥完所有价值。”
洛夜看向那云霄之上的藏书楼，笑的俊朗干净：
“小依。”
“魔人是我们付出无数心血缔造，我会留种的！”
......
静。
就连那云霄，都宛如静止......
那俊朗干净的笑容，始终...望着云雾缭绕的藏书楼......
没有道别，没有言语。
唯有，笑容，那第一次见面时的干净笑容。
也许，也只有那沉默的楼阁，明白那笑容下，无尽的痛苦......
亲手埋葬过去，从此再无过往。
缔造一切，亲手打造出了极致完美的艺术品！
狂殿、魔人世界！
可现在，却......又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谁...能体会其中苦痛！
那笑容下，无尽的痛苦......
那绕绕弯弯，疯癫下的痛苦......
许久，许久...那淡漠却夹杂着深深坚定的声音，于耳畔响起：
“不要再犹豫，我等你！”
嗡—
青光，泛着灵动文字，宛如片片落叶般，从藏书楼悠悠浮起，继而弥漫天际。
破开狂界，蔓延至虚空尽头。
紧接着，文字化剑为阶，青光为路！
一道白衣飘飘、满身清凉的身影，缓缓踏出。
一步一乾坤，一步一世界！
回首微微一笑间，迷人的笑足以倾倒亿万少女！
“唔......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说了？”
“天不生我依知秋，剑、儒、清三道，皆...长夜！”
“比你当初，可多两道唔。”
洛夜，傻了！
虽然有种被鹰啄了眼的感觉，但心里是真的高兴！
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望不到尽头的青光，那落叶般却灵动的文字，这才道：
“你也看到了那个世界。”
“而且，你连桎梏桥都不走，说明你直接是去那里！”
“刚才，你都是在学我啊！”
小依一脸干净的笑容，学着洛夜挑了下眉尖：
“唔......这次我赢了唔。”
话音落下，四目相对。
良久，微微一笑，转身悠悠迈步。
“唔......”
“你从不卑微。”
“唔...因为后来......”
“你有我啊......”
超级起伏？惊喜？失落？
不，我很努力的，只是为了你。
萦绕在耳边的话音，悠悠收敛的青光文字。
那毅然决然的背影。
他不是要赢一次，只是要不谈分别，只是，想告诉洛夜，都是对的！
现在虽迫不得已，但也无需犹豫。
因为，只有他，才能感受到。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但实则那个果决的少年，自被镇压后，先是心乱，后是犹豫！
他拼了命的努力，就是想让他，再一次坚定！
因为，相信！
如果，非要形容自被镇压后的那个少年。
那便是，拼尽一切，却发现，自己依然卑微，卑微的井底之蛙！
这与心境格局都无关，换作是谁，都会不由怀疑自己。
而且更重要是，洛夜与常人不一样。
常人严重怀疑自己，无非摆烂。
但他却是杀戮成性，极端疯狂成性！
也正因为此，他拼了命的要挣脱这些，所以才会乱！
也正因为此，当又面临亲手毁掉自己耗尽心血缔造的一切，重头再来时，才会犹犹豫豫！
此谓，实为心魔！
看起来简单，却恰恰因为这简单，便会让人废掉！
恰恰是因为这简单，才被称为心魔。
恰恰是因为这简单，才最容易被忽视。
自己发现，也不会去相信。
即便真肯定了，也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斩！
可结果，正是让心魔越来越强。
最终，在牛角尖里彻底丧失心性，继而疯掉，成为个真正空有实力的...傻子！
无数清修，都会面临心魔。
何况，一个早已杀戮成性的疯子？
“呵呵...我想保护你，才让你离开，你竟扭头给我上了一课。”
当一切消失许久，洛夜才笑着摇了摇头：
“是天不生你依知秋，我洛夜...永夜。”
当再次，望向那满镜像的杀戮和鲜血。
洛夜嘴角缓缓勾起间，俊朗的脸上笑容悠现。
只是，无人注意到。
魔心已斩，那悠悠浮现的笑，已与以往完全不同！
没有疯癫，没有邪性！
唯有。
嚣张，霸道！
.......
于此同时，界外。
狂界动静，震撼整个星海！
无数人，久久不能回神！
就连所剩狂主，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就在这时，又一道镜像浮现！
镜像中，正是洛夜！
几人尚未反应，霸道无情的声音，已然响起：
“勿管狂臣，你等回界，镇守！”
“陌北速让所有已踏上修炼之路的魔人，飞升！”
“全部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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